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纔會起了疑心。”
“當時就沒人覺得白綾可疑嗎”聯羣村並不是什麼超級富裕的村子,沐君寒穿幾身中等料子的綢緞都會被人覬覦,這上吊用白綾,好像是有些奢侈了啊
麻繩還差不多。
“沐家也是聯羣村的大戶,當時沐老爺還在外面做生意,日子比現在還過得好呢,有點綾羅綢緞什麼的在外人眼裏都正常。”林鬱解釋。
這個倒是。
有些大家族看着光鮮亮麗的,也許日子過得還不如貧下中農好呢。
銀子雖然多了,可開銷也大,家裏人多,還有那些個沒事就來打秋風的親戚,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這麼說起來,難道秦娘竟然不是自殺”紀瀟瀟想到這個可能性,再看旁邊懵懵懂懂的沐君寒,心中真是萬分憐惜。
“也不見得,也許姚氏知道你跟三公子感情好,想讓你對付朱氏,所以故意編了一段殺母之仇出來。”到底還是林鬱辦過的案子多,很快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紀瀟瀟陷入沉默。
她確實沒有直接答應幫姚媽媽報仇,所以姚媽媽氣急敗壞之下出此下策也是正常的。
不管怎麼樣,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之後,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去查。
姚媽媽就是這種事情的直接受害者,現在她想要用朱氏用過的手段來算計別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瀟瀟,是不是太夫人害死了我娘”沐君寒聽到紀瀟瀟和林鬱的對話,蹦蹦跳跳地過來問。
紀瀟瀟一愣,他怎麼能聽懂這些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五歲的孩子,連死亡的定義都不清楚,除非有人跟他說過別的什麼。
比如他那親爹沐老爺,就是個十分神奇的存在。
好像他真的能算出很多東西,是個鄉村諸葛亮吧
“爹爹說,太夫人不是個好的,是她害死我娘,但讓我不要在外面說。”沐君寒老老實實地回答。
呃
果然,沐老爺果然是火眼金睛,什麼都心知肚明。看來也許姚媽媽並沒有撒謊,秦孃的死沐老爺都起過疑心,她是朱氏身邊的貼心人,沐家又不是超級大豪門,一個主母身邊有百八十人可以用,用來用去,也不過就是姚
媽媽和胡媽媽罷了。
那些事,不找姚媽媽去做又找誰去做呢
“看來這事我還是得回去好好查一查。”紀瀟瀟看看林鬱,“不過我不會跟姚媽媽一樣,毫無證據就亂懷疑人的。”
林鬱這才放心:“我知道你與那姚氏不同,若有什麼線索,記得立刻通知大哥。”
“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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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聯羣村的路上,紀瀟瀟跟沐君寒和小玉講了一個寓言故事。“從前,有個人丟了一把斧子,他懷疑是鄰居偷的,於是他每天都盯着那個鄰居看,每多看一次,就覺得那個人不管是做事情,說話,喫飯,睡覺,都像個偷斧子的小賊。
“後來有一天,他在自己家裏的角落裏找到了那把丟失了好久的斧子,纔想起來是自己用過隨手放在那裏忘記了,一時他就覺得對不起那個鄰居,覺得自己冤枉了好人。”
“當他再看到那個鄰居的時候,就覺得他真的是個正義凜然的人,不管從哪方面看,一點都不像個賊。”
講完這個故事,紀瀟瀟看着沐君寒和小玉:“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你們明白嗎”
小玉認真想了想:“鄰居沒有偷斧子。”
紀瀟瀟:“”
“沒有,瀟瀟的意思是,我們不能隨便懷疑別人。”沐君寒搶答。
果然,傻子和天才一線之隔。
古人誠不欺我也
“小沐沐滿分”紀瀟瀟笑,“所以啊,即使我們知道了小沐沐生母的死有疑點,我們也要從客觀的角度去分析整個事,不能想當然地認定朱氏就是殺人兇手,明白嗎”
小玉半晌不語,良久才問道:“什麼是客觀”
紀瀟瀟:“”
算了,小玉的腦子實在是遠不如傻子好使,除了學做菜做飯一把好手之外,其他方面的學習能力好像天生缺乏,實在讓紀瀟瀟鬱悶不已。
三人回了村子,紀瀟瀟才知道昨日朱翠兒解毒之後也離開了聯羣村,回京城跟她相公匯合去了。
實話實說,想來她那位舉人相公在京城應該混得也還算過得去,至少坐得起馬車,穿得起綢緞,頭上還有兩個金釵子可以讓她出門裝個闊太太。
可惜朱翠兒總是不知足,大概也是看慣了帝京繁華之地,惦記着更上一層樓,貪慾無限,跑到聯羣村有裝闊氣裝排場,最後纔會差點中了屍毒死在孃家。
現如今被嚇破了膽也好,被紀瀟瀟以德報怨幫她解毒的高風亮節感動了也罷,總之這個朱翠兒一走,紀瀟瀟頓時都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
這娘們實在是個惹事精,能不招惹自然是儘量不要招惹爲好。
然而沐家個個不是省油的燈,紀瀟瀟回村第二天,正數着空間裏的那二百多兩銀子,考慮去鎮上什麼地方買個鋪子爲好,沐大齊不請自來。
“大公子倒是真閒,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在你們沐家的暖牆裏面戴着,跑到我這小院子裏來做什麼”紀瀟瀟一出口就諷刺。
她這凶宅今年條件還是不錯的,屋子裏有精碳燒的碳爐子,一點灰煙都沒有,外面也讓武大牛幫忙搭了個暖牆擋風。
這幾日陽光好,她就跟小玉二人在院子裏烤豬肉脯,研究藥膳單子。
沐君寒燒着爐竈,這是他搬到凶宅之後才學會的新技能。
這傻子的學習技能一等一,實在讓人驚歎。“你看看,你們這麼操勞,都累瘦了。”沐大齊看着紀瀟瀟,眼睛一直在她身上轉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