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她抓下霍景席的手,她需要時間消化一下這些突如其來的狀況。
“等等,你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
“好。”
霍景席鬆開南南,但並沒有退出房間。
到這一瞬間他仍有些不敢相信。
深怕南南一消失在他視線裏,人就像這人間蒸發的四年裏一樣再次消失不見。
南南也不理他,又是看合照又是看遺物又是看素描畫像又是看結婚證,一雙眼睛忙得險些轉不過來。
然而這些東西無論怎麼看,她的腦海裏都毫無頭緒。
打斷她的是一通來電,她猛地放下結婚證,掏出手機一瞧,忙不迭接起電話。
霍景席眼尖的瞄到來電顯示上懷晏之三個字,一雙清冷的眸子迅速閃過一道狠厲的光。
這電話一看就是個男人。
南南走到窗邊接電話時,還特意看了霍景席一眼,見他沒跟來,有些鬆了口氣。
瞧出這一系列細微動作的爺臉色微微繃起來。
因南南這特意的拉開距離,所以霍景席沒有聽到南南具體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但並沒有說很久,大概五分鐘後,南南掛了電話,大步走向霍景席,“也許你說的都是真的,但很抱歉,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一點印象也沒有,我不知道我什麼時
候會想起來,但在我想起來之前,我沒辦法以妻子的身份再次和你在一起,我需要人身自由,而我現在,要離開這裏,我要回布果城。”
霍景席一言不發,深深看着她。
見狀,南南有些內疚的道了聲抱歉,轉身便要走。
霍景席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來。
“我和你一起回去。”
南南震驚不已,“不”
霍景席打斷她,“你在哪,我在哪。”
“這”
南南還想說什麼,霍景席已經拉着她走出房間。
下了電梯,南南不死心的繼續勸,“你別這樣,我自己回去,你給我一點時間消化一下,我現在自己都有點不能接受你跟我說的事情,你讓我”
她話說到一半,霍景席忽然握住她的腰,旋身將她壓在車上,低眉迅速封住她的脣。
南南瞳孔一縮。
爺沒有親很久,深深吮了一通意猶未盡鬆開她,“你再說一句,我就親你一次,我說到做到。”
南南俏臉騰的紅了,“你”
火冒三丈,“什麼結婚證,假的吧你其實是個死變態吧”
爺不怒反笑,貓在她耳邊,張嘴咬了下她的耳朵,呼氣道,“我們要不要去民政局查一下”
明明眼睛一片紅腫,可該死的南南竟覺得他這一瞬莫名的性感是腫麼回事
她哆嗦了一下,用力推開他想跑。
霍景席夠住她的腰將人塞進車裏。
於是回來不到半個小時的倆人再次踏上了回布果城的飛機。
封圖收到消息的時候正準備搭上回荼城的飛機,不由驚呆在原地。
自南南失去後的這四年來,霍景席就跟化身成冷麪王爺似的,不僅男女不得近身,且越來越心狠手辣。
於是帶人在機場等候爺回來。
幾個小時的時間。
不同於去時的慌亂迷茫和費解,眼下的南南心事重重,大腦一片暈乎乎亂糟糟的。
並沒能立刻消化霍景席剛剛擺在她面前的一系列事實證據。
一下飛機,她的手機再次響起來。
這一回霍景席看得清清楚楚。
來電顯示懷晏之。
機場里人來人往,南南被霍景席扣在懷裏,沒法子,她只得接起電話,那頭清晰的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她到了沒。
南南接過話茬,“剛到,正準備出去。”
霍景席忽然就不想出去了。
封圖率先瞧見霍景席,大步衝過來,“老大”
剛剛遠遠的他就瞧見霍景席懷裏似乎摟着個女人,登時好奇又疑惑極了。
到底是誰
他認識霍景席這麼多年來,就沒見他對除了南南以外的女人這麼親密過。
所以他雖是喊的霍景席,目光卻直落在男人懷裏的那個女人身上。
直到那個女人轉過身來時,他腳步猛地就頓住了,跟見鬼一樣瞪着眼睛。
“臥槽”
南南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臥槽嚇了一跳,愣愣看着封圖。
霍景席瞪了封圖一眼,將南南的頭摁進懷裏,“別理他。”
封圖嘴巴大得能塞下一個雞蛋,衝過來激動得彷彿成了結巴,“老老老老大”
“這這這這這這是嫂子嗎”
“這真的是嫂子嗎”
南南被霍景席扣在懷裏,封圖想看南南的臉因此而看不到。
而爺對封圖這般好奇的模樣表示非常的不滿,“車呢”
“在外面備好了。”
本就不習慣霍景席的摟抱而想掙扎的南南這會兒掙扎的更劇烈了,“你放開我”
她回布果城不是爲了跟他一起走的
她掙得兇猛了些,霍景席不得不鬆開她,“怎麼了”南南擰着眉,對霍景席這般霸道的禁錮表示非常非常的不滿,“我剛剛說過我需要人身自由的吧你剛纔說的話我都記着了,但我真的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何況就算結婚證
是真的,你也不能控制我的去向自由啊”
霍景席噎住。
他真的不知道南南的內心世界是這樣的,可四年前,南南很黏他的
這一回,南南輕而易舉的推開了霍景席,“你不要跟着我。”
言罷她轉身便走了。
霍景席不敢再碰她惹她生氣,可怎麼可能不跟着她呢
他好不容易找回了她,再次弄丟了的話怎麼辦
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她的打擊了。
南南快步走出機場的出口通道,一出去就聽見脆生生的一記小奶音,“媽咪這裏”
霍景席剎那定在原地,跟被人點了穴一樣。
封圖震驚看着出口那一幕,只見南南奔向一個懷中抱着個小奶包的男人,小奶包撲進南南懷裏大喊媽咪。而那男人站在母女身側,言笑晏晏的模樣,遠遠瞧去,活像甜蜜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