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已經循着血腥味跑進浴室來。
看見躺在浴室裏的南南,他愣在原地,臉上的陰冷可怖消失了,他呆愕看着浴缸裏的小嬌妻,一股寒意從腳底侵襲向心髒,蔓延開來的恐懼一點一點吞噬他的理智。
霍景席幾乎是顫着手朝南南伸出手,觸及鼻腔處那抹微弱到近乎消失的呼吸。
男人長臂一探將人抱出浴缸,頭也不回沖出別墅,聲音顫得厲害,“南南,南南,南南”
林放看着霍景席狂奔下樓的聲音,一身的戾氣全被眼前的陸武激出來,他擡起拳頭重重砸在陸武臉上。
原本已經被砸得頭腦發暈的陸武還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就一拳被打暈過去。
林放道,“將人帶走,等候首長處置”
於是也狂奔下樓。
蘇禮煜隨後趕來別墅就看見霍景席抱着一個血人兒從裏頭衝出來,男人臉色慘白,不停喚着懷中人的名字。
霎時瞳孔一縮,臉色驟沉,忙打開車門讓霍景席上。
蘇禮煜的人開車極速往醫院去。
南南渾身冰冷,即使被剛剛的溫水泡過渾身也沒有一絲溫度。
霍景席是真的慌了,不停用身體的溫度熨帖南南的身子,捧着她的臉不住親吻,“南南,醒醒,南南,睜開眼看我一眼”
可懷中人緊閉雙眸,一動不動。
霍景席一腳狠狠踹在前座上,“給我開快點”
直闖十來個紅燈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醫院,霍景席衝下車,十來個醫生相接,男人直接將南南放在病牀上,轉身揪住離他最近的醫生的領子,“救活她,給我救活她”
“首長您您先別衝動我們會盡力”霍景席甩開他,跟着被推進手術室的南南一路狂奔,直到被護士攔住,手術室的門在他面前重重被關上。
當手術室的門被關上時,他的瞳孔也失去了光彩,他站在手術室門前,宛若雕像,一動不動。
林放看着難受,可他看見南南那樣躺在浴缸裏都覺得心悸,何況是視南南如命的霍景席。
只得站在霍景席身後和他一樣看着手術室的門。
另一邊,南玥帶着秦苒離開,正對捏到陸延亮的把柄而暗爽時,車子猛地一個剎車,猝不及防的南玥險些撞着額頭,怒道,“車都不會開了是吧”
司機哆哆嗦嗦,“大小姐有人堵住我們的去路了”
南玥一驚,“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這麼快也急了起來,“那還不快後退”
司機剛準備後退,後頭四五輛車衝上來將她的車團團圍住。
南玥驚呆了。
堵住她去路的是喬許洲,男人款款從車上下來,走到南玥牀邊,歪着腦袋痞裏痞氣勾起嘴角,敲響車窗。
見來人不是陸延亮卻是喬許洲,南玥更震驚了,怎麼回事
事實上,她並不知道原來秦苒是被霍景席護着長大的,這實際上也是陸武之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怎麼敢對秦苒下手的原因。
喬許洲敲了一會也不見人開門,直接擺手,身後上來的兩個小弟不由分說衝着車門猛踹。
嚇得南玥躲離車門,驚聲尖叫起來。
秦苒被南玥綁着和她一起坐在後座上,她這嚇得不輕的一避撞到秦苒,將在昏迷中的女人給撞醒了過來。
車門踹了一會便停下來,喬許洲再次上前敲響車窗。
與此同時,秦苒悠悠轉醒,入目先是一片黑暗,待適應黑暗後,她轉頭一看,卻瞧見一張陌生女人驚慌失措的臉,霎時震在原地。
腦海裏關於她在千雅閣被迷暈綁走的回憶也跟着涌進來,曉得是眼前的女人綁架她,她厲聲問道,“你是誰”
南玥被秦苒的聲音驚得回過神來,想起還有這麼個把柄在手裏,心下頓時一喜,一把掐過秦苒的脖子,轉而冷眼看向喬許洲,眸中滿是威脅。
喬許洲眯起眼。
南玥以爲他會受此威脅,沒成想下一秒,喬許洲擡腳重重踹在車門上。
她搖下一點點車窗,心裏慌得不行,面上卻強裝冷靜,“讓開不然我就對她不客氣了”
喬許洲淡淡睨了秦苒一眼,南玥因爲緊張,手下的力道並不輕,以致秦苒的臉色已經開始通紅。
喬許洲身後的手下拿着鋸齒刀衝過來,“喬少,東西已經拿來了”
男人冷着眉,“把門鋸開”
南玥頓時慌了,“不許鋸,讓開聽到沒有否則我就殺了她”
喬許洲面不改色,嘴角勾着森冷的笑,“你要殺倒是痛快點,但我告訴你,她死了,你全家都得跟着陪葬”
綁架這種事,南玥也是第一次幹,遇到這種不管人質死活的,她一時也有些懵了。
對峙間,門已經被鋸開,喬許洲打開門,長臂伸向南玥。
南玥嚇得大叫,“別過來”
喬許洲掐住她的手捏開她掐着秦苒的手腕,一把將人甩下車,“將人帶走”
重獲呼吸的秦苒大口喘息,咳得不輕。
喬許洲將她抱出車子,眉眼已不似剛剛那般冷硬,頗有幾分擔憂和柔情,“她掐得重不重,是不是很疼”
疼是並不疼的,就是難受而已。
秦苒擡頭看向喬許洲,目光有些冰冷。
他剛剛纔說要殺倒是痛快點,現在倒裝的挺關心她的,雖然知道他也許只是爲了嚇唬南玥,可她這心裏頭怎麼都是有點不舒服。
這點不舒服,究根結底還是因爲他醉酒的那一夜。彼時,收到南玥視頻之後第一時間調查秦苒下落的陸延亮也趕了過來,見秦苒被喬許洲抱在懷裏,急忙衝上來,不由分說就要將人抱,“苒苒你怎麼樣有沒有傷着哪
”
喬許洲凝起眉,並不是那麼想放手,這個念頭浮現起來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秦苒靠在陸延亮懷裏,甚是乖巧,也沒有像面對喬許洲時那般的冰冷,捂着喉嚨搖頭,聲音有些啞,“我沒事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