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
他皺着眉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睡在辛願小臥室的牀上,被單都是小碎花的,清秀居家,軟綿綿的,還帶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廚房跟小臥室就隔了一閃推拉窗,還能聽到炒鍋裏滋滋的響聲。
辛願只穿着一套居家的睡衣,腰間繫着圍裙,或許是睡衣太過寬大,圍裙的繫帶將她的腰束的格外細,頭髮只用了一根黑色的皮筋鬆鬆的束起來,柔順的搭在左邊肩膀上,偶爾一個轉身,可以看到她小巧的側臉,和微微嘟起的脣。
辛願也注意到了他,敲了敲窗戶,做了個刷牙的動作,催促他去洗漱。
厲南城笑了笑,又趴下去躺了一會,才起身去了洗手間。
辛願早已經給他準備好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厲南城脣角彎彎,刷牙洗臉之後對着鏡子有些發愁。
辛願把飯菜端到餐桌上叫他:“洗漱好了就來喫東西。”
“家裏有沒有......”厲南城探出頭來,面露尷尬:“刮鬍刀”
辛願看着他微微範青的胡茬,搖頭:“沒有。”
厲南城一臉糾結,看着鏡子裏邋遢的自己發愣。
髮型亂糟糟,衣服亂糟糟,胡茬亂糟糟,他從來都沒有這麼丟臉過,梗丟臉的是,還被辛願看到了。
本身她就已經拒絕他了,現在看到這樣的自己,豈不是會更加嫌棄
“怎麼還不出來”
厲南城嗡嗡的說:“你拿我手機打個電話給小周,讓他送刮鬍刀來。”
“行了吧,今天周天,人家小周也是要休息的,”辛願說:“你今天要去公司麼”
厲南城走出洗手間,在餐桌上坐下,“你希望我去還是不去”
辛願給自己盛了一碗白粥,就着幾樣小菜開喫:“你愛去不去。”
“我的呢”厲南城看到她面前的粥,皺眉問道。
“我只做了一個人的量,沒做你的。我只是租你的房子而已,沒必要還得請你喫飯。”
厲南城徹底無語,“那你剛剛敲玻璃是什麼意思,讓我出來看你喫飯”
厲南城擰着眉看着手裏的乾麪包,沒聽過的牌子,商標都印的模模糊糊,生產日期根本沒有,典型的三無產品。
啪的一聲,麪包被扔回去。
“我不喫這個。”
辛願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那你就餓着。”
“打電話給小周讓他也送點喫的過來”
“我手機壞了,你的手機我沒見着,你自己去打,”辛願喝了一口粥,小嘴鼓的像是一條小金魚,“哦對了,你的西裝和襯衫上都是酒味,如果要送的話,也一起送了吧。”
厲南城氣急敗壞的去臥室找手機。
遍尋一圈,一無所獲。
他抓了抓頭髮,估計是昨晚忘在夜宴了。
回到餐桌上,厲南城的臉色黑的可以:“你先幫我買,錢我十倍給你。”
辛願喝完最後一口粥,站起來去廚房刷完,揚聲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的保姆。”
“一百倍。”
“不幹。”
“一千倍”
“一億倍也不幹,”辛願把洗好的碗筷控水,放進櫥櫃裏,“我收留你一夜還沒問你要住宿費呢,你醒了就帶着你的東西出去吧。”
厲南城徹底火了,把凳子拉的嘩啦啦響:“你就一點情面都不講,就這麼趕我出去”
“我們之間有什麼情面”辛願的臉定的平平的,摘下圍裙掛在一邊,“還有,我已經找了鎖匠把公寓大門的鎖換了。”
厲南城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你夠狠。”
“彼此彼此。”
厲南城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低頭看着她的眼睛:“我以前還做過什麼狠的事情你一件件告訴我,我都還給你。”
辛願不經意間說:“你還讓我光着身子在大姐的靈位前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