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掛了電話。
南南抓着手機,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她總覺得南遠好奇怪啊。
霍景席拿走她的手機,“怎麼還是想去見他嗎”
南南抱着他的腰蹭進他懷裏,“不了。”
不管是時機還是其他,她都沒有任何想見他的慾望。
南南和霍景席又在霍宅待了幾天,直到霍景席後腦勺上的傷完全痊癒了,南南才拉着霍景席去軍區醫院探望林放和白瑩瑩。
這幾天過去了,也不知道白瑩瑩和林放怎麼樣了,但見倆人規規矩矩的坐在房間裏,不像前兩次有貓膩得以窺見,着實是有些失望。
霍景席途中接到蘇禮煜的電話,因爲一些新發現,霍景席不得不趕去蘇禮煜那裏一趟,南南還不想那麼早回霍宅,便待在醫院裏同白瑩瑩解悶。
於是兩個小女人一起坐在林放病房裏嗑瓜子。
林放表示腦仁有些疼。
白瑩瑩這人有點兒軟硬不喫,除了瓜子,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獲得她的側目。
這幾天,林放變着法子讓人找來各種各樣不同口味的瓜子供白瑩瑩享用,小女人開心是開心了,不過,也僅限於開心。
林放除了哭笑不得以外,還真露不出別的表情。
趁着白瑩瑩去上洗手間的空檔,林放抓着南南想問她有沒有什麼其他能引起白瑩瑩注意的好辦法。
南南姨母笑的盯着林放瞧了好一會兒,“林放我跟你說,你這話,可問對人了,要說了解大老婆,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林放霎時興致高漲,湊到南南跟前,“夫人賜教”
南南對林放拿下白瑩瑩這事,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可剛準備給他點撥一條明路出來,就聽叩叩聲響起。
“請問南小姐在嗎”
聽見是找她的,南南愣了愣,明明是林放的病房,怎麼是來找她的
她狐疑起身,打開門,就見外頭站着個小哥,手裏捧着一個精緻的盒子,南南詫異道,“你是”
小哥反問道,“是南小姐嗎”
南南點頭,“你找我有事”
小哥將盒子塞到南南手裏,掏出一張單子放到盒子上,“這是一名叫霍先生的男人叫我送過來的,請南小姐簽收。”
南南眯起眼,見快遞單上的收件人寫的也是南小姐,心下霎時一沉。霍景席讓人送過來的,收件人上寫南小姐
且不說霍景席想送她東西,從來都是親自送到她面前,何曾以這樣的方式送給她過。
就是這收件人,就已經漏洞百出。
她漠然低頭看了單子,單子是機子打出來的,沒有手寫的痕跡。
她又看了眼盒子,回頭看向林放,擰着眉輕輕點頭。
林放霎時會意,翻身下牀剛準備走向南南,就見從洗手間出來的白瑩瑩直接飛了一腳到那個小哥上。並奪走南南手中的盒子,看了眼單子更氣得火冒三丈,以非常彪悍的姿勢將盒子砸在小哥的臉上,面色如霜,森冷道,“霍先生是我小老婆的老公,自家老公給自家老婆送
。
對於大老婆這番舉動,南南也是嚇了一跳。
這麼多年過去,這護短的性子,還是半點也沒變。
林放看了白瑩瑩這麼彪悍的舉止一眼,腦海裏莫名躥出娶回家後家裏被鬧翻天的一幕,莫名就笑了起來。
老爺子會喜歡她的。
老爺子喜歡熱鬧,也喜歡活潑點兒的姑娘。
小哥直接被白瑩瑩砸懵了,腦子暈沉沉的,幾分鐘過去了也沒緩過勁來。
盒子被砸了個稀巴爛,白瑩瑩不關心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麼,只是盒子倒扣了這麼久,裏頭緩緩的漫出了大片大片的血跡。
血腥味衝散開來,南南霎時臉色一變,震驚盯着那個盒子。
裏面,到底是什麼
爲什麼會有血。
聞到血的味道,林放神色同樣一變,立即大步走了過來。
白瑩瑩怔了怔,彎下腰將盒子撿起來。
倒扣的盒蓋和盒身分開,白瑩瑩拿起盒身,就見一顆鮮血淋漓的腦袋緩緩從白色盒蓋上滾到了地上。
南南瞪大眼睛,呼吸剎那窒住了,眼前猛地一黑,整個人狠狠跌向地面。
白瑩瑩連忙扶住南南,“南南”
南遠的頭顱在地上滾了一圈後終於停了下來,面朝上,眼窩裏的眼睛已經沒有了,一片漆黑。
南南攀在白瑩瑩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林放立即撥通霍景席的電話,“首長,出事了”
霍景席迅速趕回醫院,彼時的南南正坐在牀上,靠着白瑩瑩,渾身都在發抖。
南遠的頭被林放撿了起來,重新裝回盒子裏,至於那個送盒子來的小哥,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霍景席大步走向南南,直接將人攬進懷裏,摸到她冰冷的身子,心下一疼,“不怕,不怕,老公來了。”
靠在男人懷裏,南南才覺得心裏那些徹骨的涼和痛得到溫暖的安撫,她用力埋進他懷裏,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
白瑩瑩和林放默不作聲退出房間,輕輕將門帶上。
她用力攥着霍景席的衣角,攥得骨節泛白,微微顫抖。
前兩天他纔打過電話給她,問她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她雖拒絕了,可從未想過,那竟會是最後一通電話。
霍景席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到脣邊親吻,“南南,想哭就哭出來。”
南南不想哭,可聽到霍景席的話,她只覺鼻子酸的厲害,眼淚開始拼了命的往下掉。
他明明對她那麼壞,從未盡過一絲父親的職責,更可惡的是爲了錢還要將她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他那麼那麼的可惡。
有今天的下場,完全就是他罪有應得。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她壓抑的哭,很難受的訴,“霍霍,我沒有爸爸了”她終究是,徹底失去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