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嘴上還是會說安寧的不是。安寧當沒聽見。依然我行我素。李嬤嬤像是看不出一般,只要見着安寧便開口。
這一日,下起了雨。安寧在屋子裏有點悶。於是讓四寶把準備雨傘,她要出去走走。
雨不大,下的纏~綿。安寧來到花園,平日她不曾仔細的瞧過。今日這府中的人稀似的。園子裏清靜的很,甚至連雨聲都不聞。
安寧沿着鵝卵石的小徑一直往前走。鞋底沒有那麼厚,石子踩在腳底下有些輕微的觸痛。
她今日特地穿得利落。未着長裙。走起來很方便。
“四寶,咱們去那兒看雨。把魚食拿過來。”
沒事閒着餵魚也不錯。四寶把帶來的魚食拿給安寧。兩個人到了假山旁邊的小亭子。
入秋了,下着雨。亭子裏有些涼。四寶忙給安寧搭上披風。
池中的魚兒都浮上了水面。安寧扔下魚食紛紛搶着喫。水下一陣的熱鬧。
“這魚兒真肥。想必平日的伙食應該不錯呢。”四寶也跟着扔魚食。
“嗯,哪天捉上兩條,姑娘親自下廚。讓四寶解解饞怎麼樣”安寧看着魚種有能入菜的。便笑着道。
“奴婢現在就捉來,呵呵”
“下着雨呢。着涼了可不好。哪天天氣來了等着三個嬤嬤來了咱們再下水。”
安寧沒等說完,四寶就忍不住笑了。
主僕兩個正說的開心。忽然假山後面有人說話。
“表哥你不能這樣”
“不能怎麼樣你喫着侯府的,住着侯府的,摸一下又不會少了塊肉。”
“我我是在三老爺家。”
“呵,三老爺家三老爺的身份還輪不到當家作主。你識相的就別嚷嚷。”
“你怎麼不敬長輩快躲開”
“他還不配你喊也沒用。這附近的人都讓我遣走了,我可是想了你好些日子。來吧,跟了我自會有你的好處”
“你躲開躲開”
安寧命四寶過去阻攔。她聽出那個女子的聲音是安敏的表姐。
男子的不熟悉。不是個好東西四寶一聲斷喝。假山後的男子嚇了一跳。
丁玉看到了救星,驚跳着跑向四寶這邊。腳下差點絆倒了。被四寶一把扶住。
安寧這時也過來了。一見那男子知道是誰了。李玉珍的兒子安慶。
安慶看到安寧眼睛亮了。這女子他早就惦記上了。只是沒辦法接近。每日聽着丫鬟小廝說起安寧那邊的事,他覺得渾身都興奮。比那些呆板的女子強多了,只是母親囑咐他莫要動不該動的心思。他一直忍着。
“安寧姑娘。可是來賞景不如哥哥陪你如何”安慶斯文的一笑。
“本姑娘對流~氓只有打的份兒。你最好老實滾蛋”安寧沒好話對他說。
安慶卻往前走。丁玉嚇得一顫。“安姑娘,快走吧。咱們得罪不起他。”
“不要怕,他若是敢動手。我就讓他的手斷掉。下輩子都不能用”安寧說得狠。眼睛掃向安慶。
安慶一看是辣椒型的,夠味道“那就請妹妹手下留情了”
安寧看着他那噁心的表情。一陣的厭惡。這安慶表面上斯文。其實就是個敗類。真不曉得那老爹知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安雅和安慶是雙生子。應比她大三歲。當年安正辰和駱馨蘭成親之後,懷過一胎,是個男孩。沒到月份便胎死腹中。然後李玉珍就有了安慶和安雅。
待駱馨蘭養好了身子,才又懷上了安寧。
這其間已經隔了幾年。
安寧半點沒客氣。根本想都不想。擡手就揍人。
安慶驚的夠嗆,被打了好幾下才知道疼。
丁玉也看的目瞪口呆。驚歎安寧的手段。
“姑娘莫累着了,奴婢來。”四寶要上手。
安寧不讓,她打沒事,四寶要動手就可能會受罰,安慶不是旁人,侯府的正經少爺。
“你個山匪女子,竟然敢打本少爺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給我出來”
這時從旁出來幾個小廝。齊齊的奔着安寧動起手來。
四寶怕安寧喫虧。暗中扔石頭。打得他們滿頭的包。
其實這幾個人根本就不算什麼。安寧打的輕鬆愉快。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府中的其他下人。忙去給李玉珍報信。
李玉珍一聽兒子被打了。風風火火的往這園子裏趕。腳下一滑還跌了個狗喫屎。丫鬟婆子沒人敢笑。忙幫她擦下。李玉珍顧不得回去收拾。急急地奔到了近前。
