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扣着她的臀攔腰將她抱起來,“我沒受傷,那是蔣衛孑的血。”
“他死了”
“沒,跳海逃了。”
南南圈住他的脖子,許久才冷靜下來。
“醫院給我打電話了,那個頂了練歌羽吊在別墅前的女人死了。”
霍景席淡淡嗯了聲,“明天我去醫院。”
南南蹭的擡起頭,“我也要去”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封住她的脣,熾烈霸道,“好。”
可南南第二天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在一輛車裏。
她愣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直到聽見奶奶的聲音,“南丫頭醒了”
南南轉頭看見坐在她旁邊的奶奶,滿臉怔納,“奶奶,這是去哪”
奶奶彎着眉眼笑,擡手輕柔的撫摸她的腦袋瓜,“上觀音廟上柱香,保佑我的乖孫女,一世安康。”
南南愣了愣,所以這是去觀音廟的路上
想起霍景席說要去醫院的話,她的心狠狠一痛,他知道,他不讓她去,所以才故意挑在今天讓奶奶去觀音廟。
讓她陪奶奶去,也是爲了提醒她,保護好奶奶的安全。
這種情況下,還怎麼讓她自私的回到他身邊
他這麼狠可又這麼甜。
送她和奶奶今天上廟裏,也是爲了讓她去求個安心,不要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
她明白他的用意,一如她明白他有多愛她。
南南用力抓着車門的把手,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終於壓下心頭的躁動。
她不去給他添亂,只求,他定要安然無恙。
在南南和奶奶去觀音廟的路上,霍景席抵達醫院。
太平間裏,他看了柳英一眼,最終只是淡淡道,“帶到火化場火化。”
“是”
於是運着柳英的屍體抵達火化場,霍景席剛一下車,就看到一道身影突地躥出來,一把撲在柳英身上。
南玥滿臉淚痕,哭得十分淒厲,“媽”
火化場四周沒什麼人,裏頭也沒多少人。
所以南玥的哭喊並沒有引來什麼側目。
霍景席眯起眼,“逝者已矣,節哀。”
南玥充耳不聞,哭得不能自己,“媽,媽”
南玥哭了很久,霍景席等的擰起眉,決定不再等下去後揮手道,“把她拉開吧,火化了。”
聽到霍景席的話,南玥瞬間跟瘋了一樣大吼大叫,“不許過來不準動我媽”
霍景席面無表情盯着發瘋的南玥道,“隨你。”
爾後揚起下巴,“南小姐,你爲什麼會在這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在監獄”
話落男人勾起陰冷的笑,偏頭看向林放,“通知一下監獄長,我需要他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是”
南玥臉色止不住猙獰起來,整張臉被濃烈的恨意所覆蓋,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用力咬着下脣,驀地撲通一聲跪下來,“霍首長,求您,給我一個送我母親離開的機會等我母親的葬禮結束,我會乖乖配合回監獄。”
南玥牙關咬得嘎嘣直響,見男人無動於衷,砰的磕下腦袋,一連磕了三個,“霍首長,求您了”
她用力捏緊拳頭,兩眼用力眯着。
什麼也看不見的她只能用耳朵去聽周圍的動靜,於是片刻後,她聽見有人開了免提打電話的聲音。
“嘟嘟”的兩聲後電話接了。
傳來南南的聲音,“霍霍”
南玥猛地睜開眼睛,那些壓抑了許久的恨意終於在這一刻全面爆發。
南南和奶奶剛抵達觀音廟,奶奶正在和觀音廟裏的師父說話,接到霍景席的電話,南南連忙退出廟裏,疑惑又着急又歡喜的呼喚霍景席。
一聽到她的聲音,霍景席眉目就不自覺的帶上幾抹柔和,暖化了冰冷的棱角,跟家常似的呢喃,“到了”
“到了你去醫院了嗎”
“恩。”男人嗓音低沉又性感,“南玥從監獄裏逃出來,求你讓她待到柳英的葬禮結束再重新把她抓回監獄,你怎麼說”
南南愣住,完全沒想到他打電話給她是因爲這事。
不過,確定是南玥求她
而不是求他
南南蹲下身子,笑着笑着忍不住酸了鼻子,她知道,他這是在給她找場子,將以前她們踩在她頭上過的傷害,一一取回來。
怎麼這麼可愛呢
“霍霍,我一點也不想看見她。”
她沒有回答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想看見,表明了她不喜歡她的態度。
至於到底寬不寬容,霍景席拿主意就好了。
她沒有狐假虎威的喜好。
“好,那你乖,等我這邊處理完,就去接你和奶奶。”
“我等你。”
掛了電話,南南蹲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電話掛了,霍景席脣邊仍掛着溫潤的笑,頗有些意猶未盡般,可在擡眸看向南玥的瞬間,眼神一下就變得稀冷了,“起來吧,南南既然沒拒絕,就讓你處理完你母親的葬禮
再回去。”
南玥用力咬着牙,咬得牙齦都滲出了淺淺的血跡仍不肯松嘴。
“至於火不火化,你自己決定。”言罷,霍景席轉身便走。
南玥猛地擡頭看向霍景席,“霍首長”
男人頓住腳步,冷着臉回頭,“有事”
“請問我爸呢”
“去世了。”
南玥瞳孔猛地一縮,只覺已經塌了一個角的天空似乎完全塌了下來。
她只被陸佰裏從監獄裏撈出來,可在她被關進監獄的期間外界發生的一切,她全不知情,更不知南遠已經死了。
南玥轟然跪在地上,慘烈的哭泣忽地變成了淒厲的慘笑,眸光中噙着隱晦的決絕。
有什麼東西,徹底裂了縫。
她邊哭邊笑,撲在柳英身上,目光卻陰冷的射向霍景席,然後悄無聲息掏出懷裏的手槍。
她南南生活幸福美滿,而她不僅失去了疼愛她的爸媽,餘生還只能在監獄裏度過。
憑什麼她什麼都沒有了,她卻過得像個公主一樣
憑什麼她要她也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