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距離大悲寺已經十里開外了。正好進去了那雙嶺夾道之中。安寧擔心曾老頭在車外淋雨。又擔心此時遇到攻擊。
曾老頭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
“收好東西。別出來”
她口中答應,可卻把卷軸放入了防雨的袋子中。然後重新的固定在身上。
隨時等着突然狀況。
雨點如豆粒大小的落下來。先是稀稀疏疏,不多時灌以傾盆之勢。馬車根本無法行進。
曾老頭只得把馬車停下。人也進了車裏。車簾子已經被安寧捲起。外面的雨勢與情況可看得見。
“丫頭,別擔心。這急雨下不長。稍後小了。你便騎馬先走。”
安寧看了看天,輕輕地點頭。
雨勢沒有絲毫的減弱。伴有雷聲。轟轟作響。
不能再等下去了。即便是這附近的埋伏被大雨阻撓。或者被自己的人拿下。對方的人也會冒雨追來。她這等於是給了對方緩衝的時間。
“曾老。不能再等了。我這就走”說罷,她跳下車。冒雨解開了馬車上的繩索。抓住了繮繩。一躍上馬。
曾老頭沒有再攔着。他也知道時間緊迫。
“快走,我在這候着。必要時出手阻攔。丫頭自己小心。”
安寧已經聽不見他說什麼了。抖着繮繩。馬匹本了出去。
可就在馬走出沒多遠。突然夾道兩邊長嘯之聲,破空而響。蓋過了雷聲。十幾個人衝下了丘嶺。皆是黑衣,罩着頭。看不請面目。
雨水順着安寧的臉往下淌。
雖然穿着防雨的衣物。但是身上也見了溼。風雨打在臉上。視線也受到了影響。
“什麼人”安寧大喝道。
來人不說話。起身就進行圍攻。而且招招狠厲。不用說,這是意在要她的命。
馬在雨中本就跑的不快。被對方用繩索絆住。她眼疾手快,不然就跌下馬去。整個人落在了泥濘之中。
這十幾個人功夫個個不弱。路數安寧一時間看不清。她集中精神對抗。心中暗道曾老頭和自己的人,怎麼沒有趕過來。
就在她分神之際。呼啦,嶺上又來了一夥人。同樣是黑衣打扮。黑巾包頭。
加入了戰局。安寧一看不是攻擊自己的。心中還有些納悶。這是哪裏來的人因爲不是自己派過來的。不然她不可能不認識。
有了這幾個人的相助。安寧的道了喘息。
她抹了抹臉上的泥水。對付僅有的攻擊她的兩個人,但也不敢輕敵。
雨勢。相比方纔小了一些。風勢也有所減弱。
“交出東西,不然要你的命”
其中一個攻擊她的人說話了。目光兇惡。
“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安寧絲毫不放鬆。一邊揮着長劍。一邊發射暗器。
對方傷了幾個。安寧意不再殺人。所以下手留了情。
“主子屬下來遲爾等膽敢傷人,一個都別想走”
又來了一隊人。安寧確定這纔是自己的人。她的心稍稍的放了放。自己不是孤軍了。這兩撥來歷不明的人雖在打架。但她覺得蹊蹺。
自己的人加入,形勢立刻急轉直下。第一夥衝下山的人,儘管後來又多了幾個。此時卻是一點便宜都佔不到了。被打的連連敗退。渾身的泥水。有的臉色的黑巾已經掉落。但是泥水渾濁,看不清本來面目。
這些是什麼人做了好事不留名嗎安寧奇怪。就在她想解下絆馬繩。重新上馬之際。一道破空聲,有人放箭
她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這風雨先前便影響了她的判斷力。何況她已經打了半天的仗。但是想到了應對。刷的一矮身,箭羽貼着頭髮飛了過去。但隨後又來了兩隻箭。那速度之快,言語不夠形容。
安寧躲得了一隻躲不另一隻。她今日是註定要捱上一箭了。
“小心”就在她心念數轉之際。想着捨出哪一隻手受傷的的千鈞一髮。一個人擋在了她的身前。只聽得噗的一聲利刃穿透肌膚的聲音,令她的心一寒。擋在她身前的人是誰黑衣,黑巾敷面
她一時間不敢去解開那黑巾來看。
“主子,您沒事吧”安寧的人過來。
他們離主子較遠。想要擋住箭羽已經來不及了。
這箭羽是從嶺上發射過來的。而且來勢洶洶。根本不給人騰空的機會。眼看着主子要受傷了。
他們只有乾着急。手上更是動了殺機。
“我沒事。”
那人此刻靠在了她的懷裏。一動不動。安寧的手有些不穩。因爲一切來的太突然,打亂了她自己的對箭羽的判斷。她可以傷的很輕,卻有無法怪罪這個救她的人。
“主子,屬下來。”
她想解開黑巾。看看此人。手竟然有些不聽使喚。
安寧微微點頭。讓自己的人把那人重新放好。箭羽傷在了後心。兩箭一點沒浪費。全紮上了。
黑巾解開的瞬間,安寧沉默了。竟然是百里風行
風昔來疼的吭了一聲。
“百里兄怎麼樣”安寧急切道。不管怎麼說,他能來幫她。她就該感激。何況他是替自己受了傷。
“好在趕上了。”風昔來虛弱的笑笑。
安寧心下觸動。趕上來幫她嗎自己並沒有提出讓他幫忙。儘管臨行之前,他就對她說過。可是她沒有開口。他卻自己趕來了。這讓她怎麼能不感激
她吶吶的不知如何開口。就那麼愣愣的看着他。
“若不知道你是男子,愚兄就要誤會了。”他嘴角扯起,卻牽動了傷口。眉頭皺了皺。
安寧面上一熱。好在泥水掩蓋住。“箭要到醫館才能拔。你先忍住。”
風昔來輕輕的點頭。又安撫的笑了笑。“你有事就去忙吧。”說完不再說話。閉起了眼睛。
安寧看了看她。沒說話。
把身上的卷軸解下來。交給屬下。
叮囑了幾句。那人飛身上馬。疾馳而去。這時候,她不能離開了。百里風行的傷不輕。處理不得當會容易感染。尤其是這樣的天氣。
剛剛那黑衣人當中就有他吧。不然他怎麼會及時的衝過來。
“主子,那些人都服毒自盡了。沒有一個活口。”安寧剛纔只注意這百里風行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