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認識陳應衝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個人總是仗着自己有個當區長的姐夫和有個當局長的舅父一直要多橫有多橫。
然而此刻,這個在所有人眼裏走路都跟螃蟹一樣的男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在一個看似柔弱無力的女人面前下跪,到底這個女人,是個什麼人
江蕙也驚呆了。
她也沒料到霍景席的手段這麼強硬,還這麼狠
讓陳應衝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南南下跪,以後他的面子還往哪裏擱
這也直接導致所有人在看向南南時的目光,一瞬間變了樣。
所有人內心都不約而同浮起一個念頭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誰也不能得罪。
最後還是趙寶音碰了南南一下。
南南晃過神來,蹙着眉頭看着陳應衝,“陳老師,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陳應衝依舊磕着頭,“您先原諒我,只要南老師原諒我,以後您讓我幹什麼都行”
南南緘默沒有接話。
陳應衝沒道理突然就變了性子,之前還橫得跟個二百五似的,才過兩天就嚇得給他下跪,這中間,勢必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南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原諒我求您了”陳應衝是真哭了,頭磕得砰砰直響。
全辦公室的人就這麼看着,沒有一個人過來阻止。
南南不得不道,“我原諒你,你快起來”
陳應衝猛地擡頭,驚喜看着南南,“您真的肯原諒我嗎”
這話說的也是倍感讓人疑惑,好似她如果不原諒他,就會出什麼大事一樣。
南南本來還想問陳應衝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可不信他是良心發現,而且良心發現也不至於給她磕頭認錯這麼嚴重。
但江蕙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畢竟這種下跪磕頭的事情影響不太好。
何況校長也在這。
於是江蕙打圓了場,讓一個男老師連忙將陳應衝扶起來回到位子上坐下,然後繼續開例會。
只是這場例會的過程,幾乎每個人都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
例會結束後,南南特意沒有那麼快離開,目光有意無意落在陳應衝身上。
無論怎麼想,她都覺得陳應衝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否則他不可能突然這個樣子。
所以她想問清楚。
結果還沒等他碰到陳應衝,那人見她向他走去,臉色大變,一溜煙的就跑了。
南南不由愣住。
且自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江蕙後來說他調職了,而她也因此順理成章成了小面癱班級的班主任。
當然,這是後話。
南南看着陳應衝跟見了鬼似的的跑沒了影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辦公室,羅鳳婧這回見到她,笑得跟朵剛盛開的花兒似的,手上又是端着茶杯又是拿着甜點的,“南老師,這是我男朋友前幾天在國外給我買回來的
糕點,你嚐嚐看好不好喫好喫的話,我明天再給你多帶點”
這見風使舵的功力實在是上層了。
羅鳳婧乾巴巴一笑,“是,南老師說的是。”
南南衝她輕輕一點頭,越過她走回座位上。
趙寶音的辦公桌就在南南對面,彼時的她正在批改作業。
南南默不作聲坐下來,五分鐘後,上課鈴響了,羅鳳婧拿了課本便出去了。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南南無聲的搖了搖頭。
“看來南老師的老公,很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
聞言,南南擡起頭,就見趙寶音挑眉戲謔看着她,“連陳應衝都怕的話,以後這個學校再也沒人敢給你臉色看,校長都不敢了。”
趙寶音邊說邊繼續批改作業。
可聽着她的話,南南支起下巴,霍景席身份的確不簡單她知道,從南奶奶口中以及他那些手下口中聽到的,都足以證明這個男人身份地位極其顯赫。
只是,她並沒有告訴霍景席學校這件事情啊。
“爲什麼你會覺得是窮老公做的”
趙寶音奇怪的反問道,“爲什麼你不覺得是他”
“因爲我並沒有和他說這件事情啊。”
趙寶音微微一愣,爾後,低低笑起來,眸中有溫柔的光在流轉,“看來他是愛極了你了。”
“真好,以前,我也有一個這麼愛我的男人”
南南詫異看向她,趙寶音呆愕的坐在辦公椅上,臉上的表情很柔和,而在那柔和裏,還夾雜着幾分不可名狀的悲傷。
那是南南從未見過的模樣。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也有一個誰都不知的悲傷故事呢。
趙寶音沒有沉浸在其中多久,很快揭過了情緒,衝南南一笑,“你既然不清楚,問一下他不就知道了我想,他應該不是瞞着你,只是你沒問過他而已。”
南南點頭,是認同她的話的,可到底,她沒能問出口這件事情。
但後來的後來,她知道,她的一切麻煩和危機,都是他解決的。
他愛她如命,她想,她也許沒有命承受。
上完課的南南迴南宅時,路過糖水店,見裏頭沒那麼多人,便走了進去。糖水的過敏已經好了,繃帶拆了,只是頭髮似乎更長了,擋的南南總是沒辦法看清她的臉,她無奈看着她的髮型,“你要不要把頭髮剪短一點這樣扎着眼睛,不會很難受
嗎”
糖果搖頭一笑,“習慣了。”
南南也沒再說什麼,照之前點的那三份後又多加了一份紅豆雙皮奶,她不知道霍景席想喫什麼,於是就給她點了和小奶包一樣的。
將菜單遞給糖果,糖果接過的時候,蹙着眉頭說了這樣一句話,“南南,之前抱着笑笑在學校門口等你的,是你老公嗎”
南南點頭,“是啊,你見過了”
“遠遠瞧了一眼。”糖果邊說着疑惑的挑了下眉,“不過他是不是不太喜歡女兒啊”南南心下猛地一個咯噔,“你爲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