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她現在笑起來的模樣一定很不好看,她抿了抿嘴,衝霍景席扯嘴,拉住他的袖子就往宿舍樓走去,連童真都忽略了,“霍霍,我們回去吧。”
霍景席抱起她,然後衝童真道,“明天見。”
南南攥着男人領口的手驀然收緊。
“恩,明天見。”
南南努力挖掉心中的負面情緒,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看向童真,扯開一個還算溫和的笑,只是目光有些空洞,“童中將,明天見。”
“夫人明天見。”
霍景席抱着南南迴宿舍的一路上,南南都在神遊狀態中。
倆人回了宿舍,男人沒有像平常一樣或帶情緒的或熱情的擁吻她,將她放在牀上後,默不作聲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也只是平淡的讓南南去洗澡。
南南機械的取過睡衣,進了浴室洗澡,明明水很燙,她卻覺得全身都是冷的。
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霍景席已經躺下了,她站在浴室前,一瞬不瞬盯着男人的背影,胸口悶得厲害。
越想,她越覺得難受,眼睛一片酸脹。背對着她假裝睡着的霍景席此時正睜着眼睛,滿眸全是無奈,心中嘆了口氣,他狀似不經意的轉過身,看見站在浴室門前的她,輕怪道,“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過來睡覺
”
南南杵着沒有動,好一會兒,她忽然伸出雙手,做出一個和他每天晚上去醫務室接她時索要抱抱的動作。
男人嘆了口氣,“敗給你了。”
然後認命的下牀,走過來將她抱上牀。
一覺到天亮,南南睜開眼睛想的第一件事是:昨晚上霍景席抱她回牀上睡覺的時候,沒有親她。
他爲什麼不親她他明明最喜歡親她了。
就着這個問題,南南恍惚了一個早上。
陳敏叫了她幾次她都沒聽到,最後吼了一聲,纔將她的神叫回來,“啊,陳姐,怎麼了嗎”
陳敏蹙着眉頭,“南南,你最近的狀態很不對勁你有發現嗎說說看,和那臭小子鬧什麼矛盾了”
南南搖頭,想的是另一件事,抿了抿嘴,她道,“陳姐,我的確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恩你說。”
“如果一個人,之前很喜歡做的事情,現在突然不做了,是因爲什麼”
陳敏想了一下,“之前很喜歡做現在不做了,不喜歡或者放棄了唄。”
她的答應一出來,南南渾身一涼,驟然覺得呼吸都喘不上來了,瞧出她突變的異樣,陳敏道,“南南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南南拿下她的手,“我沒事陳姐,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真的沒事”
“沒事。”南南推開她的手,轉身去了洗手間。
陳敏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下巴,一會,她掏出手機,給霍景席撥了個電話,電話響了三下才接,陳敏單
刀直入,“你對南南做了什麼”
男人眼睛一眯,“她怎麼了”
霍景席沒吭聲。
陳敏繼續道,“剛剛她問了我一個問題,你想知道她問了什麼嗎”
男人聲音一冷,“陳姐。”
陳敏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敗給你了,慣會這一招,一不從你意就甩臉色。”
“她問我,如果一個人之前很喜歡做的事現在突然不做了是爲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現在又爲什麼不做了”
想起昨晚上故意不親她一事,男人忍不住勾起嘴角,總算是給了點反應,“這事陳姐你不用管,我自己能處理好。”
話落不等陳敏反應,男人啪嗒掛了電話。
陳敏氣得想揍人,“嘿這臭小子,沒大沒小的。”
南南跑去洗手間,坐在馬桶上發了很久的呆,臉色發白。她想起昨晚上霍景席爲童真拿下頭上葉子的溫柔模樣,覺得心頭上那顆大樹好像長出了一隻大手,一把攥住她的心臟,像要將她的心臟捏爆一樣,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腰都挺不直了。
她努力的想揮掉腦海中霍景席爲童真拿下葉子的畫面,可那畫面像紮了根一樣一動不動。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最後還是因爲她在洗手間裏待太久了沒有回去,陳敏擔心她出什麼事連忙跑出來找她,南南才從那片痛苦之地掙扎出來,“陳姐我沒事。”
“沒事你怎麼在裏面待那麼久”
這南南不知道怎麼解釋,想了想她靈光一閃道,“可能是喫壞了肚子,有點拉肚子。”
這謊撒得就有點沒水準了,部隊裏大家喫的都是一樣的而且沒有任何垃圾食品,怎麼就會喫壞肚子了呢
但陳敏沒有拆穿她,“那你好了快出來,我給你備些藥,待會吃了就好了。”
“好。”南南在洗手間裏又待了幾分鐘,收拾好全部的情緒纔出去,陳敏果然備了藥給她,她看着那些藥,最後只能硬着頭皮喫下去,心裏想着,這麼幾顆喫腸胃的藥,應該喫不
死她吧
陳敏看着她那副視死如歸的小表情,沒有告訴她她給她喫的其實是維生素片。南南在洗手間裏的時候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沒辦法平復內心的負面情緒,而爲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她整個人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高度投入工作中,企圖用忙碌的工作狀
態麻痹自己的神經,好讓自己沒空去胡思亂想。
這個法子是起了效果的,但也逼狠了霍景席。兩天後的一個下午,幾乎攬了醫務室所有活的南南走到藥品庫對新進貨物的賬單,無誤後將東西收進倉庫裏,只取了一部分醫務室需要的回去時,偶然看見站在走廊裏說
話的霍景席和童真。倆人靠得很近,童真似乎是扭傷了腳,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扭曲,霍景席蹲在地上看她的腳,倆人不知說了什麼,男人擡頭的瞬間,童真也擡頭了,於是本就靠得很近的倆人,猝不及防就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