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用手機照着,唐瑜上牀邁過彭予,在牀裏側躺下。
彭予說他只有這一牀被子,也只有一個枕頭,所以唐瑜只能擠着彭予,拉過被子試試,那邊彭予死抱着被角不撒手,唐瑜只能勉強用自己這邊的被角蓋住肚子。
但是旁邊彭予急促喘氣的聲音讓唐瑜無法忽視,這是夢見什麼了被狗追麼
唐瑜伸手戳了一下彭予的後腰。
彭予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過了不到五分鐘,唐瑜剛開始迷糊,彭予又喘了起來。
又被狗追這他媽是夢見自己掉狗舍裏了吧
是不是剛纔遊戲裏打兩回地獄犬鬧的
唐瑜支起腦袋拍拍彭予的臉,“欸,做噩夢了”
彭予突然安靜,身體緊繃了一會兒,像是不敢回頭一樣輕聲說:“哥”
“啊。”唐瑜揉揉彭予的腦袋,“是做噩夢了吧,換個姿勢繼續睡,不然可能還得做夢。”
說完他扳了一下彭予肩膀讓他平躺着,唐瑜整理了一下被子,把先前被彭予抱住的部分往自己這邊兒拽拽,聽見彭予似乎吞嚥了一下,他問:“喝水嗎你那邊牀頭櫃我剛放了杯水,喝點兒。”
“嗯。”彭予聲音有點啞,應了,但平躺着沒動彈。
唐瑜發現沒有手機照亮竟然也能看見彭予平躺着的臉部輪廓和眨動之間閃亮的眼睛,他擡頭看看,原來是窗簾兒沒拉。
爬起來邁過彭予下牀去關窗簾的時候唐瑜看見對面樓下書店門口路燈光照範圍內有個裹着軍大衣的流浪漢瑟縮在那兒,身上已經落了一層雪色。
“誰”彭予扭頭看唐瑜,“是不是個穿軍大衣的人”
“是啊,這麼待到早晨得凍死了吧要不報個警吧。”唐瑜說着想拿手機。
“不用。”彭予掀開被子起來,“他有地方待,這會兒出來可能是餓了,跟小東要喫的來了。我看看。”
彭予到窗口往下看一眼,他蹭蹭玻璃上的白霜,“隔着這麼厚的霜你都能看見外面”
“我這個高度,霜薄。”唐瑜指着自己視線平行的窗口位置。
“小東可能睡熟了,我給他拿點兒喫的下去,你先睡吧。”彭予拍拍唐瑜的胳膊,扭臉從衣櫃裏拿出羽絨服套上離開值班室。
挺困的,唐瑜把窗簾拉好就鑽進了被子裏,沒一會兒人開始迷瞪起來。
恍惚之中聽見彭予回來脫了衣服,聽見他喝了幾口水,又感覺到他掀開被子躺下,然後唐瑜就感覺到一陣寒意逼人。
他伸手過去把彭予摟住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腳過去找到彭予的腳,果然是冰涼的。
“別,我剛從外面回來,身上涼”彭予把腿蜷了起來避開唐瑜的腳。
唐瑜困得不太想說話,但還是手腳並用,先把彭予兩隻手放一起單手握住,然後兩條腿勾着彭予的腿讓他把腿伸直,兩腳都過去貼在彭予腳上。
彭予僵硬了一會兒,很彆扭的動了動屁股,“哥,你頂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