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歌羽冷嗤了聲,這麼明顯的事情,明明就是他對她做了什麼怎麼就變成她對他做了什麼?她輕而易舉將抓住她衣領的手掰開,面色寡淡,但眸中帶着一個銳利的鋒芒,“你最好別再碰我一下,我脾氣不太好,力氣也有點大,免得誤傷了你可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公良小姐?”
公良嬌被練歌羽一把甩開,力氣着實是大的,甩得她連連後退了幾步。
這一甩她倒是冷靜了下來,只是那雙緊捏起來的拳頭仍昭示着她那無法平息的怒氣。
她冷眼看着練歌羽,嘴角輕勾起一抹笑,“你當真以爲公良墨是真的喜歡你?”
“你不過是跟我一樣的可憐人罷了。”她說着,目光變得輕蔑又自嘲,練歌羽皺起眉,“不要將你,和我相提並論,謝謝。”
“也許他現在是對你還沒膩味,但你又能保證,他能對你一輩子不膩味?”
練歌羽面無表情看着她,對她的話絲毫不爲所動,“怎麼?攻克不下他就來找我說這些話?他對我膩不膩味關你屁事?”她說着哼了一下,然後故意將肩上的衣服扯下來,露出更多這兩天被公良墨揉出來的曖昧痕跡,公良嬌在看見這些痕跡時果然壓不住眸中的喧囂暗涌,一張臉爲了強迫自
己冷靜都變得有些扭曲了。
“看見了麼?至少現在,他對我,可是喜歡得緊呢。”
公良嬌拳頭捏得更緊了,好一會兒她才壓下心中的怒火和暴漲的嫉妒,“那我倒是拭目以待,你能撐多久?”
“墨哥哥早就知道你是十暗門的人,接近你,不過是想利用你查出十暗門總部的所在,就讓我看看,是你重要還是十暗門更重要。”
公良嬌最後這句話着實是讓練歌羽心中驚了一下,她眸眼微眯,倒不是因爲公良墨知道她的身份,而是因爲公良嬌竟然也知道她的身份。
看來公良嬌在公良家的地位,也並不是真的很低的。
也是,否則公良老爺子也不會挑她和公良墨訂婚用她來綁住公良墨了。
見她不說話,公良嬌最後看了她一眼縱然有許多不甘,她也轉身走了。她走後,練歌羽才關上門,從廚房出來的趙姨站在練歌羽身後,公良嬌上次來的時候趙姨並不在錦衣閣,這一次來,她以爲公良嬌是囂張的小三,於是一臉氣氛,“夫人,
她是先生的愛慕者吧?這也太囂張了!”練歌羽古怪看了趙姨一眼,從趙姨這一句‘先生的愛慕者’,不難推測出話語中‘這是個小三吧’的意味,見趙姨一臉的義憤填膺,練歌羽不忍心騙她,可這事又不知怎麼說好
,於是她撓了撓頭道,“額…趙姨,她是公良墨的一個義妹,叫公良嬌。”
這層關係是不假的,只是她也沒有解釋說她和公良墨之間的婚約關係。
但這層婚姻關係在練歌羽這裏自然是不成立的,若不是老爺子不知用什麼法子困住公良墨,這世上拿來什麼公良墨。
這輩子都只能是她一個人的!雖說練歌羽心中早有公良墨知道她是十暗門之人的準備,她也不是沒有想過
公良墨知道她是十暗門的人會怎麼樣,只不過內心裏她還是不願去懷疑這些,如今被公良嬌親
口點出來,她也知道這大概是真的。
但公良墨想利用她調查十暗門總部所在,也沒有道理成爲公良墨對她十分生氣的原因。
他想利用她,不應該是討好她迷惑她麼?
所以她總覺得另有原因,至於是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只是她心中仍有幾分沉重,她雖不知道她哪裏把他給惹毛了,但這並不妨礙他想利用她調查十暗門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想利用她調查十暗門。
她該怎麼辦?
門主很好,門裏的兄弟姐妹也很好,她不可能爲了公良墨而給十暗門帶去滅門之災。
這也是她不願意多想的原因。
可這真是個叫人頭疼的問題。
公良墨晚上回到錦衣閣時也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以往他回來,首先迎來的都是練歌羽討好的笑臉,但今天,迎接她的是安靜的公寓以及趙姨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且不見練歌羽的身影。
公良墨蹙着眉頭,本就冷然的臉色更冷了幾分,“她呢?”
“夫人在樓上。”
公良墨本想舉步走上二樓,又見趙姨想說又不敢說的表情,他住了腳,回頭看着她,“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趙姨就跟得了赦令似的急忙道,“今天來了個很囂張的女人,抓着夫人的衣領質問夫人和先生的關係,夫人說她是先生的義妹……”
聞言,公良墨眉頭皺得更深了。
須臾,男人又問了句,“她喫過沒?”
“還沒呢。”
“飯菜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於是公良墨沒再說話,轉身上樓。
一上去便看見靠着沙發坐在地攤上看着電視的練歌羽。
說看那也不叫看了,電視雖然開着,但她兩眼空洞,儼然在放空失神。
就連他來了也不知道。
男人步步走過去,在她身旁蹲下,掐着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
練歌羽陡然回過神,立即笑起來,順勢就撲進他懷裏,“你回來了!”男人神色微微有些緩和,這幾天他對她的態度一直不溫不火,不僅如此,爲了懲罰她,在牀事上更是變着花樣折磨她。可她對此也只是沉默的受着,不僅如此,因爲不知
道他在生什麼氣,她不斷委屈自己討好他。
他感覺自己打出去的一拳就像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又彈了回來。
他有些無力,然而看着她又無比緊着他的模樣,他心裏不知不覺的就多了幾分釋然。
罷了。
一個秦宿又算得了什麼呢,左右他已經死了十二年了。縱然她也許真的是因爲秦宿才接近他,但主動勾搭他的是她,既然勾搭了,就別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