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黃幺娘如何舌燦蓮花,也沒有一個像樣的人家,願意娶淑梅過門。
對於淑梅而言,這倒是因禍得福,她就不信,她爹會讓她一輩子賴在家裏白喫白喝,這無疑是天公憐憫,讓她和繼宗能終成眷屬。
“奇了怪了,以前都上趕着來,如今個個都吃了秤砣不成”
康永從外氣急敗壞的回來,坐在院裏的石桌旁,拳頭在桌面咚咚作響。
“孩子她爹,啥事啊看你這張臭臉,都可以去當門神辟邪了。”
“還不是爲你那不爭氣的閨女,剛在村頭碰到黃幺娘,人家說了,磨破嘴皮子也沒人敢要她。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千萬別影響發達和柳玥的婚事啊”
淑梅躲在屋裏,偷偷聽着她爹孃的對話,那天之後,她就很少再出門,她怕一出門,都能被村裏人的唾沫給淹死。
“你呀這叫自作孽,好好的一個閨女,就被你給毀了,要不,就同意她和那個張繼宗在一起算了。”
“做夢,癩蛤蟆還想喫天鵝肉,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行,除非他也拿2000塊出來,我就把淑梅嫁給他。”
“你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餘的嗎他要能拿得出,你就不會棒打鴛鴦了。”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嬉皮笑臉的年輕人,手裏提着兩隻母雞,身上穿着一件並不合身的白襯衫,一條藍色的褲子,腳上那雙紅色的膠拖鞋顯得格外的刺眼,眼睛像沒睡醒一樣眯成一條線,渾然天成的賊眉鼠眼像。
“康大叔好,康大嬸好。”
“你誰啊”
“哦是你啊,你跑我家來做啥我家現在家徒四壁,沒什麼值得你偷的。”
牛娃把手裏的雞擱到石桌上,一臉詭異的笑容,指着桌上的兩隻母雞,身子卻做着要跑的動作。
“康大叔,你誤會了,我是來替自己向你家康淑梅提親的,你看這聘禮我都帶來了。”
康永聞言,瞪大眼睛看着他,怒而不言,在牆角找了根木棍,追着牛娃就是一陣猛打。
“你娃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上門來提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個熊樣,也能配得上我家淑梅,這雞怕也是偷來的吧今天老子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然還以爲我康家沒人了,連你這種偷雞摸狗的傢伙,也敢來搗亂。”
康永大聲咆哮到,牛娃一邊躲避着他的追打,一邊振振有詞的辯解。
“這不是你家康淑梅沒有人要嗎再說我也一直喜歡她啊”
“你還說,孩子她娘給我攔住他,我非把他的舌頭割了不成。”
牛娃一聽,趕緊用力衝破蘇葵的攔截,往門外跑去。康永提着桌上的雞,追了出去,狠狠的將雞砸向牛娃。
“拿上你的雞,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
康永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拄着棍子坐回石桌旁,沒心沒肺的他,此時卻幡然醒悟,是不是自己真的太過分了。好好的人見人愛的閨女,如今卻成了爛泥,連牛娃這種人渣,也敢來踩上一腳。
“淑梅,你出來。”
淑梅把剛纔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聽在了心裏。她此刻的心情,無以言表,沮喪,絕望,或是心痛如絞,都無法完完全全的形容,也或者用無地自容來形容更恰當一些。她垂頭喪氣的走到康永跟前,就像只被折斷了翅膀的飛鳥,失去了仰望天空的信心。
“你去給那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