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在場的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
回過神來的時候，沈芳菲已經被掐得快沒了氣。
兩名警丨察和元禮立刻反應過來，衝上去拉人。
可嚴獸就跟吃了猛藥似的，力氣大得嚇人，臉色也陰黑得嚇人。
三個人，竟然都沒能夠把人拉開。
唐心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幾個人扭成一團的畫面。
而沈芳菲，已經快沒了氣，身體一抽一抽的。
她嚇壞了，怕嚴獸真的把人掐死，也顧不得自己還挺着大肚子，直接起身就衝了過去，一把抱住嚴獸，“你幹什麼？嚴獸，你這是幹什麼？你冷靜一點！聽到沒有！你冷靜一點！快放手！沈芳菲快沒氣了！你再掐下去，會把她掐死的！”
“這種女人，掐死算是便宜她了！”嚴獸惡狠狠地咬牙，再一次加重了手勁。
沈芳菲已經徹底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唐心嚇得臉都白了，就怕嚴獸真的因爲殺人，把自己賠進去。
可是他現在受了刺激，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就聽不進去話。
唐心拉扯了一會兒，都沒能夠把人拉開。
沒辦法了，她只能咬咬牙，一屁丨股坐到地上，撫着小腹，發出一聲痛呼。
幾乎是瞬間，嚴獸就鬆開了手，轉身衝她奔了過來。
“怎麼樣？沒事吧？摔到哪裏了？撐着點，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沒想到唐心會突然摔倒，嚴獸嚇得臉都白了，身體更是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小心翼翼地把唐心抱起來，看也沒看昏死過去的沈芳菲，和替沈芳菲做急救的元禮跟警丨察，直接出了審丨訊室。
唐心沒有吱聲，緊緊地攥着嚴獸的胳膊。
直到兩人出了審丨訊室，她纔看着已經慌作一團的男人開口，“我沒事，就是輕輕地磕了一下，不用去醫院，你抱我到那邊坐下。”
唐心指了指走廊的公共座椅。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嚴獸沒有同意唐心的話，抱着她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唐心怕他真送自己去醫院，該解決的事沒解決，連忙說了實話，“我真的沒事，剛纔是故意的。”
“故意？”嚴獸腳步一頓，看着懷裏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有點懵。
“嗯。”唐心點頭，“我要是不故意摔倒，你現在怕是已經把沈芳菲掐死了。”
“……”嚴獸抿了抿脣沒說話。
他知道自己剛纔失控的行爲有點嚇人，但真的控制不住。
沒有哪個男人，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那樣羞辱，能夠無動於衷。
唐心有點怪嚴獸衝動，但想到他是爲了自己，心裏又甜甜的，不忍心責怪。
她擡手，撫了撫嚴獸因爲盛怒而繃成一條直線的下顎線條，才柔着聲開口，“來的時候，不是答應我，不管沈芳菲說什麼，都不生氣麼？怎麼轉眼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嚴獸沒說話。
他低下頭，將自己的臉埋丨進唐心的發間，像是尋求安慰似的，輕蹭了幾下，才悶悶地開口，“她罵你……”
唐心聽着這有點委屈的聲音，心頭愈發地柔軟。
她擡手，牢牢地圈住嚴獸的脖頸，“先抱我過去坐下。”
嚴獸沒說話，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抱着唐心到公共座椅上坐下。
這期間，他一直埋丨在唐心的脖頸裏，沒有擡頭。
唐心輕撫丨着他後腦勺有點刺人的短髮，語氣有點撒嬌的嬌丨嗔，“三十一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容易衝動？沈芳菲想罵就讓她罵啊，罵幾句又不會少塊肉，何必跟她計較？”
“我不管，她罵你就是不行。”嚴獸聲音還是硬丨硬丨的，“我說過，會保護你，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更不會允許任何人污辱你，往你身上潑髒水。”
“你也說是髒水了，還動那麼大的火？”唐心輕嘆一聲，坐直身體，將自己也埋到他的脖頸裏，“以後別再這麼衝動了，別人說什麼我不在意，只要你知道事情不是那樣的就好了。”
