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等她再擡頭,已經六點了。
這會兒倒是涌上來一股睏意,止不住打了個哈欠,恰巧這時門把被擰動,練歌羽揉着眼睛完全一副剛睡醒的憨態。
瞧得公良墨心中發軟,走過來在牀邊坐下,俯下身一手穿過她的後頸,一手穿過她的後腰直接把人抱起來摁進懷裏,溫柔的將她蹭亂的頭髮別至耳後,“睡醒了?”
練歌羽搖頭又點頭,再次打了個哈欠,倒在男人懷裏甕甕道,“我做了個夢,突然就醒了,可是我還沒睡夠……”
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做了什麼夢?”
門外女祕書拿着一件禮服走進來,放下衣服又退出房間。
傳來的動靜驚醒練歌羽,小女人從他懷裏探出小腦袋,見牀上放着一件極其漂亮的禮服,霎時眼前一亮,“好漂亮的衣服!”
“喜歡嗎?”爺輕勾着嘴角。
練歌羽忙不迭點頭,水眸瑩潤髮亮,“喜歡!”
公良墨親了親她的嘴角,“你告訴我剛剛做了什麼夢,禮服就送給你。”
練歌羽歪着腦袋想了想,“好像夢見你跟我求婚的時候,我非常神氣的將戒指甩在你臉上,說了句老孃纔不嫁給你,然後有個男人拉着我……”
她話還沒說完,扣在她腰上的力道倏然收緊,一個天旋地轉就被人壓在了身下,看着懸在上方男人危險眯起眼的俊臉,練歌羽沒忍住笑出聲。
“給你個機會,再說一遍,你剛剛做了什麼夢?”
練歌羽摟住他的脖子,笑得花枝亂顫。
簡直得寸進尺!
爺倏地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吻下來,帶着懲罰意味的啃噬,親得小女人招架不住,一度腿軟,哼哼唧唧的求饒。許久,公良墨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練歌羽氣喘吁吁,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男人瞧得冷笑,俯下身欲再覆住她的脣,嚇得某人立時跪地求饒,“錯了我錯了墨爺,我剛剛其
實是夢見你英俊非凡高大威猛得讓我傾慕不已,我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此生非你不嫁!”
公良墨埋在她頸間,笑得身子輕顫,練歌羽也知他聽了很開心,忍不住也彎起了眉眼。
這番打鬧,等換好衣服出來時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外面除了特助還有一個有點娘娘的男人,一身極重的gay氣。
倆人一出來,那男人翹着蘭花指扭着小腰走過來,“哎喲墨爺,換件衣服怎的這麼久,快點啦,快沒時間給夫人化妝了!”這十二年練歌羽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任務,什麼樣的人都見過,攻氣十足的、小受氣息的、gay氣十足的幾乎都見過,所以眼下瞧見這個化妝師,她並不覺得噁心,相反還覺
得很可愛,可愛又搞笑。
練歌羽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化妝師,“誒你叫什麼?”
“夫人叫我阿呆就好。”
練歌羽驚呼,“可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呆啊!”
“只是名字叫阿呆,我本人可一點都不呆。”
他邊說着邊道,“夫人過來這邊坐,給我十分鐘,十分鐘我就能把妝化好。”
練歌羽走過來,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彼時的公良墨倚在牆上看着練歌羽,小女人擡頭就看見他的笑臉,她笑得就更加燦爛了。
阿呆的手比姑娘家的還要巧,說是十分鐘,結果八分鐘就化好了。
練歌羽的皮膚本來就很好,幾乎沒有瑕疵,所以更加容易上妝。
而原本就精緻的五官在化完這個適淺的妝容時,整個人更美得不可方物。
阿呆都看呆了,滿臉的驚豔。
最後是公良墨走過去,敲了阿呆一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哇,這就太狠了點了!
阿呆怒目圓睜,唧唧歪歪嚷嚷公良墨毫無人道可言,可目光是實打實的不敢再看練歌羽一眼了。
練歌羽笑了笑,將手遞到公良墨手中,歪着腦袋俏生生道,“我好看嗎?”
男人狹長的眼瞥了一眼,然後將她的臉摁進懷裏,“恩,好看,好看得不想帶你出門了。”
哪個女人不喜歡深愛的男人誇自己漂亮的?
她同樣也是歡喜的,忍不住抱住他的腰在他懷裏蹭了蹭。
從公司離開前往公良老宅的路上,練歌羽難免有些緊張。
她記得公良嬌說過公良墨接近她只是因爲她是十暗門的人。也就是說,公良家的人其實是知道她是十暗門的人的,她雖然並不確定公良墨想和她在一起是因爲有一點點喜歡他還是真的只是因她的身份,但這一切都不重要,她不在
乎。
她待在公良墨身邊,一切都是爲了讓秦宿回來。
既然公良家的人全都不捅破這層紙,那大家就一起裝傻好了,還方便她行事。
但公良老爺子可不是喫素的,儘管練歌羽做好了準備,也難免緊張,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入這隻狐狸的圈套。
察覺她的緊張,公良墨握緊她的手,“別怕,有我在,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他這話一出來,練歌羽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真的被撫平了一樣,她埋進他懷裏,眸底閃過一抹誰也沒看見的精光。
半個小時後,車子終於穩穩當當的停下。公良墨率先下車,練歌羽緊隨其後,男人沒有先走,站在一旁握着她的手將她接下車,老宅門口站着管家一個人,見倆人終於來了,謙卑的彎腰,“四爺,四夫人,老爺子
和各位爺已經等候多時了,快請進吧。”
公良墨點頭,牽着練歌羽走進別墅。
裏頭人很多,好在練歌羽先前就做個調查。
公良老爺子共有三個兒子,三個孫子一個孫女。
公良墨被收爲義子,屈居第四,所以管家等人都是喚的四爺。
這次宴會,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練歌羽一進去,第一個看到的不是公良老爺子,而是坐在最下角的公良嬌,實在不是因爲她漂亮,而是因爲她的目光實在太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