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以前被朱氏鎮壓習慣了吧
所以事事都找老孃和老婆出頭。
首先進來的是壽安齋的掌櫃譚琰。
“譚琰,我問你,我們認識嗎”紀瀟瀟開始進入自己審案模式。
這種自辯模式很像港臺法庭劇上當律師的感覺有木有
紀瀟瀟覺得挺爽的,張大人更爽。
他挺困的,有人幫他審案多好
反正這丫頭辦事他素來是放心的,他也有信心她一定能解決掉沐家這幫人。
聽林鬱說,這丫頭早就把該找到的人都找齊了,他其實只要等着結束之後發落掉沐家的人就可以了。
簡單得很。
那邊譚掌櫃的也是很老實地回答:“自然是認識的,紀姑娘嘛。”
“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譚掌櫃想了想:“大約是八月底。”
“因爲什麼我們才能認識呢”
“紀姑娘,你不是忘了吧”譚掌櫃很驚異地看着她,“當時你拿了丹砂來賣給我,我看過了,是極品。”
“那我得了多少銀子”
“十六兩,還送你一副銀針呢,你怎麼忘了”在公堂之上,就算是商業機密,譚掌櫃的也只能據實相告。
聽到十六兩銀子,沐家衆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朱氏不服氣了:“這麼好的丹砂,她一個小姑娘如何能得到,定然是老爺留的”
得,全是你家老爺留的,你也是你家老爺留的好了吧
紀瀟瀟深吸口氣,告誡自己不要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譚掌櫃,跟他們普及一下丹砂的文化知識我的意思是,跟他們講講我的丹砂是如何的。”
“那丹砂色澤光亮,又十分乾燥,一看就是新鮮剛剛提煉沒有多久,和那些有陳年丹砂不同,我做藥鋪多年了,一看就知道。”譚掌櫃十分肯定。
“好了,多謝譚掌櫃。”紀瀟瀟送譚琰出門。
整個過程張大人都不插一句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小姑娘又再次讓她刮目相看了。
等着她傳下一個證人了。
臨豐齋的董掌櫃。
又將他們做零食生意的事簡單說了說,還說了陪她買馬車的事。
紀瀟瀟跟這些掌櫃的平日裏處的不錯,自然都是處處幫她說話。
至於其他一些藥鋪繡坊的,紀瀟瀟可並不打算全部拿出來讓沐家人蔘觀。
財不能全部露白啊,更何況眼前這些都是豺狼虎豹,若不是因爲鬧到了公堂之上,她根本就不想公開自己賺錢的門路。
即使她知道,沐家人就算想學也學不走,但被他們鬧騰攪黃了自己的生意也不好啊對不對
兩個掌櫃出現了,沐家人的眼珠子就瞪直了。
原來他們當初放走的這個小丫頭是隻會下金蛋的母
雞啊
最最震驚的是沐大齊。
難怪這小丫頭看不上他呢,原來她比他自己還要會賺錢,當然是看不上他那點銀子的。可若是真的把這丫頭搞到了手,每月能賺那麼多銀子,那他手頭不就不會如現在這般拮据,不管是出去玩女人喝花酒,還是進賭坊上青樓,那不都可以大把大把花銀子了
沐大齊越發心癢難耐,拼命盤算着如何將紀瀟瀟弄到手。“當初我說不需要三房贍養,是念着我這小兒子是個癡傻的,又沒什麼門路賺錢,可現如今他既然發達了,總不該放任我這老母親不管,這般忤逆,若是傳揚出去了,他們這店鋪怕是也要被人唾罵的”朱氏一副爲了沐君寒考慮的模樣,“我看不如這樣,你們每月就給我四十兩銀子,我就當是幫小寒存着,將來等他娶媳婦了,我給他置辦彩
禮聘禮,免得他們年輕人大手大腳地花光了。”
艾瑪,我謝謝你啊
紀瀟瀟心中呸了一口,語氣森冷:“別說三公子不是太夫人你生的,就算是你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你當初這般待他,恨不得他去死,他也早就可以不認你這個母親了。”
“你”朱氏氣結。張大人再拍了驚堂木:“沐家衆人聽判,爾等虐待癡傻幼子在前,不顧生死將幼子趕出家門在後,此後對先人不敬,胡加揣測,幸好紀瀟瀟是個忠義雙全的丫頭,才能讓三
公子活到今時今日,他們沒有告你們謀財害命,你們反倒惡人先告狀,真真是可惡至極”
罵得好呀,紀瀟瀟差點想鼓掌。
“你們擾亂公堂,誣告他人,判主謀朱氏,杖刑三十”
啊
朱氏張大了嘴巴,這不對啊,跟她想象中怎麼完全不一樣呢“對了,喜歡分東西是你們沐家人的傳統家規,這樣吧,本官念在朱氏年老體邁,不堪重刑,正好,一人五個板子,你們分了吧”張大人很是大方地打算遵循沐家人自己
定的規矩。
然後鬼哭狼嚎一片。
不過張大人才不管呢,他睏得要死,此刻只覺得非常開心。
他要去告訴夫人,爲夫幹了一件懲惡除奸的大事。
他早就聽說過沐家乾的那些事,當然了,氣憤歸氣憤,但這明遠縣那麼多事,他也不可能就是因爲欣賞一個紀瀟瀟而沒事把人家提溜過來打板子不是
可人家愣是撞上門來了,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各打五板,打板子的那些人都是林昆的手下,林鬱的兄弟,他們下手特別知道輕重,張大人很放心。
於是縣衙裏又是一陣又一陣鬼哭狼嚎。
林鬱他們下手,那是真的狠辣啊。
肉厚的地方死活不打,愣是挑長了骨頭的地方打,挑的板子又是最粗的,結果五個人都是被打得傷筋動骨,基本上大腿骨頭都是斷了的,怕是每個三五個月都接不好了。
這沐家的人個個都嬌生慣養的,哪裏受過這種苦
傷口癒合起來也肯定比別人要慢很多。
至於紀瀟瀟他們,聽完那五板子的鬼哭狼嚎之後,很快在林鬱給安排的客棧住了下來。“放心,我爹跟明遠縣內所有客棧的老闆都說了,只要你沐家人去住店,就都跟他們說客滿,他們今夜必須帶傷坐馬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