救兵來了。安寧停手之前又扇了安慶一個嘴巴。安慶疼的捂住嘴巴,血順着嘴角淌了下來。看得李玉珍身心劇痛。她的寶貝兒子從來沒有這麼被人打過這個安寧竟然不留一點情面氣煞她也
丁玉一看李玉珍來了。心裏不免慌張。有心站出去。別被四寶拉住。朝她搖搖頭。四寶知道主子的心思。
安寧站定。看着李玉珍。“二夫人爲何問我怎麼回事。不問問你兒子嗎”
李玉珍被安寧問的怔了下。“慶兒這是怎麼了”儘管心裏恨極。還是改變了口吻。
安慶一看娘來了。頓時道:“娘,我明明待得好好的,在賞景。這個安姑娘來了非說我驚擾了她。然後不由分說的就動手打我。哎呀。好疼啊”
不要臉的人到處都有。安寧冷笑。
“分明是你侮辱我家姑娘。還狡辯”四寶說道。
“主子說話,奴婢插什麼嘴。安姑娘也該好好的管管。”這時盧嬤嬤也過來說道。
“怎麼着,這是仗着人多勢衆啊你再渾說一句試試。真不叫個男人”安寧輕蔑的看了眼安慶。
安慶心下權衡,他承認就糟糕了。
“你個山野匪女,竟然癡心妄想的勾引我反過來還倒打一耙。不要臉的是你”
安寧不怒反笑。“你這是對皇上大不敬啊。我的身份來輪不到你來說。戎王府中的三公子不比你的身份高我勾引你就你這兩下子敵不過的蠢人,哪裏讓我瞧得上。也不照照鏡子”
李玉珍氣得不行。深吸了好幾口氣。
“你那是嫌棄戎淵長的醜才找我的”
安慶眼珠抓了轉。含糊不清的說。
“你若是在胡說,我完全可以殺了你。比殺一隻雞還容易你信不信”安寧眯着眼最後一句說的極輕。安慶後背卻冒了汗。
盧嬤嬤一看這情形。她總的說幾句。“安姑娘,市井之婦的做派不好拿來學做。開玩笑也有個限度。今日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安寧輕輕抖了下傘上的水珠。看了盧嬤嬤一眼。“盧嬤嬤認爲我這市井之婦的做派不妥。大可以不看。今日本就是安慶對我出言侮辱。反而成了我的不是。還有什麼可說的。連皇上賜婚的人他都有膽子沾邊,難道說侯府就允許他如此,不怕皇上怪罪”
這是就得往大的方面說。皇上的聖旨還是很好用的。其實也不怎麼貼邊。
“慶兒。還不給安姑娘陪不是”李玉珍像吞下血一般的難受。
安慶偏不聽她的話。梗着脖子。站在那裏捂着臉。
“道歉就不必了。你最好是管好自己的手腳,還有你這張嘴,哪天在讓我遇上就不會這麼全和的長在你身上了。不信你就試一試”安寧冷聲道。
“安姑娘,別說狠話,是慶兒不對,我代他陪不是了。”李玉珍被這狠話也嚇住了。想起傳言的山匪如何的可怕,看來不是作假。兒子的傷在那裏擺着呢。
現在她才知道這塊石頭有多燙。根本就誰也招惹不得
不能因爲這件事把侯府連上,不管兒子喫沒喫虧,她都不能讓侯爺對此有了看法。
安寧沒理李玉珍。給個眼神四寶。她們就要走。
“丁玉姑娘也在,可是嚇着了”李玉珍的眼睛不白長。安寧停下。
“我和丁姐姐正在餵魚。你兒子邊過來起壞心。還要再問下去嗎”
丁玉心裏對安寧的感激無以比擬。如果今天的事情說成是因爲她而起的。那整個三房都跟着遭殃。
她本就是寄居在這裏。今日是她母親的忌日。她傷心,不想影響了別人,所以一個人來園子走走。卻被安慶給盯上了。把她逼到了假山的後面。險些受了侮辱。
李玉珍讓安寧搶白的說不出話。手腳冰涼。
安寧則看都沒看。帶着丁玉和四寶揚長而去。
半響,李玉珍纔對盧嬤嬤說了句。“盧嬤嬤就這這麼教授安姑娘的”
盧嬤嬤暗怨。“安姑娘還有待於調教。老身這就去,二夫人還是趕快看看少爺的傷勢吧。”
李玉珍暗罵一句老奴才。待盧嬤嬤走了,看着不服氣的兒子。
“娘,我就這麼白捱打了”安慶委屈的道。
“好好的你惹那瘟神做什麼你們還不快扶着少爺回房”她指揮着。
“喲,疼,娘啊,我走不了。”安慶咧嘴。比剛纔疼多了,那死丫頭下手太狠
“弄轎子去”李玉珍無奈。吩咐人把安慶擡走了。有趕快叫來郎中折騰了大半天才消停。
“去。暗中問問少爺,那個丁玉怎麼在那裏三房最近又舒服了。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她氣沒處撒。想到了礙眼的三房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