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看着屏幕上的電話號碼,林放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任由屏幕由亮變暗,他收起手機,繼續抽着煙

    沈均炎回來沒多久,管家就說他又走了。

    下午的時候,沈奶奶回屋裏午休去了。

    南南一個人待着,上午畫完了兩張畫,老人家很滿意,央求她再幫她畫兩張,她只得答應。

    凌晨睡不到三個小時,加上畫了一上午的畫,南南覺得頭有點暈,還有點疼。

    她揉了揉腦門,舒服的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後進了沈均炎的臥室。

    找了一圈沒看到那個紙箱子。

    想了想她轉道去了書房。

    果然在書桌上看見那個紙箱子。

    小心翼翼將箱子打開。

    她沒有翻動裏面任何一樣東西,只把裏頭的玻璃碎片,就連小到只有米粒大小的玻璃渣也取了出來。

    一整個下午,全神貫注的將玻璃瓶粘成原來的形狀。

    每一粒米粒大小的玻璃渣,她也找到了它掉落的位置,輕輕沾了上去。

    玻璃瓶很漂亮,遠處看的話,瓶子就像沒有摔碎過一樣。

    南南重重舒了口氣,腦子愈發重了點。

    眼前有些虛,她晃了晃腦袋,小心翼翼將瓶子放進箱子裏,蓋上箱子後退出書房。

    什麼也沒留下,好似一切和原來一模一樣,她沒來過書房,也沒打開過紙箱子。

    走進洗手間,她洗了洗手上的膠水,粘着紅色的血絲一起被衝散。

    但下一瞬,指尖又冒出了新的血珠。

    南南沒有理會,轉身回了房間。

    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極沉,最後是被粗魯毫無規律的敲門聲吵醒的。

    她茫然打開門,瞧見的只是一個背影,“下樓、喫飯。”

    南南一怔,下意識看向窗外。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晚上喫完飯,沈奶奶硬拉着南南一起看電視。

    美其名曰放鬆心情。

    南南想笑,放沒放鬆心情她不知道,倒是放了好久的空。

    沈奶奶進屋睡覺南南才被放回樓上。

    洗完澡南南沒有回房間,而是在陽臺吹了會風。

    令她意外的是沈均炎也走了進來。

    知道他不想看見她,南南識趣的決定不礙他眼,轉身剛準備回房,就聽沈均炎有些懷疑的聲音傳來,“你真是大哥的妻子”

    提起霍景席,南南整張臉都溫柔了,“如假包換。”

    沈均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要多鄙夷有多鄙夷,要多嘲諷有多嘲諷,“大哥什麼時候眼光這麼瞎”

    說完越過南南率先離開了。

    南南驀地笑了出來,嘴巴好毒。

    但他這樣毒,反倒讓她好受了點。

    翌日,南南換了個地方也讓沈奶奶換了個姿勢再幫她畫了兩張畫,這次畫得快了點,兩個半小時畫完的。

    南南剛放下畫筆,手機就響了起來,見是白瑩瑩的來電,她接起電話,“大老婆”

    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我的小老婆,這兩天有沒有想我啊”

    南南發笑,“沒空想你啊。”

    “沒良心的小壞蛋虧我這兩天一直在做攻略,準備帶你去泡溫泉,現在我可能需要再好好考慮一下了”

    “泡溫泉”冬天泡溫泉很舒服的,“要去”

    “剛剛是誰說刺啦砰”

    尖銳的剎車聲以及車子的撞擊聲如雷貫耳。

    直接掐斷了白瑩瑩的話,也將南南掐蒙了。

    “瑩瑩”

    沒有人迴應她。

    “瑩瑩”南南蹭的起身,聲音陡然變尖,“瑩瑩說話你在哪”

    手機裏傳來的嘈雜聲越來越重,南南心跳如雷,不停喊着白瑩瑩的名字,直到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您朋友出車禍了,我現在送她去市醫院,你快來”

    掛了電話,南南頭也不回準備離開,一直在一旁看着南南驚慌失措的沈奶奶連忙攔住她,“南丫頭,發生什麼事了”

    南南面白如紙,“瑩瑩出車禍了,我現在要去市醫院”

    沈奶奶厲目看向管家,“立刻讓炎兒下來,送南丫頭去醫院”

    “是”

    沈均炎莫名其妙被拽下來,得知事情原委,二話不說去開車。

    路上車速直飈,南南一言不發,沈均炎側目瞥了她一眼,見她死死咬着下脣,兩隻手用力抓着門把,攥得骨節泛白,油門又踩深了一點。

    連闖數個紅燈直抵醫院,南南擰開門把迅速衝進醫院。

    問了新來的車禍女患者,得知正在做手術。

    南南急匆匆跑到手術室門前,喘得腰也沒辦法挺直,胸腔裏被灌得又脹又疼。

    十分鐘後,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大步走出來,“誰是o型血”

    “我是”南南衝到醫生面前,“需要血是嗎多少現在就抽”

    護士衝南南招手,“你跟我來。”

    抽了六。

    抽完的南南腦子有些發暈,臉色更白了,但護士臨走前,不忘抓住護士的手,“她傷得重嗎”

    “失血過多,其他還好。”

    然而二十分鐘後,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這次出來的是護士,匆忙跑到南南跟前,“還有沒有人是o型血血量還是不夠”

    沈均炎擰起眉頭,他是ab型血。

    南南大步走向護士,“抽我的。”

    護士猶豫了下,“行吧。”

    沈均炎眉頭蹙得更緊了,看着從他眼前越過,柔弱得像紙片人一樣的女人,他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她的手,“你別抽了。”

    南南一愣。

    沈均炎看向護士,“能等十分鐘嗎”

    護士搖頭,“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聞言南南掰開沈均炎的手,朝他一笑,笑得是真的醜。

    臉色太白了。

    然後越過沈均炎走向護士,“抽我的。”

    這次抽了四。

    護士拿着血袋衝進手術室。

    另一個護士衝了杯葡萄糖遞給南南,南南接過,喝都沒來得及喝一口,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護士沒料到轉了個身人就暈了,連忙伸出手,沒料到一雙大手率先抱住南南。

    沈均炎低低看了南南一眼,轉眸看向護士,“有沒有空病房”

    “有的,你跟我來。”輕輕將南南放在牀上,沈均炎摸過她的腦袋,在觸及一個鼓起的大包時,微微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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