唐心說到這裏頓住，往嚴獸的懷裏又蹭了下，才壓低着嗓子，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嚴獸，我跟陸丨昊廷什麼事也沒有，我就跟過你一個男人。”
蹙眉，不懂唐心怎麼突然又跟自己申明這種事。
唐心跟沒跟過別的男人，他六年後第一丨次進丨入她的身體時，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根本就不用討論。
“你既然知道，那以後能剋制一點，別那麼衝動了嗎？要是你剛纔真把沈芳菲掐死了，讓爸爸媽媽，我跟孩子怎麼辦？難不成你想讓我以後帶着孩子到牢裏去看你麼？”
“……”嚴獸動了動脣，本來說自己自己有分寸，絕對不會讓她擔心，想到自己剛纔失控的行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長臂微微一收，抱緊了懷裏的女人，嚴獸將自己埋得更深了一些。
好幾秒之後，才微啞着嗓音開口，“對不起，我不應該失控……”
唐心沒想到嚴獸會道歉，心頭一軟，所有的責備的話都嚥了回去。
什麼也沒說，就這樣輕輕地撫着嚴獸寬厚的背。
兩人靜靜地抱着彼此，誰也沒有說話。
唐心的手，一直都規律地輕拍着嚴獸的背。
直到他的氣息平復下來，心跳也恢復成了原樣，她纔開口，“冷靜下來了？”
嚴獸低低地嗯了一聲，收緊雙臂的同時，側頭吻唐心的臉頰。
儘管已經習慣嚴獸動不動的親近，但兩人此刻坐在警丨局走廊的公共座椅上，雖然晚上沒什麼人，但也是公衆場合，唐心難免不好意思。
輕輕地推搡了下，“別這樣……在外頭呢，讓人看見了不好……”
嚴獸擡眸環顧了四周一圈，發現時間和地點的確不是太對，稍稍退開，但沒有退開，依然靠在唐心的肩膀上，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話，“老婆，想丨要，一會兒我們去附近的酒店開丨個房間好不好？”
“……”沒想到嚴獸會提這樣的要求，唐心倏地紅了臉。
她輕輕地擰了他一記，整個人都燙得不行，“你怎麼老想這種事？天天要，不膩麼？”
“跟你怎麼會膩？”嚴獸輕笑，聲音從胸膛共鳴出來，格外地魅惑，“要不是發生這麼多的破事，你又懷孕，我真想把你拐到海邊別墅去，再住個一年半載的……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日子還真是挺好的，沒有那麼多煩人的事，每天下了班，就到別墅去睡丨你，翻來覆去地睡……嗯……我記得你說，當時是有感覺的，是什麼感覺？是不是覺得……”
“好了，別再胡說八道了！被人聽到怎麼辦？”唐心急急地打斷，沒讓嚴獸繼續往下說。
因爲她的腦子裏，全是六年前在別墅裏那一幕幕。
雖然兩人一直都是在黑暗中進行，唐心並沒有畫面，但男人響在耳邊的粗丨喘、急丨促的呼吸，和劈開身體的強勁力道，卻無比地清晰。
清晰到六年來，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當年嚴獸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地刻進了她的骨髓裏……
唐心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身體顫抖得厲害。
嚴獸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輕笑了一聲，繼續道，“乖，告訴我，當年我弄得你舒不舒服？告訴我，我就不說了。”
“……”唐心抽搐了下眼角，“你幹嘛突然問這個？我不記得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不記得你身體顫抖得這麼厲害？嗯？告訴我，六年前，我弄得你舒服嗎？”
唐心原本是不想理會的，這個問題太難以啓齒了。
大庭廣衆的，她臉皮又薄，怎麼說？
更何況，唐心記得，自己明明跟他說過，六年前她是有感覺的。
唐心嚴重地懷疑，這男人是故意的。
故意這樣問，逗自己。
她實在是不想回答，可嚴獸的個性，向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自己要是不說，他怕是會一直糾丨纏，今天正事也別辦了。
於是，只能硬着頭皮，支支吾吾地吐了兩個字，“舒服……”
“有多舒服？”
“就……很舒服……”唐心咬着脣回答，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
嚴獸卻還是不肯放過她，“老婆，我大不大？”
“……”
“嗯？”
“大……”
“長麼？”
“……長。”
“粗麼？”
“……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