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和南南一樣雲裏霧裏。
反而是南奶奶,伸手揉了揉顧妮的頭,“小妮子,南丫頭回來了,別哭了。”
顧妮頓了頓,擡起一雙明亮的漂亮杏眼,掛滿淚珠的小臉登時笑了出來。
於是原本一直哭的小女人開始又哭又笑。
南南更加不知所措了。
顧妮用力抱着她,“臭丫頭,你怎麼忍心”
南南聽的受不了,眼睛一紅,“你別哭了,五分鐘還沒過呢”
顧妮霎時破涕爲笑,“臭丫頭,閉嘴”
這一笑,氣氛立刻就緩和了。
南南看着哭的妝都花了的顧妮,心裏頭暖暖的,擦了擦她的眼角道,“再哭真的成花貓臉了。”
顧妮恨恨瞪了她一眼,“還不都怪你,騙了我那麼多眼淚這得補多少水啊,你賠”
南南剛想應下,一旁的小奶包遞了一瓶水給顧妮,“阿姨,那你喝瓶水補補吧,就當我媽咪賠你了。”
顧妮低下頭,看着宛如縮小版南南的小奶包,瞳孔狠狠一縮,“這是”
南南點頭,“我女兒,笑笑。”
顧妮震驚不已,下意識回頭看向霍景席,瞧見男人深藏眸底的暗淡,心下不禁狠狠嘆了口氣。
再回頭,她已經斂了萬分情緒,抱起小奶包,豪氣萬千道,“笑笑你好,我叫顧妮,從今天起我就是你乾媽了,以後請多指教”
小奶包眨巴眼睛看着她,回頭看向南南,南南眨巴眼睛看着顧妮,回頭看向南奶奶。
霍景席看着這滑稽一幕,露出笑來,沒有打擾顧妮和南南重逢敘舊,緩緩退出房間。
傅陽忙完手頭的事情趕回來醫院時,就看見爺站在走廊盡頭,指尖夾煙,倚在窗邊,脣角是帶笑的。
小夥子衝到男人跟前,“老大”
霍景席睨了他一眼,心情頗愉悅,“我回來之前,照顧好你嫂子,封鎖好消息,不許外傳。”
傅陽正色,重重點頭,“是”
顧妮是霍景席通知過來的,就在霍景席得知南南已經回想起以前一點記憶的時候,如果讓她多接觸一點以前的人和事,她是不是會更快回想起來
不過他也並不強求她一定要恢復記憶,只是關心南南的每一個人,南南的親朋好友,慢慢的,她都是要一個一個重新認識回來的。
遺憾的是,四年時間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多到有些人,就那樣永遠的離開再也不會回來了
南南失去記憶的事顧妮來之前霍景席已經告訴她了。
顧妮也不在意,沒有刻意和南南提起從前,人是活在當下的,南南能活着回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而經過一個晚上的熟識,南南對顧妮這人以及倆人以前的關係也有了個大概得認知。能這麼快接受顧妮,也和南南本身對她的感覺就很好脫不了干係。
而顧妮又是個話多會撒嬌賣萌打滾的,於是一個晚上下來,小妮子就和南南以及小奶包玩的很是要好了。
霍景席將母女倆人重新帶回帝錦苑,晚上南南安頓下懷笑睡覺,她躺在奶娃娃身側,想睡,腦海裏卻總是浮現那本日記。
她已經接受了契約婚姻的事實了,但這件事情裏還有她尚不明確的一些緣由,她想知道。
思來想去,正當她起牀準備將牀底的盒子再次掏出來時,腰上一緊,隨後後背貼上一堵溫熱的肉牆。
伴隨撲鼻而來的清冽氣息,南南心下狠狠一個哆嗦。
霍景席摟着南南,強行將人抱出臥室,進了最開始小妻子夢遊症的那間房。
小奶包沒在身邊,不用擔心吵醒小奶包,南南開始奮力掙扎起來,霍景席死死扣着她,將人抵在門上,俯身封住她的脣齒。
欲罷不能的輾轉纏綿,霍景席在醫院裏抽了支菸,這會兒的掠奪都帶着股煙味兒勁,可卻並不難聞,反而還有一絲甜意纏繞在舌尖,將南南渾身都軟化了。
男人親了許久才依依不捨鬆開懷中的小女人,南南身子嬌軟,支不住力,幸得爺用力錮着她的腰,免她摔倒。
南南氣喘吁吁,臉頰一片潮紅,一雙眼潤亮迷人,用力瞪着霍景席,一股子倔勁,夾雜着叫爺心疼得一塌糊塗的委屈。
男人抵着她的額頭,輕笑道,“我要出去一趟,緩幾天才能回,你要乖乖等我回家,知道嗎”
聞言,南南眸底迅速閃過一抹精亮的光。
自知道他們的婚姻是交易,南南就一直打着要離開的主意。但她心知霍景席不會應允,所以才一直沒有提,不想打草驚蛇,她才能悄無聲息趁其不備的離開。
雖然她也知道有南奶奶在,她自然躲不過霍景席,可至少她不能再住在這裏。
眼下霍景席突然有事要離開幾天,倒是給了她趁其不備的機會。
這種時候更不能再將眼前的男人惹毛,於是南南識趣的沒有掙扎。
小妻子突然這麼善解人意,惹得霍景席連連發笑,她一向會賣乖,這點倒是一直沒變。
男人抵着她,纏纏綿綿的親吻。
南南被迫承受,不斷跟自己說着就當被豬啃了,可心中的怒火還是止不住騰起來。
霍景席親得心滿意足,猛的把她橫抱起來,將人放到牀上去。
南南震驚,扭着身子抗拒,“霍景席”
又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夫妻,怎麼能同牀共枕之前是她還不清楚真相,現如今是怎麼也忍不了的。
霍景席不讓她動,將她禁錮在懷中,“你乖一點別亂動,否則我可能會忍不住想要你。”
這露骨的話語氣的小女人差點爆發,“你混蛋”
男人情動埋在她頸窩,“南南,我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覺了”
不是不肯睡。
而是睡不着。
一閉上眼睛,就是那部落在崖邊的手機。
一閉上眼睛,就是那沒有她的無盡黑暗。南南很想懟他一句關她什麼事,可卻張不了嘴,也動不了身子,僵硬的,就這樣讓他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