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看着丁俊,許久,一字一句道,“丁俊,別再拿你自己製造的苦難來引導我的愧疚,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
她說的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我更加瞧不起你。
丁俊臉色霎時蒼白如紙,整個人愣愣看着南南。
“希望你能早日康復。”撂下這句話,南南毫不猶豫轉身,拉着顧妮離開醫院。
顧妮完全沒想到南南會說出這種話,出了醫院,讚賞道,“你這招比我有攻擊力多了”
南南無奈笑了笑,她也不想這樣的,只是她真的看不下去丁俊的做法了。
和顧妮分道揚鑣,南南迴到帝錦苑時,霍景席並不在。
想起他今天早上讓她記住他手機號碼的方式,她就氣得心口疼。
與此同時,丁俊的病房,忽地闖進一羣不速之客。
彼時丁俊精神仍十分萎靡,主編正在安慰他。
林放捎人闖入,將主編帶走。
主編大叫,“你們是誰想幹什”
話沒說完就被塞住嘴巴。
林放帶人一鍋蜂進來,拉走主編後又一鍋蜂退出去,丁俊目瞪口呆,完全沒反應過來眼下是什麼情況。霍景席推門進來,神情冷峻,嘴上掛着邪痞的笑,完全不同於在南南面前的模樣,他慣常的暴戾和狠勁毫不掩蓋,邪氣橫生。他走到桌旁,提起那袋南南買給丁俊的水果
,“你喫過麼”
丁俊沒見過霍景席,然而眼前忽然出現的這個男人讓他全身警鈴大作,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恐和危險層層向他席捲而來。
聽見他的問話,他下意識回答,“沒有。”
男人放下袋子,“還算識趣。”
他理了理掌心的手套,用力張了張手,猝然捏住丁俊的領子直接將他從牀上甩到地上。
力道和速度都大得驚人,丁俊還未看清他出手的動作就已經躺在地上,背部傳來鑽心的疼。
霍景席掐住他的脖子單手將他從地上提起來,丁俊費力掙扎,從脖頸處漫漲的血色迅速盈貫整張臉。
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氣息,求生的慾望致使他不斷拍打霍景席的手。
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力量的懸殊。
在他呼吸錯開的前一秒,男人一把將他甩在牀上,掐着他脖子的手鬆了一點力道,令他得到一點喘息的空間。
但禁錮的力量仍叫丁俊絲毫鬆懈不得。
霍景席居高臨下俯視他,眸中閃着戾色的紅,“再敢靠近南南試試。”
直到這一刻,丁俊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他怎麼惹來的。
霍景席拍了拍他的臉,鬆開手拉過被子替他蓋上,然後按響病房呼叫護士的警鈴。
看着霍景席離開的背影,丁俊久久不能平靜。
霍景席回到帝錦苑的時候,南南霎時衝上樓。
他勾住她的腰將人拽回來。
撲進他懷裏的同時,嗅到一絲消毒水的味道,南南下意識道,“你去醫院了”
“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去醫院”
他笑着將她壓進懷裏,說謊從來不打草稿,“上次訓練的時候受的傷,剛剛去複診。”
男人抱起她上樓,壞笑道,“位置有點隱私,你要看麼我們去房間看。”
南南怒
這一打岔,南南也沒再追問他去醫院的原因。
掙開她跑進浴室,出來見男人又在看軍事臺,沒理會他,轉身進了房。
男人失笑,見她關上門,大發慈悲的沒去打擾她。
但叫他沒想到的是,十分鐘後,南南房間突然傳出一聲驚恐尖叫。
霍景席臉色大變,迅速跳起身衝向南南房間,小女人的房門從裏打開,裏頭的嬌嫩驚慌失措跑出來,迎面撲進他懷裏,死死抱住他。
南南大叫,“霍景席,有蜘蛛,好大一隻”
霍景席愣了愣,忍俊不禁,“原來你怕蜘蛛”
南南嚇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小臉發白,眼下也顧不上被取笑,抱着男人瑟瑟發抖。
她這輩子最怕的動物就是蜘蛛,沒有之一。
見她當真被嚇得不輕,男人抱起她,“這麼怕”
南南不說話,蜷在他懷裏。
抱着她走進主臥,男人邊思索邊道,“蜘蛛都會產卵,如果你房間的卵不清理乾淨,怕是還會有蜘蛛出現”
小女人臉色更白了,脫口道,“我以後就住這間房了”
霍景席想壓下嘴角的微笑,不叫南南瞧出端倪,可卻怎麼也壓不下,“好。”
還處在驚嚇中的南南並沒注意到這點異樣。
張嬸聽見南南的尖叫匆忙跑上來,“少爺,少夫人,怎麼了嗎我聽見少夫人尖叫”
霍景席走出房間道,“南南的房間有蜘蛛,這幾天將房間封了,裏頭的蜘蛛殺乾淨。”
張嬸一驚,“怎麼會有蜘蛛”
“這屋子我一直就沒怎麼住過,清理也只是定期,難免有些遺漏的小昆蟲,明天清理的時候,麻煩張嬸多費點心。”
張嬸點頭,“好的少爺。”
“去休息吧。”
“是。”
霍景席回到房間時,南南還沒完全平復下來,小女人躺在牀上,抱着被子死活不放手,一雙水靈的眸子四周直轉。
男人摟住她的腰,哄道,“放心,這裏不會有蜘蛛。”
就算有,也絕對近不了她的身。
聞言南南一顆心才終於放下來,伏在他懷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南南醒來,想進房間再看看,蹲在房間門口猶豫了許久,始終沒有勇氣進去。
最終選擇放棄。
喫完早餐去上班,南南一進公司就看見男頻的主編,瞧她的眼神,透漏着幾分怪異的情緒。
南南愣了愣,主編卻已經轉身進了公司。
爲什麼那樣看着她
走進部門,南南推開顧妮辦公室的門,“丁俊還好吧”
顧妮翻白眼,“你關心他做什麼你這個月業績達標了麼”一說這個,南南就慫,佯裝什麼也沒聽到退出房間,於是也沒將主編的奇怪表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