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瞪眼,“快告訴我不然”
“不然怎樣”
南南眼珠子骨碌碌直轉,腦子裏精光一閃,狡黠道,“不然我就跟奶奶說你欺負我再跟傅老先生說你欺負我”
男人笑得身子微抖,將她攬得愈緊些,“都學會找靠山了啊”
他抱得太緊,南南施力想掙開他,男人卻紋絲不動。
與此同時,南遠的聲音忽地自倆人身後響起,“南南,不許胡鬧”
南南怔住,回頭見是南遠,眉頭微擰,他突然出現在這裏,準沒好事。
霍景席鬆開南南,含笑抓着她的手道,“無妨,她沒胡鬧。”
南南偷偷朝南遠翻了個白眼,站在霍景席身邊不說話。
南遠不覺有些尷尬,剛想叫南南。
霍景席先道,“南先生有事嗎”
等了那麼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南遠霎時忽略南南,兩眼冒光衝霍景席道,“霍首長有空嗎我有些事想和首長移步到書房聊聊。”
南南牽着男人的手猛地收緊,什麼有些事,就是想讓霍景席幫忙
他果然到現在都還沒放棄那個愚蠢的想法,南南有些生氣,並不想讓霍景席去,但又不能讓南遠發現她的小動作。
所以她還是垂着腦袋,狀似不經意的抓住霍景席的手玩鬧似的在他手心上寫下別去兩個字。
男人會意,眸底漫過一片隱晦的柔光。
瞧着小女人微垂腦袋的乖巧模樣,他心底嘆了口氣,南遠要是不在就好了。
他想親她了
雖說他不介意是否有人在場,但他要是真這麼做了,懷中的女人就要炸毛了。
一想到她炸毛的模樣,他便想笑。
南南以爲他是會懂的,沒成想他轉頭還是對南遠道,“那就過去書房聊聊吧。”
表情還蜜汁開心。
南南和南遠同時驚得一愣。
前者是因爲震驚和不解,後者則是驚醒不已,“好”
南南滿眼都寫着爲什麼。
霍景席將她壓進懷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道,“乖,我去去就回。”
話落鬆開她的手,和南遠一起去了書房。
南南看着他的背影,實在想不明白。
直到他的背影和南遠一起消失在走廊上她都沒緩過神來。
但和南遠去書房是他自己做的選擇,說到底的,她並沒有權利干涉他不是嗎
雖道理是如此,可她心下還是有些悶悶的。
轉身下樓,本就有些鬱結的心情在看見柳英和黎果時更不是滋味,她看了倆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喫太飽了,我去外面透個氣。”
話落不等倆人反應就走了出去。
見黎果沒跟出來,她才徹底放下心,在後院的鞦韆上坐下。
天空上繁星密佈,風景極好。
南南不由自主想起因生她而難產去世的母親。
今晚要是媽媽也在就好了。
還好她從柳英和南遠手裏將母親的遺物搶了回來,她看着天上最亮的星道,“媽媽,我遲了這麼久纔將屬於你的東西搶回來,你會怪我嗎”
今晚上她和霍景席的互動,她看在眼裏,恨在心底。
嫉妒的種子一旦發芽,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她從未見過那樣溫柔又寵溺的霍景席,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冷冰冰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周遭事物從來就沒有入得了他眼的東西。
可就在今晚,她看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霍景席。
憑什麼南南能得到他的注意,到底憑什麼
她南南有的她哪樣沒有
且別說她有的,就是她沒有的,她也樣樣都有,可他爲什麼就是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
都是因爲她他纔不看她一眼。
黎果死死盯着南南。
毀掉她,她一定要毀掉她
察覺有人靠近,南南警覺回頭,只見黎果含笑向她走來,“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阿席呢”
南南站起身,面無表情看着她,“有事嗎”
黎果在另一架鞦韆上坐下,抿脣道,“這麼怕我做什麼我又不能拿你怎麼樣不是”
“不是怕,是提防。”南南淡淡道,“現在你也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之前騙你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但希望以後能井水不犯河水”
黎果打斷她的話,咧脣笑得有些誇張,“一句道歉就能了事了井水不犯河水”
“不不不,南小姐,你錯了,我不是要犯河水,”她站起身,緩步走到南南跟前,“我是要踩死你”
話落,她猛然攥住南南的手,將她和陸延亮錯位接吻的照片一把塞進南南手心裏。
南南鬆開掌心,連着照片一併狠狠將她推開。
照片從她手中飛出,砸在黎果臉上,最終飄落下地。
左側傳來悉率動靜,南南偏過頭,看見一直以來照顧柳英的傭人,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女傭筆直衝出來,目標是地上的照片。
見狀,南南俯身要將地上的照片撿起來,被黎果用力推開,她被推得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與此同時,女傭撿了照片頭也不回沖進屋裏。
糟了
南南惡狠狠瞪了黎果一眼,她雖然不在意這張照片,也不在意被柳英知道,但柳英這張嘴,會顛倒黑白,要是讓她看到照片,活的都能被說得死透死透的。
黎果雙手環胸,志在必得看着南南狼狽的背影,“我倒要看看,誰還救得了你”
南南狂奔追上女傭,女傭正將照片遞給柳英,她伸手就要將照片搶過來,柳英舉手後仰,怒道,“放肆”
我放你媽
南南怒目圓睜,“拿來”
柳英氣得不輕,指着南南道,“將她給我趕出去”
女傭大步向她走來,南南瞪大眼睛,“你敢”
她不敢。
女傭只是擋在南南跟前,不讓她碰到柳英。
柳英攤開照片一看,臉色瞬息萬變。
黎果慢悠悠走進來看戲,見柳英已經看了照片,得意道,“南夫人,這張照片千真萬確,是我一位好友親手拍下來的”聞言,柳英猛然擡起頭,一雙眼卻死死釘在黎果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