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璇半夜裏見到秦佔,嚇了一跳,聽聞閔姜西失蹤後,更是一臉驚訝,“怎麼會這樣?”
秦佔面色很難看,“下午是你約她還是她約你?”
蔣璇沒想到第一次跟秦佔打交道會是這種情況,他本就惡名在外,如今又赤裸裸的懷疑,她趕忙說:“是我約的姜西,但是除了我老公之外,我沒跟任何人說過今天的行程。”
秦佔話鋒一轉,“楚晉行怎麼會在那?”
蔣璇很緊張,“我不知道,我們喫完飯出來,碰巧遇見他。”
“他跟姜西說了什麼?”
蔣璇努力回憶,“他問姜西身體怎麼樣,姜西說已經好了,還說回深城後請他和他奶奶喫飯。”
秦佔明知從蔣璇這問不出什麼線索來,但還是止不住的生氣,尤其從飯店的監控錄像裏可以看到,閔姜西上了計程車之後,楚晉行的車跟她是同一方向,追查他的車,他的車竟然跟計程車一起消失,而且至今沒有再出現。
元寶打來電話,秦佔接通。
“有人說下午在淮南路那裏聽見過很大的響聲,像是車禍,但是沒看見人,我叫人去那邊看了一下,地上確實有車禍痕跡,很可能是你女朋友坐的車和楚晉行的車。”
秦佔心底一沉,“什麼時候能查到去向?”
元寶說:“你先彆着急,夜城再大他們也不能憑空消失,人一定會找到,時間早晚問題。”
秦佔做不到心平氣和的熬時間,急到雙眼發紅,沉聲道:“查張家。”
元寶下意識道:“張家敢動你的人?”
秦佔咬牙道:“張揚。”
除了張揚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秦佔已經不作他想,元寶說:“我叫人找他,你別自己嚇自己,他把人抓走也不敢怎麼樣,無外乎是讓你擔心。”
秦佔不敢肯定張揚那種人會做出什麼事來,他要敢動閔姜西半根指頭……
元寶說張揚不在醫院的電話和快遞幾乎是同一時間到的,快遞指名送給秦佔,是一個盒子,他不敢打開,生怕看見什麼不想看的東西。
秉着呼吸拆開,盒子裏面是一隻錄音筆,秦佔按下播放鍵,裏面沉默數秒開始傳出聲音。
“你手臂怎麼樣?”
“沒事。”
“無論他們求什麼,你先保你自己,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我不會讓你替我在這。”
閔姜西的聲音,秦佔再熟悉不過。
“你還有外婆,她還等着你帶孫媳婦回家。”
“她要是知道我把你留下自己走,可能不會再讓我進家門。”
……
“你們要幹什麼?”
“女人還能用來幹什麼?”
“你們開價,我一定給,說到做到。”
“我要一個億你給嗎?”
“我先給你一半,你放了她,我給
你另一半。”
“她是我女朋友。”
楚晉行的聲音,秦佔同樣過耳不忘。
“再橫,再橫我他麼現在上了你!”
“放開她!”
“你去親他一下,我考慮放你們走。”
張揚的聲音都是是經過處理的,寥寥數語,看不見畫面,秦佔聽到青筋暴起,等了半天卻沒有後續,這滋味兒簡直無法形容,凌遲一般,他握着錄音筆,恨不能把它掰斷。
打電話給元寶,秦佔努力控制自己瀕臨失控的情緒,“張揚在哪?”
元寶說:“他前幾天就出院了,具體位置還要查。”
秦佔掛斷電話,不是他不想說話,是說不出來,沒用冼天佑開車,他親自開,一路到了醫院,直奔樓上心外科。
張威在住院,他媽守在病房裏,以防萬一,病房外面還有保鏢,秦佔目不斜視的往裏衝,保鏢上來攔,不等他出手,自有冼天佑料理,秦佔一腳踢開房門,嚇得裏面的女人一激靈,連帶病牀上正在吸氧的張威也抖了一下。
秦佔幾步來到病牀邊,一把扯下氧氣管,女人瞠目結舌,後知後覺撲上來攔,“你幹什麼?”
秦佔居高臨下,“張揚在哪?”
女人說:“你是誰?找我兒子幹什麼?別在這兒發瘋,我報警了!”
秦佔懶得跟她廢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抵在張威脖子上,女人嚇得臉色慘白,本能反應不是上前,而是退後,連連擺手,“別,別傷我兒子……”
秦佔再次道:“張揚在哪?”
女人慌亂道:“我不知道…”
話音未落,秦佔手中的刀已經紮下去,張威‘唔’的一聲,女人眼見着血從刀尖下冒出來,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哭帶喊:“我求求你,別傷我兒子,我求求你……”
秦佔面色冰冷,眼底卻盡是止不住的怒火,“給張揚打電話,他不出來,我要你大兒子陪葬。”
女人懵了,腿不好使,扶着牀往起爬,外面冼天佑輕鬆解決了兩個保鏢,把房門關上,又去處理趕來的醫院保安,只要他在,沒人能進來這扇門。
女人找到手機,哆嗦着手打給張揚,手機中傳來嘟嘟聲,女人急得攥拳,響了半天,終於接通,她顫聲道:“你在哪兒?”
張揚愣了一下,“怎麼了?”
女人邊哭邊跳腳,“有人拿着刀架在你哥脖子上……”
“誰?”
秦佔搶過手機,“閔姜西在哪?”
張揚道:“艹你媽秦佔,你敢動我大哥一根頭…”
他話未說完,病房中忽然傳來兩聲驚叫,秦佔手中的水果刀直接戳進張威大腿,張威跟女人同時發聲。
女人腿一軟,再次跪在地上,朝着秦佔磕頭,求他住手,張揚喊道:“哥?媽?秦佔你別動他們!”
秦佔臉上一片波瀾不驚的死寂,幽幽道:“閔姜西少一根頭髮,我剁你家裏人一塊肉,放她回來,我當這事沒發生。”
這一次,張揚沒有再叫囂,他隔着手機都能感受到秦佔身上散發出的狠戾,是兇猛野獸,咬着脖子就不撒口的天性,這種程度的報復,遠超過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