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溫柔抱住眼前的小女人,吻掉她臉上的淚水,然後將人摁進胸膛裏,啞聲道,“別哭了。”
怎麼地,受了委屈還不讓人哭了
上來一句話也不說,莫名其妙將人打了一頓後又莫名其妙將她咬得滿嘴都是血,她的脣現在都還在疼,還不準人哭了
南南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只有眼淚一個勁掉個不停。
她本不是個輕易會掉淚的人,以前在柳英那受了再多的委屈,她也從沒哭過,可也不知怎麼的,在這個男人眼前,她似乎變得很脆弱,很愛哭。
她暗罵自己窩囊,默默止住眼淚,但就是不和霍景席說話。
電梯門叮的開了。
霍景席抱着她走出千雅閣,南南拒絕上車,因爲剛剛哭過,眼睫還是溼潤的,但模樣倔強又硬氣,“我要去看厲大哥。”
聞言男人才壓下去的怒火蹭的又上來了,他將南南困在車門處,面無表情道,“你去看他一次,我就打他一次,我說到做到。”
南南氣得瞪大眼睛,最終只憋出一句,“你太過分了”
然後鑽進車裏,閉上眼睛開始一動不動,可胸口急促的起伏完全出賣了她的心情。
她很生氣,非常生氣
霍景席捏了捏凸凸直跳的眉心,心下煩躁的厲害,於是並沒有立刻上車,轟的關上車門後轉而走去了別處。
南南睜開眼睛,見霍景席沒坐上來,鼻子又酸了,用力攥緊拳頭,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不許哭纔將將把淚止住。
霍景席站在不遠處無人的地方,掏出煙盒抽出一根菸。
點燃後狠狠吸了一口。
迷幻的煙,有定神的作用,可爲什麼就是除不掉不停在他耳邊縈繞的那脆生生的一聲喜歡啊。
原來她真的是喜歡厲故原的。
纔在說這句話時,神情是那樣的生動。
纔在被他帶走阻止她去見厲故原後,哭得那麼傷心。
怎麼辦
他該拿她怎麼辦
送她去見情敵,還是強行將她留在身邊
剛剛他那樣放狠話的時候,她滿臉難以置信瞪着他,完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的受傷表情,也在刺痛着他的神經。
一圈又一圈的煙,纏在他眼睛上,惑亂卻清晰的讓他看清楚南南發紅的眼眶。
兩支菸頭落地,他轉身走向車子,敲響陳叔的車窗,嗓音嘶啞,“送少夫人去醫院。”
聞言,南南怔住。
陳叔二話不說發動車子,往醫院開去。
南南迴過頭,看着霍景席沒有絲毫留戀的孤傲背影,心裏忽然難受得不像話。
她用力捏着胸口,不明白這裏爲什麼會那麼疼。
只知道這麼久來,這是他第一次丟下她。
蘇禮煜倚在千雅閣門口,抽着煙幽幽道,“就這麼讓她走了你甘心”
霍景席沒搭腔,單手插在褲袋裏,眉心緊擰,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拳擊去不去。”
蘇禮煜扔掉菸頭,“去,怎麼不去”
南南被陳叔送到醫院的時候,厲故原正好被蘇禮煜的人送過來。
可見她脣角有鮮豔的傷口,瞳孔驟然一縮。
與此同時喉嚨涌上一股腥甜,瞧出他的異樣,南南着急道,“厲大哥你先別說話”
和護士一起迅速將他送進急診室。
再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醫生拿着厲故原胸部的x片道,“肋骨斷了兩根,其他沒有大礙,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護士將厲故原推出來,南南迎上前,他是被霍景席打傷的,多少讓她有些愧疚。
要不是她,他也不會平白無故遭受這無妄之災。
厲故原抓着南南的手想說話,醫生道,“患者還是先不要說話的好,雖然只是斷了兩根肋骨,但踢得重,五臟六腑有些損傷。”
南南立即道,“你別說話”
她的話音剛落,手機便嗡嗡震起來,她和護士一起將厲故原推進病房,退到一邊才掏出手機,是白瑩瑩打來的電話,“瑩瑩。”
“小老婆,你和故原怎麼去那麼久”
南南嘆了口氣,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掛了電話,她情緒低落走到厲故原面前,垂着腦袋道,“厲大哥,對不起。”
厲故原搖頭,揉了揉她的腦袋,用非常輕的語氣道,“不關你的事。”
明明被打,他卻一點也沒不高興,反而還很開心的樣子。
南南只覺得他心態真好。
厲故原卻忽然握住她的手。
南南不明所以,看着被握住的手,茫然道,“怎麼了”
男人笑起來,臉上染着兩朵異樣的紅暈,“南南,你剛剛說喜歡我,是真的嗎”南南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很喜歡厲大哥,還有瑩瑩,我總是覺得自己很幸運,能遇到你們兩個,要不是你們,我覺得自己肯定撐不過被柳英脅迫的那段時
間。”“你們都是我生命裏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和奶奶一樣,我從小沒有母親,父親卻是個人渣,明明身上流淌的是同樣的血液,卻半點感情也沒有。是你和瑩瑩讓我相信,就算
沒有血緣關係,我們也可以如同親人一樣,彼此照顧,彼此幫助”
她說着垂下腦袋,“雖然不奢求,但我還是希望厲大哥你能原諒我當年沒有去機場爲你送別。”
“但是就算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因爲我也沒法原諒當時的自己。”
她一口氣將全部的心裏話吐出來。
厲故原越聽,臉色越蒼白。
到頭來,那一句喜歡,是對哥哥的喜歡。
她喜歡他,可她從未對他動過男女之情,一直把他當哥哥那樣的喜歡。
他卻因爲她那一句喜歡徹底亂了心神。
他忽然有些想笑,可他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久不見厲故原說話,南南小心翼翼擡起頭,見他臉色蒼白,瞬間着急起來,“厲大哥,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她說完衝了出去,厲故原沒有阻攔。
沒有力氣阻攔,剛剛南南那襲話,抽空了他渾身的力氣。
他用力捏緊牀沿誰他媽要和你做親人
他要做的,是她的男人想起她脣上的傷口,他的手攥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