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雪驚恐看着蘇禮煜,慌張後退,“你怎麼會在這裏你要幹什麼”
她雙手摸上車把,可無論她怎麼擰,都沒能擰開。
她還沒來得及大罵,車子就緩緩啓動了。
姚依雪慌了神,“你要帶我去哪你究竟想怎樣”
蘇禮煜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這個男人平時看似謙謙公子,卻最是歹毒,霍景席背後所有骯髒見不得光的事情,幾乎都是他乾的。
所以姚依雪其實反而不怕霍景席,卻怕蘇禮煜。
眼下見到蘇禮煜突然出現在她車裏,她就知道壞了。
這個男人太危險,她根本不敢靠近,連看他都不敢,他的目光太犀利,好似一眼就能洞穿你內心深處的所思所想。
姚依雪退無可退,整個人慌得六神無主,近乎崩潰的大吼,“蘇禮煜,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出現在我車裏”與之的慌亂想必,蘇禮煜淡定又優雅,尊貴如神祗,單手支着腦門看着姚依雪大驚失色,俱得渾身發抖。很多人在做了壞事碰見他後,都是這個反應,他早已是見怪不怪
了。
他漫不經心睇了她一眼,“我爲什麼會在你車上,你不是應該最清楚麼”
姚依雪胸口劇烈起伏,聽他承認得這麼徹底,她心裏的火一下子就蹭了起來,“爲什麼你們都要這麼護着她,她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們一個個的都這樣”“呵。”蘇禮煜毫不掩飾脣角的譏諷,笑得非常蔑視,姚依雪霎時就噤了聲,她明白,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什麼也不是,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就跟個跳梁的小丑一樣,可她
不甘啊,非常不甘。
“你敢對我怎麼樣,就不怕阿席追究嗎”
蘇禮煜好似看個傻子般看着她,“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覺得自己在他心裏留有一絲餘地也不怕告訴你,就是他讓我現在動手的。”
聞言,姚依雪腦子裏驟然就空了。“你啊,怎麼就是不明白他容忍了你幾次,你不應該不知道,他不是沒有念過舊情,可你,珍惜過麼從未在自己身上找過問題,從來只知道自怨自艾怨天尤人恨這個恨
那個,你自己又何嘗不招人恨”
“姚依雪,你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從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變成一個只知嫉恨的女人,我就問你一句,你還記得自己最開始的樣子麼”
最後一句直接將姚依雪質問得滿臉通紅,她難堪的咬緊牙關,怒視着蘇禮煜。
車子刷的停下,蘇禮煜率先下了車。
姚依雪被人從車上架下來。
看清眼前的白色建築,姚依雪驟然開始拼了命的激烈反抗。
這棟白色樓房她沒有見過,但她聽說過,外界稱之爲舊白樓。
這是蘇家處置人的地方,在這裏頭死過的人,已經數都數不過來了。
姚依雪拼命掙扎,她知道,倘若她真的進去了,必死無疑。
幾分鐘後,姚依雪渾身亂糟糟的被人帶進來,衣服也扯爛了,頭髮都扯掉了數根。
儼然剛剛鬧得不輕。姚依雪被帶進一間密閉的空間裏,四周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姚依雪真的是慌了,大喊道,“蘇禮煜,你不能這麼對我,蘇禮煜我和阿席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情分,
他是絕不會置我於不顧的蘇禮煜,你給我出來”
蘇禮煜也真的出來了,男人居高臨下看着被摁在地上的姚依雪,昂揚下巴冷冷笑起來,“動手吧。”
“慢慢整,別讓她那麼快就死了。”
“是”
夜已經很深了,是該休息了。
蘇禮煜轉身上了樓。
舊白樓樓上不同於樓下的陰森可怖,富麗堂皇的裝修極其奢華,延續了蘇家地下城堡的風格。
其實蘇禮煜並不喜歡這樣的風格,奈何這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他不喜歡,也得只能將就着。
舊白樓隔音很好,即便樓下姚依雪尖叫得破了嗓,撕心裂肺震耳欲聾,樓上的蘇禮煜也聽不到半分聲響。
衝了澡的男人站在窗前,浴袍鬆鬆垮垮落在肩頭,露出的肌理分明,結實又誘人。
他時常是帶着狐狸般虛假的笑的,很少露出如此狂傲不羈的一面,在這夜裏,眼神都變了,暗黑且冷冽刺骨。
這纔是真正的他,毫無溫度。
與霍景席不同,他是首長,正面的東西需他維持,他護着一方土地,代表正義和安然。
而他的代名詞是死亡。
出生在蘇家,註定了他推脫不掉的一生。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是如何踩着一身的血上來的,只是他很慶幸,在光與影的對立面裏,他和霍景席成爲了好兄弟,而不是死對頭。
不僅僅是因爲霍景席的膽識和身份,更多的,還是因爲他這個人。
蘇禮煜抿了最後一口紅酒,拉上窗簾,上了牀休眠。
姚依雪被折磨了一夜,醒來的時候渾身都在叫囂的疼,可這種疼又不是那種痛徹心扉的疼,而是如萬蟻噬心般,撓心撓肺,讓人無法忍受的難耐的疼。
她睜開眼睛,就見不知何時出現的蘇禮煜正優雅坐在她面前喝茶。
“還沒死就繼續。”聞言姚依雪立即掙扎着撐起身子,看向蘇禮煜,奄奄一息道,“等等我我知道我必死無疑但在臨死前我想想讓你幫我拿一樣東西給給阿席可以
可以嗎”
蘇禮煜眯起眼,“什麼東西”
“你你親自親自過來否則我不放心”
聞言,蘇禮煜眼睛眯得更深邃了。
也不含糊,連猶豫都沒有,他直接起身走到姚依雪跟前,蹲下身子掐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你最好別耍”
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見姚依雪猛然從口中吐出一道白白的東西。蘇禮煜直接伸手將東西原封不動摁回姚依雪嘴裏,女人瞪大眼睛,咕嚕一聲就將東西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