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音斂了口氣打斷她的話,“501是嗎”
“你怎麼知道”
趙寶音沉沉看着南南。
好半晌都沒有開口。
南南不解,想上樓,她卻沒暗暗使勁沒讓她過去。
她更困惑了,“趙老師”
趙寶音抓着她手臂的手緩緩鬆開來,她看着南南,忽地輕輕開口,“南老師,住在3棟501的糖果,在半年前,肺癌死了。”
南南的瞳孔一點一點擴大。
腦子裏有什麼東西開始慢慢膨脹,膨脹到最後擠不下的時候,砰的發生劇烈爆破,炸得她大腦混沌得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聽得不是很明白。”
趙寶音側目看向樓梯,“3棟501號房的確住着一個叫糖果的女人,她是我的好朋友,半年前,死於肺癌。”
南南不自覺嚥了口口水,“她是你的朋友她叫糖果她住在3棟501號房那那”
陳姨那裏那個糖果又是誰
哪裏出來了錯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南南瞪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可她的大腦在這一刻出奇的冷靜,並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如果,南奶奶說的糖果,是住在東邊大院3棟501的糖果沒有錯。
那就是陳姨那邊的那個糖果,是個頂替的冒牌貨。
那這個冒牌的女人,又到底是誰
她爲什麼要冒充糖果的身份出現在她身邊
還有笑笑
所以,笑笑可能並不是在被冒牌的糖果帶回家的路上出了錯,而是極有可能被她帶走了。
她帶走笑笑,又是爲什麼
她的心咚咚直跳,她頭也沒回,拔腿衝回糖水店。
如果那個糖果是冒牌的,那她肯定不住在東邊大院,因爲會被附近認識真正的糖果的人所發現。
那她住在哪裏
這個問題,可能只有陳姨知道。
“南老師你去哪”
南南沒時間迴應她,只衝她擺了下手,跑得更快了。
她馬不停蹄衝回糖水店,從陳姨口中問出糖果居住的地方。
陳姨指向糖水店後方那棟居民樓,“糖果住在那邊三樓第二間房。”
話落,南南又跑沒了影,她跑得很急,意識緊繃,滿腦子都是笑笑和小面癱的安危,以及假糖果的真實身份和目的。
所以並沒有察覺到黑暗中向她襲來的危險。
居民樓下方築了門控鎖的,好在恰巧有人從裏頭出來,趁門沒關之際,南南衝進去,而在她進去的後腳,也有一個男人跟着走進去。
男人穿着一件很寬鬆的黑色衣服,連帽。
袖中藏着一隻鐵棍,他跟在南南後面,大步的走,南南是用跑的,踩得樓道砰砰直響,直將後面的聲音覆蓋。
男人掏出鐵棍,三並兩步追上南南,鐵棍聚在南南後方,南南發現的時候,鐵棍正向她的腦袋砸下來。
她瞳孔驟縮,想躲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最後本能的閉上眼睛,條件反射蹲下來,雙手也跟着護在腦袋上。
卻沒有意料之中的劇痛。
南南震驚擡起頭。
就看見正收回腳的霍景席,一張臉佈滿陰鷙,眸底全是陰狠的戾色。
而樓道上躺着個在地上哀嚎的男人,鐵棍滾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霍景席收回目光,冷冷衝身後的衛兵道,“處理掉。”
“是。”
男人話落大步走向南南,一掃剛剛的陰霾,臉上全是擔憂,直接將軟了腳蹲在地上的小女人抱起來,緊張道,“有沒有傷到哪”
小女人緊緊攥着他胸前的衣服,緊繃了一路的神經,在看見他的這一刻突地崩潰瓦解,“霍景席,笑笑和小韋不見了”
“糖果那個糖果是假的”
霍景席蹭着她的臉,“別怕,笑笑和小韋都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南南咬着下脣,“去去糖果的出租屋裏看看”
“好。”
霍景席抱着她繼續上樓,途中南南想下來自己走,但男人沒放手。
直到將糖果的出租屋門踹開,南南一眼看見被綁在角落裏的唐承韋。
她當即從霍景席身上下來,衝向小面癱時踉蹌了下險些摔倒,被霍景席及時扶住。
小面癱不僅被綁着,嘴裏也被塞了黑布,一雙眼佈滿焦急。
南南連忙將他口中的黑布拿下來,並給他鬆綁,“小韋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小面癱搖頭如搗蒜,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着急和慌張,“南老師我沒事,但是笑笑被他們帶走了,您快去救笑笑”
聞言南南心中更焦灼了,可越急,事越辦不成,南南解了好一會兒都沒解開,還是霍景席接手,三兩下將繩子給解了。
小面癱的確沒有受傷,南南確定後急忙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
笑笑被誰帶走,又被帶去了哪裏。
但這些唐承韋哪裏會知道。
倆人是在南南離開的兩分鐘後糖果以南南打電話給她讓她先帶倆人回家將倆人騙走,可她帶他們倆人去的方向並不是南家老宅。
而是這棟居民樓,當時他覺得奇怪問了兩句,糖果說她要上來拿點東西。
可剛一進門,笑笑就被打暈。
糖果原本也想打暈小面癱的,但被小面癱躲了過去。
可他那小身板,又哪裏鬥得過糖果,被制服後綁在這個角落,並用黑布堵住他的嘴,然後和他說了一句話,“告訴南南,想要她女兒,就自己來求我。”
小面癱將話原封不動陳述給南南聽。
南南愣了一秒鐘,眉頭蹙得極深,“是誰”
她到底是誰。
她不知道,她也想不起來,想不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但她知道,她一定是認識這個人的。
是在她以前的記憶裏存在過的,而且,一定是個仇人,否則,她不會讓她去求她。
她努力的想,想要將大腦裏那被塵封的記憶給鑿開般用力的想,越想大腦就越疼,可她依然什麼也想不起來。
“南南不要想”她佝僂着身子,被霍景席抱住,她整個人都蜷進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