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西湊上來,蘇沫在他耳邊悄悄的問了一句:“你都知道些什麼”她必須要弄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那件事。
張哲西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這纔回到:“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咳咳,也知道。”
那天晚上,他也可以說是當事人啊。
“啊那”
蘇沫真的有些崩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這大理石的地板上,別說地縫了,就是細小的裂縫都沒有。
張哲西趕緊道:“蘇小姐放心吧,boss之所以那麼說是害怕你不來,除了我,公司裏的其他人都不知情。再說,蘇小姐是boss的未婚妻,有沒有那回事很重要嗎”
說的也是。
蘇沫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的點點頭。
不過她又立馬反應過來,糾正道:“我纔不是你們老闆的未婚妻呢”
張哲西無意跟她爭辯這個問題,只是告訴她說:“蘇小姐,請進吧,boss已經等了你很久了。”說完之後,他轉身離去。
蘇沫很緊張的站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口,平復了一下自己內心的緊張,打算伸手敲門,手剛擡上去,還沒來得及落下,門卻從裏面打開了,而她的手還擡在空中。
林亦寒突然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而那隻準備敲門的手,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林亦寒的肩頭上,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
“呵,剛一來就迫不及待了嗎”他也沒想到蘇沫就在外面,只是在辦公室裏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想要出來看看,沒想到偏偏就這麼湊巧。
蘇沫急於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卻被那人一把給拽住了,牢牢的按在自己的胸口,“這麼主動,又不好意思了”
蘇沫可以觸及到眼前這人平緩的心跳,卻讓她感覺自己手掌心手觸碰到的地方一片炙熱,像是要把她給灼傷了一樣。
“放開”蘇沫掙脫了,手心裏那片炙熱感還在,燙的嚇人。
林亦寒也沒有再進一步的撩撥,把人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從今天起,你的工作就是我的私人助理,跟張哲西差不多,只要是我所需要的,你都必須辦到。”
私人助理
私人到什麼地步
蘇沫走進林亦寒的辦公室,辦公室裏的裝飾十分簡潔大方,呈現出黑白灰三個色調,給人一種非常嚴肅的感覺。更可怕的是,這間辦公室裏的所有窗簾都是拉上的,以至於大白天的都要開着燈工作。
蘇沫有些疑惑,這人見不得光嗎
“你的辦公室在那邊。”林亦寒用手一指,在他的辦公室裏有另外一個小隔間,是專門給蘇沫準備的。
“你怎麼不開窗簾啊大白天的開着燈,這不是白白浪費嗎”蘇沫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些暗灰色的窗簾。
說話間,人就已經走向了一處的窗簾,一伸手“嘩啦”窗簾被拉開了一大片。
跳躍的陽光一下子就涌進了這間辦公室,昏暗的辦公環境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林亦寒來不及阻止,只能用手擋住眼睛前面的光亮,一時之間不能適應過來。
他喜歡在昏暗的環境下工作,不喜歡大量的陽光照進自己的辦公室,不喜歡太過明亮嘈雜的地方,所以他的辦公室一直都是拉着窗簾的,這也是爲了更好的避人耳目,爲了遮蓋住自己心裏的傷疤。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那麼一個人
給他的心底,帶來一絲陽光。
林亦寒看着站在窗前那個逆光中的背影,他有些恍惚,彷彿看見了自己夢中的那個身影,是他抓不住到的,留不住的。
“葉琳”
他心裏默唸着這個名字。
逆光中的那個人突然回過頭來,臉上帶着笑容說:“你看,這樣是不是好很多了難怪你這人這麼陰暗,整天都躲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不陰暗纔怪呢”
蘇沫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妥,甚至還有點洋洋得意。
林亦寒也從自己的恍惚當中回過神來,剛纔那一剎那的失神讓他有些惱怒,他不應該有這種輕易懈怠的時刻。
三步兩步走上前去,伸手又是“嘩啦”一聲,窗簾又被重新的拉上了。
蘇沫一臉不解的看着他,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林亦寒打斷:“我警告你,不要隨便動用辦公室裏的東西,不要太自以爲是了有些東西不是你可以改變的。”
他生氣了。
蘇沫卻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生氣。
只不過是拉開了他的窗簾而已。
至於嗎
“小氣鬼,一輩子就躲在你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像只老鼠一樣的生活吧”蘇沫嘴巴里碎碎念着,不敢說得太大聲,害怕自己又惹怒了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
林亦寒當然聽到了她在說什麼,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行爲舉動有些過了,怒氣慢慢的平息,“給我一杯咖啡,我沒有吩咐的時候,不要來打擾我。”
“哦”蘇沫進了自己辦公室裏面的那個茶水間。
蘇沫這才進去沒多久,水都還沒來得及燒開呢,就聽見外面似乎有動靜,腦袋探出房間來看,看到林亦寒正往辦公室的大門口走過去,外面有人在說話。
應該說是在吵鬧
“讓我進去,我要見亦寒哥哥,你讓我進去亦寒哥哥我是詩詩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不斷的傳進辦公室裏,聲音很大,透過那扇厚重的門扉,依舊可以聽得清晰真切。
“亦寒哥哥”蘇沫也跟着叫了一句,結果把自己噁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嘴角抽了抽,身子顫抖了兩下。
這聲音可真夠酥的。
她怎麼也學不會。
林亦寒站在辦公室門前,卻沒有急着把門打開,蘇沫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心中暗想:原來這傢伙也有害怕的時候不知道門外的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