喬靈見我若有所思,不由得追問了一句:“真的沒騙我”
我苦笑:“沒騙。不信你去問由夢。”
喬靈嘖嘖地道:“那你這個男人可是太失敗了到嘴的肥肉你不喫,除非你”
我打斷她的話:“這個形容不恰當吧”
喬靈強調道:“我只是比喻。師兄,你哪裏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實在瞭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別人也許不會說你是正人君子,反而會議論你說你是傻瓜,甚至是身體有毛病。也不瞞你,其實我一來就看出來了,你們並沒有住在一起,作爲你的師妹,有些話我本來不該說。但是抱着對你和由夢負責的態度,我還是要說。你們現在”喬靈微微地低下頭,似是在醞釀措詞,片刻後才接着說道:“你們現在的狀態,讓我覺得很微妙,也很不解。如果你們感情很好,我不相信你們還沒住在一起。”
其實喬靈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我叼上一支菸,說:“我們的感情,很好。”
喬靈望了我一眼,隨即將頭偏向一側:“師兄,不是我說你。有些事情,女孩子可能會想,但是不會主動表達出來。表面上看,由夢自己住那個屋沒什麼。但是你想過沒有,她心裏是怎麼個想法男人,該主動的時候還是要主動。任何女人都不希望自己孤枕難眠,都希望心愛的男人會陪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像你們這樣,你們簡直太封建了。不不,不是由夢封建,是你封建。因爲你是男的,你要爭取主動”
我覺得腦袋有點兒疼,趕快道:“咱能不能不議論這個話題”
喬靈再強調道:“我只是看不下去。覺得對你們這種微妙的關係,很詫異。像們都很優秀,都是軍中驕子。但是你們跟不上社會的步伐了。你們的思想”
我再次打斷喬靈的話,苦笑道:“難道非要住一起,纔是順應社會潮流”
喬靈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爲你應該能理解的。可能是我有感而發,話多。但是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給你提個醒。你好好想想。女人,其實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堅強。”
我深吸了一口煙,道:“行了,去睡吧。我想想。”
喬靈嘟噥了一下嘴脣:“要不,我睡這兒,你去我們那屋。由夢還沒睡,剛纔正在講她跟你的故事。很感人。”
我一愣:“她講了什麼”
喬靈故作神祕:“女人之間的祕密。”
我頓時來了警惕性:“不會是由夢讓你過來當說客的吧”
喬靈搖頭:“你把由夢想到哪裏去了。我只是隨感而發。你要是覺得我說的在理,那你就多陪陪你的未婚妻。如果你覺得我是在故意找茬兒,那你也可以一笑了之。我是你的師妹,在我眼裏,自從我知道還有你這個師哥以後,我就一直把你當成是親哥哥一樣看待。你可以把這,當成是善意的建議。也許,僅僅是建議。”
我略顯尷尬地一笑:“謝謝你。不過”
喬靈站了起來,再次強調道:“女人,沒你想象的那麼堅強。”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喬靈微微一笑:“知道了還不去”
我問:“幹什麼去”
喬靈一揚頭:“去那屋。我在這兒睡。其實,我喜歡清靜。”
此時此刻,我覺得戲劇性十足。我想喬靈這是怎麼了,我和由夢同不同居,和她關係很大嗎她爲什麼非要往一起撮合我們
再一想,也許她說的真有道理,她的確是站在21世紀的角度上審視我和由夢,覺得我們之間的進展太慢了,幾年的恩恩愛愛,竟然彼此還保持着那種微妙的距離。
我很矛盾,心跳的很快。不容置疑,女人的洞察力很好,心也很細。像這種事情,也只有女人能委婉地講出來,說出來。
喬靈見我沒動靜,伸手推搡了我一下,催促道:“好啦好啦,快去吧。兩個老封建,還得讓別人給你們添把火。老封建”
我站在原地,一味地苦笑。
或許是因爲腦子一熱,或許也是因爲想窺探一下由夢那邊的動靜,我輕輕地挪動了身子,走出了屋門。
喬靈在身後撲哧直笑,我扭頭瞧了她一眼,覺得自己像是喝醉了一樣,而喬靈比我喝的還多。
到了由夢的房間跟前,我猶豫了片刻才敲門。
