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
霍景席抱着南南,因懷中的小女人不知夢到什麼,嘴裏斷斷續續的還在喊着別說了之類的話,現在又開始渾身發抖,男人唯恐她出什麼事,不得不叫醒她。
最後一聲渾厚的聲音穿透南南耳膜,猛地將她喚醒。
可小女人醒來後,整個人就呆了。
南南很難受,心裏頭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樣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夢裏發生了什麼她有些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好像丟失了一樣非常寶貴的東西。
可她想不起來。
腦子裏又開始轟隆隆作響,讓她不得安生,她難受的蜷成一團,用力捏着胸口的衣服。
霍景席急得滿頭大汗,“南南,你是不是又開始頭疼了”
南南迷迷糊糊,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面。
她大腦裏吵得又脹又疼,可最難受的,是心裏那陣冷風直灌的痙攣。
她哭着道,“霍景席,我不見了一樣很寶貴的東西,可我想不起來我想不起來那是什麼”
可她知道,那是她最最寶貴的東西。
“爲什麼我爲什麼想不起來”
“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她邊哭邊喊,絕望又無助,捏起拳頭捶打叫囂得越來越厲害的大腦。
霍景席捏住她的手用力將她箍進懷裏,不讓她虐待自己,“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南南,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南南崩潰大哭,掙開霍景席用力揪着頭髮,“不行的不行的,我要想起來的,我一定要想起來的”
霍景席牙關緊繃,掰開她的手溫柔捧起她的臉,“南南,你看着我。”
“你看着我。”
南南艱難睜開眼,噙滿淚水的眸眼落在男人明亮的瞳孔中,霍景席道,“沒關係的,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他吻住她的眼睛,溫聲哄道,“南南,不要胡思亂想,你現在很累,你先睡一覺,等你一覺醒來,你就能想起來了。”
南南閉上眼睛,大腦裏嗡嗡一片,她感覺自己好似被什麼熟悉的東西牽引,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然而這種冷靜僅維持了短短几秒鐘。
大腦中不知觸碰了什麼東西,猛地傳出一股尖銳的刺疼。
“啊”
南南猛地推開霍景席,用盡畢生力氣,一時沒有防備的男人直接被推開。
南南跌跌撞撞跑下牀,兩眼瞪得像要凸出來般,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額上青筋暴跳。
她轟的跪在地上,疼得用力將頭砸在地上,“好疼,好疼”
霍景席眼睛都紅了,三兩步奔過去直接將她撈起來,抱在懷裏頭也不回沖下樓。
夜半三點十九分。
張嬸被轟然關上的關門聲吵醒,樓上的小奶包被驚動,但沒有醒來,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南南沒能用腦袋砸硬物緩解疼痛,痛得大叫,眼睛佈滿紅血絲,張嘴用力咬在霍景席胸口。
男人一聲不吭,只用力抱着她,緊緊團在懷裏。
車子在高架上直飛,抵達林泉擇的研究院。
霍景席抱着南南下車飛奔進去。
研究院本只是林泉擇工作的地方,可這個視醫如命的男人也睡在研究院裏。
霍景席抱着疼得快要崩潰的南南衝進研究院,“快看看她,她又開始頭疼了”
林泉擇迅速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指着檢驗室裏頭的牀道,“把她放上去。”
爾後按了下研究院裏的一個紅色按鈕,整座研究院頓時亮了起來,同時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
五分鐘後,三個身着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檢驗室門口。
霍景席被轟出檢驗室,彼時的南南已經開始神志不清。
門被關上,隔絕了南南和霍景席之間的視線。
男人僵着身子站在檢驗室門前,他的胸前溼濡一片,有淡淡的血腥味飄在空氣中,他不曾理會,滿腦子都是剛剛南南疼得恨不能當場去死的模樣。
一個小時後。
檢驗室的門才被打開。
林泉擇大步走出來,但臉上的表情不容樂觀。
霍景席看也沒看他一眼,越過他直接衝進檢驗室。
南南安安靜靜躺在病牀上,已經熟睡了過去。
被無視的林泉擇也不生氣,捏了捏眉心,揮手讓另外三個被他緊急喚來的醫生回去,然後走回霍景席身後。
“我沒想到她的頭會那麼疼,可檢查的結果是每一項指標都很正常。”
“我不知道她服用這藥多久了,但她的確已經對這藥產生了依賴性,我剛剛喂她吃了一顆,但你放心,我會盡快研究出對策,替代掉這瓶藥。”
“但是首長,我建議你去找個心理醫生來給夫人看看。”
霍景席緩緩將南南抱起來,看着小女人熟睡的容顏,心中逐漸冷靜下來。
他看向林泉擇,鄭重倒了聲,“謝謝。”
爾後大步離開了研究院。
林泉擇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再次捏了捏眉心,忽而想起什麼,追上前道,“她明天醒來,也許會不記得今晚發生的事情。”
霍景席微微一頓,擺了下手示意知道了。
回到帝景苑。
霍景席一進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張嬸,張嬸滿臉焦急,“少爺”
男人面色淡然,“張嬸,沒事,去睡吧。”
言罷上樓,輕輕將南南放在牀上,在她身側躺下來,摟着她的腰將她圈進懷裏。
睜着眼睛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南南從睡夢中醒來,一醒來就覺得額頭有些疼。
她擡手摸了摸額頭,摸到一塊疙瘩時,愣住了,什麼情況
因被人困在懷裏,南南用力掙了下,可沒掙開,霍景席的頭埋下來,枕在她肩頭。
情緒似乎很低落。
南南怔然,“霍景席”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發生了什麼爲什麼這麼奇怪
她的額頭爲什麼會疼,霍景席又怎麼了
男人擡起眸眼,眼睛下的黛色極爲濃重,南南微驚,剛想說話,卻被男人封住脣舌。
霍景席心中微微一鬆,可不知是該歡喜還是憂愁。她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