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試圖反抗,修諾冷眼道,“把她打暈。”
南南來不及逃就被兩個黑衣保鏢擒住,後頸一疼,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取出注射針的男人試摁了下,看見針孔裏飛射出水漬,纔將針孔注入南南手臂,緩慢的推進注射。
南南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想起昏過去前發生的一切,她一下子從牀上彈起來,她上下查看身子,在手臂上發現一片創可貼,心中抖涼。
完了。
她不知道修諾給她注射了什麼,但她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她失聲時,門被打開,修諾再次走進來。
南南已經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男人了,她沒有再理他,整個人木訥呆滯。
“霍景席的好兄弟蘇禮煜來救你了。”
南南狠狠一顫,遲早的,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她真的好難過。她靠在牀頭,臉上是生如死灰的絕望,“修諾,你說吧,你到底想怎樣黎果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我求你你別動霍景席和蘇禮煜可以麼你不是要我給黎果磕頭嗎我
去磕,要我烙奴印我去烙,只求你放過他們。”
修諾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宛如地獄的閻王,“你算什麼東西求我,我就要聽你的”
“不過,頭是要磕的,而印,也是要烙的”
“給她打上奴印送進奴隸市場”
南南被兩個黑衣保鏢帶走了。
修諾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咧開嘴勾起一笑,“蘇禮煜,你不是想要這四處地方嗎我給你。”
十分鐘後,東欣莊園包括另外三處房址同一時間起了火。
得到消息的蘇禮煜當即黑了臉,修諾既然一口氣將四個地方都燒了,怕是要硬來了。
但要對付南南,他一定不會明來,蘇禮煜第一時間讓人去搜帝都各處的黑色交易所。
南南再次被送進那個有火燒爐的小房間,再次看見這個火燒爐,她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無論是否會烙上奴印,她已經不在乎了,反正已經是死命一條,她無時無刻不在
瞅準機會想要逃跑。只要逃跑,逃到海里,死在海里,修諾得不到她的屍體,霍景席就不會被修諾拿捏了。
還是上次那兩個男人,一個扒開了她胸口的衣服,一個拿着烙鐵走過來。
她面無表情,目光空洞呆滯,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她想起被暴勒帶走的那天,她在等老闆娘打包紅豆糖水,最後,她竟然是欠了他一碗紅豆糖水。
大抵,是隻能來生再還了吧。
烙鐵即將貼上那柔嫩肌膚的最後一秒,小房間外突然響起一聲暴呵,“都給我住手”
女人的聲音清冷,很是有威懾力。
拿着烙鐵的男人頓了下手,回頭看向說話的女人。
那女人長得很漂亮,眼角有顆淚痣。
小房間外守着兩個將南南押過來的黑衣保鏢,邢善想進來,倆人不讓,“邢小姐怎麼
會在這裏公爵知道嗎”
“公爵啊”邢善邊說邊擡起手,猛地朝倆人一揮,白色的粉末頓時灑了倆人滿臉,下一瞬,倆人雙雙暈了過去。見狀,拿烙鐵的男人臉色一變,與另一個男人相視一眼,同時朝邢善撲過來,邢善雖是修諾的女人,但這一點,只有修諾身邊的保鏢和別墅裏的傭人知道,這烙奴印的小
見倆人撲過來,邢善也不慌,靈敏的身子從倆人的縫隙裏穿插而過,快速的一拳和一記迴旋踢同時將倆人踹翻在地,她毫不含糊,上前用粉將倆人迷暈。
南南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切,看着這個似乎是來救她的女人,心中涌起一陣狂喜,她不確定的問,“你是來救我的嗎”
邢善一愣,“你不記得我了”
南南同樣一愣,“我們,以前認識”
瞧她這副好像真的不記得的模樣,邢善蹙了下眉,但沒有多問,上前先將她的繩子解開,“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這個烙奴印的地方是地下室裏的一個小房間,上面就是奴隸市場拍賣中心。
帝都不止一個拍賣中心,這個拍賣中心也不是修諾掌控的,而是亞歷家的。
邢善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帶着南南往來時路的地下水管逃跑,在逃跑的過程中,倆人發現她不見的事情已經敗露,修諾下令派人全拍賣中心抓捕失蹤的她。
聽見那些人喊着公爵的時候,邢善有片刻的恍神,南南推了她一下,“你怎麼了”
邢善搖頭,“我沒事。”
然後帶着南南繼續逃跑。
倆人最後鑽出的是奴隸市場一樓女洗手間的通氣管。
逃出生天的倆人剛喘了口氣,就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是兩個來上洗手間的女人。
邢善怕被認出來,拉着南南躲進一間洗手間裏。
倆人面面相覷,直到那兩個女人離開,才狠狠鬆了口氣。
但邢善仍不敢掉以輕心,修諾的手段有多恐怖她不是不知道,透過門縫看了眼外頭,空無一人,邢善回頭衝南南道,“你先待在這裏,我去探一下路。”
南南猛地抓住她。她是真的不知道邢善是誰,然而看邢善的樣子,是認識她的,只是她不記得她了。她沒有因爲黎果一事而懷疑眼前這個將她救出來的漂亮女人有什麼居心,她現在都這個
樣子了,她還能在她身上討到什麼嗎
她只是很感激她,她不知道邢善是什麼人,但她曉得修諾的心狠手辣,她不想她因爲她而受傷,可此刻,她發現自己除了仰仗她,別無他法。
沒有邢善,她真的逃不出去。
邢善看着南南,晶亮剔透的瞳孔彷彿看穿她此刻的糾結,她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別擔心,我會帶你出去的。”
南南揪着她的袖子,從喉嚨裏擠出沉重乾啞的兩個字,“謝謝。”
“不用跟我說謝謝,四年前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南南一愣,震驚看着她。
邢善衝她點了下頭,轉身退出洗手間。她先是在洗手間的窗戶上張望了遍,當發現外面守着不少修諾的人時,心中狠狠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