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席微微愣。
南南輕輕推開他,然後起身,靠門的牀被霍景席佔了,她便從另一邊下牀,也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大步走進洗手間。
還沒走進去,腰上一緊就被人帶了過去,抵着牆將她壓住,男人抓起她兩隻手壓在頭頂,矮下身子與她平視,“我做錯了什麼,叫你生氣了”
南南看不清他的臉,亮光中,她只能依稀的辨出一些光影,索性閉上眼睛,涼聲道,“你沒做錯什麼,只是我累了而已。”
累了而已是什麼意思
霍景席緊緊蹙起眉頭,他不過是出去了一趟,怎麼回來她就又變了模樣
哪裏出了錯
明明這幾天都好好的。
好久沒有過的像以前那般的好。
讓他無比眷戀懷念的好。
可這毫無預兆的,她好像又要變回之前對他冷漠不待見又劍拔弩張的樣子。
難道,是因爲她知道修諾來荼城了
爺的目光頓時一狠,“知道修諾來了”
南南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身子,她其實並不知道修諾來荼城了,他雖給她打了電話,但她是以爲他還在荼城。
霍景席瞧她這反應,瞬間明白過來她是知道了。他心中不知爲什麼有些慌亂,他抱緊她,將她整個人團進懷裏,這會兒竟是不知到底是他怕她沒有安全感,還是他對她沒有安全感,“你別怕,他傷害不了你的,我會保護
好你,你也別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
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的女人無動於衷,也沒有反抗,只是安安靜靜的任由他抱着。
可她這個模樣,更叫霍景席不安。
昨晚又被折騰了一整夜的練歌羽第二天醒來直覺得腰痠背痛,她睜開眼睛,看着周遭尚不熟悉的陌生環境,還有躺在她身旁單手摟在她腰上還在睡的男人,心中一甜,忍
不住傾身,在男人脣上落下一吻。
吧唧一口,她心滿意足的準備退開,然而在她退開的同時,一隻大掌朝她伸來,捏住她的後腦勺又將她摁了回去,男人溫軟的脣覆上來,撬開她的齒關霸道伸展。
練歌羽迷糊擡起眼,就撞進一雙滿含笑意的瞳孔裏。
這一吻細密而充滿熱情。
親得本就沒什麼力氣的小女人更沒力氣了,癱軟在他懷裏。
公良墨摟着她光潔的背,細膩的手感實在是舒服,摸着摸着就又開始心猿意馬了。
練歌羽被他騷擾得不滿的哼唧了聲,哪知這一哼唧,男人猛一下翻了個身,改覆在她身上,壞笑着咬着她的耳朵,“一大清早的就知道勾引我。”
練歌羽:“”
誰來給這個湊表臉的男人一巴掌。
本來就腰痠背痛的練歌羽這一場下來手指都懶得動一下了,被男人抱去洗手間清理身子的同時也把牙給刷了。
而刷牙的時候,練歌羽
發現了一件讓她心中一陣狂喜的事情。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熾熱,男人偏過頭,“你這樣看着我,是想再來一發”
練歌羽收起心中驚喜,瞪了他一眼,但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她賴在他上摟着他的脖子,“我餓了快抱我下去”
男人挑着眉,“這是求人該有的態度”
練歌羽氣哄哄在他脣上咬了一口。
到嘴的甜點當然是要嚐個夠了,公良墨肆虐掃了一通才心滿意足放開她,抱着她下樓。複式雙層的公寓套房,公良墨一個人住,本來是沒有阿姨的,但昨天他把這個小女人從酒店帶回來時,這小女人半夜被他做的肚子咕咕叫,哭喊着要喫東西,可沒有人可
以起來給她做飯啊
搞得這位爺當即call了電話給特助,特助深更半夜買了兩份宵夜匆匆跑過來,然後第二天這公寓就迎來了一位負責做飯的阿姨。
倆人下樓時阿姨早已經做好了飯菜,這位阿姨是特助經過精挑細選的,手藝極佳,練歌羽剛被抱下樓時就聞到了飯菜香,香得她肚子叫得更響了。
阿姨是個做慣了家常菜的人,練歌羽掃到餐桌上的菜時,不由愣了一下。
這些菜,都很熟悉啊,都是以前家裏幾乎必備的菜。
喫過很多年,也很多年沒有再喫過了。
想起來,他們離開她,也已經有十三年了。
公良墨全然沒想到練歌羽會突然哭了,也是她哭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緊張得一塌糊塗,“好端端的你哭什麼是我弄疼了你了”
男人手忙腳亂的擦着她的眼淚,練歌羽埋在他懷裏搖頭,“不是,我這是太高興了”
“高興就高興,有什麼好哭的”公良墨輕柔撫摸着她的頭髮,蹙着眉頭,周身的氣息也有點冷,話語裏不乏心疼擔憂,但這樣的表達的方式實在是缺乏點愛心。
練歌羽噘着嘴從他懷裏擡起頭,“你就是這樣關心我的我都哭了,你不是應該哄哄我嗎”
公良墨,“我爲什麼要哄你媽”
練歌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氣得錘了他一下,“你這個拔吊無情的臭男人”男人脣角一勾,捧着她的臉低眉忽然覆上她的脣,輕柔的吻,輾轉纏綿,須臾,他微微退開,指尖摩擦着她的嘴脣,“以後別哭了,我嘴笨不會說話,但我剛剛好像心疼了
。”
練歌羽心中一軟,剛止住的眼淚又有要掉下來的趨勢了,但下一瞬,她吸了吸鼻子忽道,“好像”
公良墨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摁進懷裏,“把好像去掉。”
練歌羽忍不住得意的勾起嘴角,“這還差不多。”
“不是餓了嗎快喫飯”公良墨抱着她在餐桌前坐下,將飯菜推到她跟前。
練歌羽一眼瞅中當中那碗雞蛋羹,立即將其端過來,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進嘴裏。
細膩嫩滑的口感,跟巧克力似的,味道也恰到好處,好喫得練歌羽想哭,“我的天,這雞蛋羹,跟我小時候喫的味道好像,真的好好喫”邊說還邊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