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真淡然的抹掉臉上的淚水,微微露出一笑,“我這是開心呢,你們首長啊,今晚要跟我求婚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開心得像個要到了糖的小孩兒,滿足且幸福。
護士笑着上前,給霍真的傷口換藥。
傷口恢復得還是挺快,已經開始結痂了。
霍真靠在牀頭,想起今晚即將到來的求婚,開心中又隱隱夾雜着兩分無法掩飾的不捨,她側目看着窗外,忽然道,“你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夫人您說。”
“幫我傳話給他,說我想見她。”
護士點頭,“好。”
話的確是傳到了霍景席耳裏的,只是他終究沒有出現。
看着愈漸降下去的日頭,霍真苦澀的笑了。
求婚現場在下午五點的時候才終於按照霍真的意願全部佈置完成,而求婚則從七點開始。
求婚的時間也是霍真定的。
她知道霍景席巴不得現場一佈置完就跟她求婚好知道南南的事情。
但霍真覺得現場雖然佈置好了,但其他方面還需要時間準備啊,比如他們求婚之前喫的燭光晚餐啊。
霍景席對她定的時間沒有異議。
不過從醫院到求婚現場也需要時間。
霍景席六點的時候就過來接霍真,臨近上車的時候,霍真忽然退縮了,“等等,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上個廁所。”
霍景席微微蹙眉,這是霍真第一次撒謊,撒得很沒有水平了,目光左躲右閃就是不敢落在霍景席身上,臉上的表情也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和不安。
緊張可以理解,但是不安,是因爲什麼?
霍景席沒有給霍真臨陣脫逃的機會,直接將她塞進車裏,“下次撒謊的時候看着我,目光不要躲閃,我應該就會相信你不是在撒謊。”
“……”
霍真被堵得啞口無言。
車門被關上,車子緩緩驅動,離開醫院,上了高速。
霍真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心中忐忑更甚了。
霍景席一直注意着她的反應,目光越來越深。
求婚的當天也是霍真告訴霍景席事關南南事情的時候,看來,霍真要說的不是什麼沒有用的話,相反,可能對喚醒南南這件事,還非常的有效果。
否則,她沒有理由這麼忐忑不安,甚至臨陣脫逃。
想來她一直都知道喚醒南南的方法,以前不肯說,現在,又突然肯說了。
霍景席不在乎她突然肯說的原因是什麼,她只在乎能喚醒南南的結果。
抵達目的地是四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求婚現場佈置在郊外的一處教堂。
教堂被裝飾成粉紅色,從門外邊走進教堂的路徑鋪墊了一條鋪滿白色玫瑰花瓣的小路,直通到教堂後邊。
這條路並沒有直接鋪進教堂裏。
霍真一下車看見這個求婚現場,眼睛驀地一紅。
忽然就不想退縮了。
她挽住霍景席的手臂,揚起明豔的笑容,“我們進去吧。”
霍景席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大步走進現場。
教堂後面的空地的地上則是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空地上圍了一圈白色框架的外圍,框架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
畫的內容全是一對情侶。
各種各樣的姿勢都有。
霍景席目光落在這些畫上。
畫裏的內容與他以前和南南相處的樣子非常相似,只不過畫裏的主角不是他和南南。
他又收回了目光。
空地正中央放着一張四方桌,桌上放着兩盞非常漂亮的銀色燭架,天色差不多全黑下來了,燭架上點燃的蠟燭也倒映出了溫暖的黃光。
燭架相對的兩旁蓋着兩個銀色餐盤蓋。
霍真拉着霍景席走到桌旁坐下。
霍景席沒有拒絕。
晚餐是兩份九分熟的牛排。
霍景席對求婚的流程不大感興趣,倒是這牛排看起來還挺可口的,他拿起刀和叉子就開始喫起來。
見他嚐了眼前的牛排,霍真期期艾艾看着他,“好喫嗎?”
霍景席頭也不擡道,“還行。”
霍真抿了抿脣,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霍景席喫的很快,手起刀落,一塊牛排就被他吃了一半了。
下一刀切下去時,刀鋒摩擦間忽地傳出一聲有些刺耳的聲響。
霍景席眯了眯眼,劃開肉一看,裏面躺着一枚戒指。
霍真聽到動靜一下子擡起頭,兩眼發亮。
霍景席看着被塞在肉裏的戒指,動作微微頓了下。
他放下刀,將戒指拿起來,然後站起身,傾身湊到霍真面前。
霍真心凸凸直跳,緊張得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霍景席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拉過她的手,挑起她的中指就將戒指戴了進去,“嫁給我,不管你答不答應,你都只能嫁給我。”
霍真還坐在位子上,看着他乾淨利落將戒指戴到他手上,微微有些怔然。
霍景席給她戴完戒指後直接將她從座位上拉起來,“現在可以告訴我南南是怎麼回事了?我應該怎麼喚醒她?”
霍真低着腦袋看着手上的戒指,沒有迴應霍景席的話。
見她不答,霍景席掐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霍真看着他,擡起手委屈道,“不是這樣的。”
“你還沒單膝跪下來,跟我說你愛我,你想娶我,希望我能嫁給你。”
她想聽他叫她的名字,然後說愛她。
可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沒說直接就將戒指給她套上了。
霍景席看了霍真一眼,淡淡道,“不是所有求婚都得是這個樣子的。”
霍真瞪着雙眼,一字一句道,“可我想要這樣的求婚!”
霍景席沉默了。
僵持的氣氛對峙了許久,最後是霍真妥協了,“霍霍,你既然不想這樣我不強迫你,但是,你喊我一句霍真好不好?就一句,恩?”
霍景席依舊沉默。
這沉默將霍真心裏的火花全部澆滅了,霍真死死攥着他的袖子,“有這麼難嗎?”
“有,很難。”
霍真用力咬着牙關,視線逐漸模糊。
霍景席拂開她用力抓着他袖子的手,“南南會嫁給我的,南南也只會嫁給我。”在這個屬於霍真的求婚典禮上,她最不想聽見的兩個字就是‘南南’,而霍景席的話毫不退讓的話瞬間就擊潰了霍真的理智,她崩潰大吼,“霍景席,這是我霍真的求婚典禮,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