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心知老人家只是爲了安慰她,伸手抱了抱奶奶,“您一定要好好的。”
“求您了。”
老人家溫柔撫着她的頭,“傻丫頭。”
小奶包擠在倆人中間,祖孫三人抱在一起,霍景席透過門上的小窗瞥到,眸底一片溫情。
男人和傅老爺子站在門外,徐徐往電梯走去。
老爺子邊走邊道,“這中風是老毛病了,病發是心裏積鬱較多,許是南丫頭這次回來失去記憶刺激了一些事情,將老人家這四年來的沉痛都激發出來。”
“身體的調理,問題不大,併發症得西醫診斷,不過問題應該也不會太大,不用太擔心。”
霍景席舒了口氣,“奶奶不能出事。”
南南這次留在荼城,完全是因爲老人家,而在不記得往昔誰也無法完全信任的期間,失去唯一的至親,將會給南南帶來致命性的打擊。
所以,老人家絕對不能有事。
“那南南的身子”
提起南南,老爺子眉心微微一擰,“身子倒是沒什麼毛病,只是有一點,你需要注意。”
“什麼”
醫院檢查的結果果然如傅老爺子所說並無大礙,因爲送去醫院送的很及時,併發症沒有徹底爆發。
南南和小奶包在醫院裏陪了老人家一天,夜幕降臨後,南奶奶喫完飯和藥,輸着輸液睡着了。
霍景席留人照顧老人家,便將南南母女帶走,南南原本是打算留在醫院過夜的,霍景席不讓。
“醫院病菌比較多,你留下來沒關係,可考慮過笑笑”
這理由成功將南南說服,而在荼城,南南目前除了霍景席別無依靠,而且,以這男人的性子,絕不會讓她和笑笑去住酒店,是以,她也放棄了掙扎,任憑霍景席安排。
車子疾馳,抵達目的地,南南看了四周一眼,當即反應過來這裏是她第一次見霍景席時被帶來的地方帝錦苑。
一路上,小奶包的臉色都不好看,非不讓霍景席抱,一直纏着南南。
霍景席也不生氣,跟在母女身後護着。
上樓的時候,南南莫名覺得有點熟悉,她以前好像經常來這個地方。
她心裏一陣悸動,然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霍景席沒有開門,而是摁響了門鈴。
南南迴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與此同時,門打開了。
裏頭的人站在門關處,南南擡眼,看見一位面容慈善的婦女。
南南微愣。
張嬸紅了眼眶,走到南南跟前,顫着手抱住南南,喉頭哽咽,“好好”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抱着小奶包的南南愣愣看着眼前淚流滿面的女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張嬸非常自然的將南南迎進來,摸了摸小奶包的頭,“真可愛。”
然後看着南南道,“夫人你餓不餓”
南南下意識搖頭,“不餓。”
張嬸含笑問向小奶包,“你呢”
霍景席後頭進來,關了門,拍了拍張嬸的肩頭,“來之前喫過了,張嬸,累了一天了,你先去休息吧。”
張嬸點頭,臨走前用力的抱了南南一下,然後難以自抑的哭着走了。
南南有些瞠目結舌。
霍景席摟着南南上樓,“別擔心,張嬸只是太開心了,明天就好了。”
南南愣怔不已。
上了樓,霍景席領着母女進了主臥後便退出了房間,將時間和空間都留給倆人去消化。
而霍景席一出去,小奶包才漸漸放鬆下來。
奶娃娃抱着南南,“媽咪,我們要在他這裏住多久”
經過昨天懷宴之一事,小奶包已經不喊霍景席叔叔了,直接以他字稱呼。
南南的行李被放在主臥的角落,她擡眸看到,並沒有過多驚訝,將奶娃娃放在地上,邊翻出睡衣邊道,“等你太姥姥康復我們就回老宅。”
小奶包精神一個抖擻,“太姥姥一定會很快康復的”
南南頓了動作,努力壓下心中餘悸,“嗯。”
洗完澡出來,南南抱着小奶包上了牀,許是舟車勞頓,小奶包滾了兩圈很快睡着了。
南南掖好被角才躺下來,一蓋上被子,一股清冽的雄性氣息如同這牀的主人一樣霸道的鑽進她鼻腔裏。
腦海裏立即兇猛的闖入男人英俊得髮指的臉龐,以及他將她抵在牀上親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畫面。
小女人的臉騰一下炸紅開來,猛一下扯過被子矇住腦袋,結果那氣息侵佔得更徹底了,好似她整個人被他包裹在懷裏那般,刺激得南南一個激靈從牀上坐起來。
動作還挺大,險些就將身旁的小奶包給吵醒了,奶娃娃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確定她沒有醒來,南南鬆了口氣。
整張被子都是霍景席的味道實在叫她有些難以消受,她掀開被子下了牀。
走到牀邊,拉開窗簾看着窗外的夜色,荼城的燈光星星點點映在夜色中,高樓往下俯視,宛如一座星空,美得如夢似幻。
南南倚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被霍景席那牀被子趕跑了瞌睡蟲,南南舉目細細打量起這間以前可能是她和霍景席一起住過的臥室。
十分沉穩古樸的風格,沙發和桌子都是暗紅色的,倒是和霍景席本人的氣魄有些相符,細細打量了許久,南南才感覺睡意重新上來了。
她打了個哈欠,看了被子一眼,還是認命走了過去,結果卻踢到了牀底下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她愣了愣,緩緩蹲下來,伸進牀底下,摸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她把盒子掏出來,塵封了太久,盒子蓋上佈滿塵埃。
雖說私動別人的東西是不對,可她總覺得這個盒子很熟悉,特別特別熟悉,彷彿這東西就是她的。
便是這股熟悉,促使她將盒子打開。
盒子裏只有兩樣東西,其一,一個色澤非常非常漂亮的古質手鐲;其二,是一本小本子,好像是一本日記本。她拿起本子,翻開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