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唐瑜想要。
“這小腳，肉呼呼的。”老唐也摸了摸照片上的腳丫子，“小寶貝兒從小就白，不像你，你小時候挺黑的，長大才好了點兒，感覺就是黑色素被你給抻開了，抻均勻了，不黑了。”
唐瑜斜老唐一眼，“擠兌我有意思吧我小時候黑怨誰，奶奶不說你小時候就黑。”
“奶奶”彭予坐老唐身邊插了一下，“奶奶住哪兒”
老唐笑着指指天，“奶奶爺爺都住在天堂裏。”
“抱歉啊，叔，那個，哥”彭予臉上和聲音裏都帶着緊張和歉意。
“這傻孩子，人生一世都免不了的。”老唐擡手把彭予肩膀一勾往跟前摟摟，“你倆奶奶爺爺走的時候都挺平靜，沒遭什麼大罪，雖然不算長壽，但也算沒有留下什麼遺憾。”
“是，這都是自然規律。人吶，還是得儘早都能看開這些事兒纔行，看開了才能想想自己這輩子應該怎麼過，最後才能不留遺憾的走。”唐瑜笑着翻了一頁相冊，看着上面的週歲照笑着繼續說，“就像奶奶爺爺那樣，他倆一輩子就活的明明白白。”
彭予微微蹙着眉點點頭。
“你裝什麼老成”老唐另一隻手在唐瑜腦袋後面拍了一巴掌，“你才幾歲等你活到我這年紀回頭看看，你會發現你現在以爲明白的事兒，其實特別幼稚知道麼”
“啊”唐瑜捂住頭，“你不幼稚，你最幼稚”
老唐又想打的時候被彭予拽了一下，“叔別打了，我哥今天本來就不太舒服，好不容易好點兒了。”
“嘿”老唐左看看唐瑜，右看看彭予，“你倆這是結盟了啊”
“兄弟同盟。”彭予朝唐瑜伸出個拳頭。
“堅不可摧。”唐瑜伸拳頭去跟彭予撞了一下。
老唐露出一臉被孤立的惆悵，掏了掏兜，掏出來一包煙。
“不許抽”唐瑜立馬蹙起眉，“說多少遍了，讓你戒菸，不聽是吧”
“一天一根兒，你阿姨都數着呢，你看我這包。”老唐打開煙盒，“就這剩下半包，是我未來半個月的存糧。在這左擁右抱倆兒子的幸福時刻，就讓你爸把今天的額度用了吧，好兒子。”
“不”
“叔我陪你抽。”彭予抓過煙盒拿出兩根來，遞給老唐一根，自己夾了一根。
等老唐拿出打火機點上煙，唐瑜瞪着彭予的眼珠子都開始往外冒火，他指着彭予，“你跟老唐結盟鼓勵我是吧”
“嘿嘿。”老唐一把推開唐瑜，朝彭予伸出個拳頭，“父子同盟。”
彭予笑着跟老唐撞拳，“無懈可擊”
照片一張張往後看，唐瑜發現自己每張都想要，腦子裏飛快構思等會兒怎麼張口跟彭淑涵要照片的措辭。
老唐上手把相冊後面黏住的兩三頁分開，“欸這是過生日的照片兒麼快寶貝兒把你哥相冊拿來，裏頭剛看見也有過生日的，放一起比比誰帥”
可彭予盯着照片臉色一下變得刷白，唐瑜發現彭予異常才仔細去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