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是南南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是最開始的答案。
只是現在,這個答案好像又多了一道出來。
只是南南沒有說。
電話沒有再繼續,到此結束。
南南掛了電話後,霍景席便從外推門進來。
手裏提着份熱騰騰的粥,“醫生說你現在需要喫些清淡些的。”
“謝謝。”
霍景席放下粥,走到她跟前,鉗住她的下巴覆上她的脣。
這突如其來的一吻,霸道得讓南南無所適從,她下意識的推拒霍景席,但這並沒有任何效果。
爺親夠了乾淨利落鬆開她,但目光銳利又專注的落在她臉上,“再讓我聽到謝謝兩個字,我就親到你嘴腫。”
這湊流氓。
小女人的臉一下子炸紅了,捂住嘴巴想罵他,又想不出什麼新穎的詞彙來,只能一雙眼兇巴巴的瞪着他。
“再看我,我就當你是還想和我接吻。”
南南氣得險些吐血,迅速收回目光,手裏的勺子懟着眼前的粥一陣亂戳,權當給自己出氣。
結果她一收回目光,病房裏就想起男人幽幽的聲音,“沒良心的小東西,說不看我就不看我。”
“”南南語噎。
南奶奶那邊,因爲一個晚上沒有看見南南,小奶包已經坐不住了,吵着鬧着一定要見南南,哭個不停,飯也不吃了。
傅陽沒辦法,只得將這邊的情況告訴霍景席。
霍景席沒有瞞南南。
南南並不想讓小奶包知道她受傷的事情,可她現在這個樣子,她也坐不住了,和小奶包通了電話,說自己沒事,就是臨時和宴之離開荼城去辦點事。
可小奶包更哭得不行,吵着鬧着她也要去,南南哄了好一陣才也沒有將小奶包哄下來,反倒把她給惹生氣了,電話甩手就扔給了南奶奶。
南南只得拜託南奶奶照顧小奶包,小奶包不肯再聽電話,但南南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南奶奶說要和懷晏之說兩句。
南南語噎了。
最後是霍景席接了電話,讓南奶奶不用擔心,好好休養就成。
因是霍景席在,南奶奶也放了心。
掛了電話,南南一想起小奶包剛剛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就覺得對不起女兒。
讓她從小失去父愛她已經覺得很對不起她了,現在還撇下她一個人。
南南心裏難受,恨不得手上和腿上的傷立刻就好起來。
可醫生說了,她至少得休養兩個星期。
手上那刀沒那麼嚴重,嚴重的是她大腿上那一刀。
但她心裏打定了主意,只要好一些了,她就會出院回南奶奶那邊去,她不放心小奶包。
接下來兩天時間,南南一直被霍景席無微不至的照顧着。
但她沒有再和他說過謝謝,心裏對他的感恩愈發濃烈,同時在這份感恩裏,夾雜着別的一些東西,她清楚的知道那是什麼,可她並不願意深究。
所以就一直拖着,大有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意思。
並不是她想吊着霍景席,而是她現在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份感情。
她從見到霍景席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抗拒他,但這並沒有任何效果,完全擋不住男人勢不可擋的愛意。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勢必就撐不住了。
可是,笑笑怎麼辦呢。
笑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而霍景席,真的不介意笑笑是她和別人生的女兒嗎。
這一點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確定。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她,令她糾結着、彷徨着、猶豫着。
導致這兩天,她和霍景席不溫不火的過了兩天。
事情的平衡到顧妮出差回來被打破。
顧妮也不知從哪得知南南受傷住在林泉擇私人醫院的消息,直奔到南南的病房來,一見她躺在牀上,氣得眼睛當即紅了起來,“南南傷到哪了,疼不疼啊”
南南心裏一暖,“妮妮,我沒事,死不了,養養就好了。”
顧妮吸着鼻腔兇巴巴道,“我就說那個女人不安好心真的是氣死我了她人現在在哪,不給她點教訓她都不知道怎麼做人”
南南拉住衝動的顧妮,疾聲安撫,“我的傷是我自己弄的,你別太沖動”
顧妮恨鐵不成鋼,“到現在了你還護着她”
可有什麼辦法,難道在她手上和大腿上也刺傷兩刀還是送她去坐牢
沒有必要,而她也做不出來。
她幫過她,不止一次。
她心念感恩,但她做到這個地步,她也做不到再心平氣和的和她坐在同一張桌上,她無法原諒她,所以只能一刀兩斷,從此各自安好。
“你別生氣,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我不會原諒她的你放心。”
南南將事情的經過和顧妮講了一遍。
小妮子的心裏才總算好受了些,“你這樣做就對了,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對她這麼好”
她這話戳進南南心裏,南南忽地想起自己給了她一顆腎的事情。
以前總覺得自己被懷晏之照顧了一年多欠了他很多,所以希望能彌補在懷馥夕身上好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
然而現在她突然就明白了,她欠懷晏之的,還在懷馥夕身上,並不一樣。
“恩,你說的對。”南南看着顧妮,溫柔一笑。
從研究院回來的霍景席看見顧妮,目光微深,喚了她一句,“顧妮,喬鹿野來了。”
喬鹿野是誰
南南目光玩味又探究的看向顧妮,只見小妮子臉上洋溢着一片甜蜜的笑,“我出去一下。”
這一看就知的小模樣,南南發笑,“好。”
顧妮退出病房,霍景席隨後也走了出去。
可走出好遠,顧妮也沒有看見喬鹿野,不禁疑惑的回頭,卻是看見霍景席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臉色微沉。
小妮子頓時知道喬鹿野只是一個他騙她出來的幌子,他有話要和她說。
於是顧妮定神,“什麼事霍首長”
“不要和南南提及以前的任何事情。”這一點其實顧妮並不強求,只是她很好奇,“爲什麼你不希望她恢復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