我能朦朧地感覺到,身後有一雙眼睛正悄悄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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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夢穿了一套睡衣,我第一次感覺到女人穿睡衣竟然也會這麼美。我沒答話走了進去,由夢呆呆地望着我,接着問:“喬靈呢”
我嘿嘿一笑:“在我屋呢”
由夢問:“她怎麼跑你屋裏去了”
我輕拍了一下由夢的肩膀,說道:“這丫頭,喜歡清靜,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
由夢輕咬了一下嘴脣,眼珠子急轉了兩圈兒,一皺眉頭道:“好啊喬靈,竟敢算計本姑娘你等下,我去找她算賬”
我拉住即將推門而出的她,苦笑道:“你不嫌冷你找她算什麼賬”
由夢伸手按了一下我的鼻子:“大傻瓜她在算計我們呢”
我故意試探由夢:“挺好啊我沒覺得她算計誰。要不,咱就成全她”
由夢憤憤地望着我:“你個叛徒”
我苦笑:“我怎麼成叛徒了,又”
由夢道:“你想讓別人看我們笑話嗎”
我扶着由夢的肩膀,道:“老婆大人,其實我們這樣,纔是讓別人看笑話都訂婚了,我們還”
由夢瞪大了眼睛:“你,你什麼意思”
我道:“沒什麼意思。剛纔喬靈的一番話點醒了我,我覺得自己太老實了太封建了。以至於,以至於我們現在還停留在初級階段”
由夢紅着臉打斷我的話:“你,你的思想怎麼這麼骯髒”
我道:“難道在一起的人思想都很骯髒喬靈說的對,既然相愛,兩個人的心就融合在了一起。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讓你孤枕難眠了。就今天”
由夢又好笑又好氣地望着我,苦笑道:“你個大傻瓜你被喬靈洗腦了你知不知道”
我道:“洗什麼腦啊,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嘛”
由夢一下子坐到牀上,叼上一顆泡泡糖,說:“告訴你吧,喬靈在跟我打賭你呀,可真給我爭氣”
我追問:“賭什麼”
由夢道:“賭你唄哎呀真不知道怎麼跟你講,羞死人啦”
我皺眉望着她,催促道:“說”
由夢伸手將我召喚了過去,坐在她身邊。我極爲配合地擁攬住她的肩膀,靜聽其詳。
由夢吐了個泡泡,擺出一副言不由衷的樣子,說道:“女孩子之間,也有一些,一些話題。剛纔喬靈問我,有沒有把你征服。我問征服什麼。她說,就是有沒有同居啦。”說到這裏,由夢臉一紅,發表了一句感慨:“真搞不懂這些人怎麼想的,一談個朋友剛訂了婚就問人家這個,不嫌害臊我跟她說沒有,她不信,非要爲我驗明正身”
我打斷由夢的話:“驗了沒有”
由夢朝我胸膛上打了一拳:“不正經開玩笑的你聽不出來啊”
我再道:“既然她希望你把我征服,那我情願被你征服。”
由夢一擺手:“去去去聽我說完剛纔說哪兒了”
我回憶了一下,說:“說到驗明正身了”
由夢再吹了一個泡泡,接着道:“然後喬靈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堅持真理。我說我們家趙龍是正人君子,沒有社會上那些人那麼世俗,但是她非要跟我打賭,說是不吹灰之力就能讓你現出原形。然後她就出去了,這不,沒幾分鐘,你還真中計了,傻乎乎地跑到這兒來了”
我回憶了一下喬靈剛纔的話,的確覺得自己有點兒上套的感覺。但是也不能否認,喬靈是在爲我和由夢牽線搭橋,想讓我這張已經買了很久的舊船票,早點登上由夢那艘美麗的軍艦。其實我一直是個很單純的人,根本沒想到女孩子的心眼兒也這麼花哨。
我想笑,但又覺得有點兒可悲。
我深情地望着由夢,說道:“那我們就乾脆成人之美吧。”
由夢挑目瞧着我:“原形畢露”
我大着膽子說:“露就露吧我是豁出去了”
由夢道:“你豁出去我可沒豁出去我一直覺得,我們家趙龍是全天下最正直的男人,不會象別人一樣庸俗,沒想到,你也一樣。”
我苦笑道:“幹什麼非要把我說的跟犯罪的似的”
由夢伸手在我胸膛上畫了個圈圈兒:“小傻瓜,你就是在犯罪”
我道:“那我就品嚐一下犯罪的滋味兒”我一把擁住由夢,動情地親吻她。此時此刻,我覺得自己很投入,很投入地鑽進了喬靈爲我們設的圈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