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迴頭,瞧見他,臉上的表情立即變了。
她又狠踹了黎果的胸口一腳,然後跑到他跟前,“蘇禮煜,霍景席呢十天了,他爲什麼還沒有回來他答應我會帶着笑笑平安回來的”
“哈哈哈哈”黎果嘴角還掛着血絲,可她笑得很開心,“平安回來他倒是會逞英雄”
南南瞪着眼睛,兇狠打斷她的話,“把她舌頭給我絞斷”
黎果眼睛一縮。
蘇禮煜擺了下手,男人身後兩個男人立即上前,從一旁的桌上拿出一把鉗子。
黎果嚥着口水退縮,“走開別過來”
其中一人摁住她的肩膀,掐住她的臉頰用力將她的嘴巴捏開。
另一個男人直接將手伸進她嘴裏,將她的舌頭捏住,鉗子夾在上頭,狠狠往外一扯。
“啊”
黎果痛得痙攣,滿嘴是血,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南南面無表情,眼睛都不見眨一下。
見她暈了,蘇禮煜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退出地下室。
南南快步跟上去,很是着急,“蘇禮煜,霍景席呢笑笑呢他們在哪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你說,不管是什麼我都願意做”
蘇禮煜將南南領上樓,南南被他摁着肩膀在沙發上坐下。
男人步至飲水機前,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等。”
南南一愣,“什麼”
“你現在能做的,只有等。”蘇禮煜掏了根菸,點燃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個菸圈,“或者你還願意的話,可以選擇相信他。”
南南牙關緊繃,“他在哪”
“我不能告訴你。”
“爲什麼”
“我答應過他護好你。”蘇禮煜彈了下菸灰,“你可以選擇是待在這裏等他回來,還是回南宅等他回來。”
看他這架勢,南南知道,他肯定是不會告訴她的。
她側目看向窗外,良久,疲憊道,“我要回家。”
“好。”
南南重新被送回南家老宅。
幾輛車護送,層層保護,比說蒼蠅飛不進去,她也妄想出來。
而兩天後,霍景席和笑笑的消息終於傳來。
南南被蘇禮煜派來的人接去荼城市醫院。
她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裏幾乎亂成一鍋粥。
小奶包這十幾天不知經歷了什麼,整個人處在完全崩潰的狀態,她摔爛了病房裏所有能摔的東西,縮在角落,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醫護人員正在試圖安撫她,想讓她冷靜下來。
十幾天沒見,她瘦得脫了形,整張臉都凹陷了下去。
南南看見她的第一眼,眼淚就掉了下來,一發不可收拾,她撥開醫護人員擠進去,“笑笑”
護士不知她是誰,想攔她,結果看見抱頭縮在角落裏的奶娃娃似乎因爲南南這一聲叫喚,猛地擡起頭,空洞又迷茫的目光落在南南身上,艱難說了兩個字,“媽咪”
南南一步一步走過去,蹲在小奶包面前,將她抱進懷裏,“媽咪在這裏。”
她什麼也不說,只是重複着這兩個字。
她重複得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南南用力抱着她,使勁兒親着她的腦瓜,“不用怕了笑笑,不用怕了,媽咪在這,媽咪在這。”
小奶娃哭了很久,最後直接在南南懷裏睡了過去。
南南抱起她,將她放到病牀上,到這時,醫生才得以檢查小奶包的身體狀況。
半個小時後,醫生才退出病房,但檢查結果得一個小時後纔出來。
坐在奶娃娃身旁,看着她睡着了眉頭還緊鎖,時不時露出害怕的表情,南南心疼得不行,不停安撫,“別怕,笑笑別怕,已經安全了。”
她的安撫帶着一股魔力,徹底平息了她睡夢中的不安。
直到懷笑睡踏實了,南南才驟然想起霍景席。
她退出房間,拉住門外守着的衛兵,“霍景席呢”
衛兵指着隔壁病房道,“首長在裏面。”
南南推開病房走進去,房間裏只有蘇禮煜一個人。
霍景席睡着了,十幾天不見,他臉上的胡青都冒出來了,他睡得很沉。
肩膀上包過扎。
南南快步過去,目露擔憂,“他怎麼樣”
蘇禮煜深深瞧着她,那樣的目光,讓南南膽寒,“他”
男人打斷她的話,“她沒事。”
聞言,南南狠狠鬆了口氣,剛想說一句沒事就好,就聽蘇禮煜話鋒一轉,“但是。”
她立即心口一緊,“但是什麼”
“他遵守承諾平安救回你的女兒,但自己負了傷,你會怎麼報答他”
南南愕然瞧着他,儼然沒料到他的但是後面竟是這樣的話。
她看向霍景席,沉默了。
“他的確愛你勝過愛你的女兒,但他爲了你,豁出性命也要把你女兒救回來,如此,你還想要離開他麼”
南南走到霍景席跟前,抓起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他做這些,無疑是更牢的抓住了她的心,她撫上他的臉,“我還能怎麼離開他。”
蘇禮煜站起身,退出病房前,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希望你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
南南在霍景席病房裏待到醫生將懷笑的檢查報告拿過來,所有報告中,只有腦部ct的報告,有異常。
報告表明:笑笑曾發過嚴重的高燒,因救治不及時,對其腦部造成中度影響。
看到這個結果,南南瞪大眼睛,“這這是什麼意思”
她看向醫生,雙手微顫。
“具體的臨牀現象,等小孩醒來,你就知道了。”
南南嚥了口口水,推開醫生走進笑笑的病房。
笑笑依舊睡得很沉,南南站在她面前,定定看着她,低頭又看了眼報告。
“呵。”她笑了下,隨手將報告扔進垃圾桶裏,“什麼玩意”她彎下腰,輕輕抱住笑笑,“沒關係,都過去了笑笑,你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