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好點了嗎”
蔚彩佝僂着身子抱坐在山巔上,單薄的白衣被山風吹起,脖子上的綢帶肆意飄蕩,美人垂淚無限緬懷逝去的愛情,着實讓人心中嘆息。
“師傅,他走了嗎”蔚彩終究還是沒能放下心中的執念,畢竟愛去如抽穗,剝離一絲一毫都不容易,更何況想要立刻忘卻呢
禹錦站在蔚彩身後,已經不復白日裏那般容光煥發,唯留下皚皚白髮和顫抖的蒼老身形,談及辰逸,她只是冷冷一笑:“當然,若是師尊不放他走,你豈不是要從這裏跳下去”
“師傅,爲什麼他要那麼對我”蔚彩心中刺痛,想起阿逸今日的種種行爲,不免又傷感了幾分,如同失戀之人痛哭流涕,淚眼婆娑。
“他從來就是爲了藥門而來,你只是他利用的一部分,薇兒,世上男人千千萬,負心漢佔了十之七八,何苦追尋這些虛無縹緲的愛情,而放棄成神的可能呢”
禹錦的這番話包含了許多東西,蔚彩也一時間看清許多,只是銀牙輕咬道:“師傅,繼承大典緩幾日吧,我這個狀態恐怕難以”
“不可”禹錦義正言辭的拒決掉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薇兒,師尊知曉自己身子已經油盡燈枯,藥門也有太多變數,大典明日就要辦”
蔚彩無奈,拗不過禹錦,只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明日之後,她便是藥門之主,有後山數百元老支持響應,位置便穩定了。
趁着禹錦沒有改變主意,阿逸牽着江鳶,身後跟着管蘇梁一路往東,循着來時的山路小巷回到藥門外圍的鬧市,又在管蘇梁的帶領下找到了一處農家小院,這才停歇。
“果然早有預謀。”阿逸望了管蘇梁一眼,心中隱隱有了一絲頭緒,但不能肯定是否正確,故而壓下心中思慮。
“吱呀~”
一聲房門陳舊的,門打開了,露出一副嬌美的容顏,小臉上遺漏出些許思戀故人的憂傷,但依然掩蓋不了她俏麗溫柔的美態,小屋靜好,伊人幽香,沒有什麼比這更溫馨的了。
“涵水姐姐”
江鳶大叫一聲,脫離了阿逸的大手,蹦跳地一頭撞進伊涵水的懷裏,親暱的樣子就像母女相聚一般毫無芥蒂,只有姐妹柔情。
阿逸也忍不住心中的愉悅,忘卻昨日那一場血雨腥風和敗落旅程,唯獨在心中留下一絲甜蜜和歡樂,與伊涵水對視的一瞬間,阿逸心中血脈緊皺,眼中柔情百轉,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公子。”
一句熟悉到無法言表的公子,涵水的眼中微微露出激動的淚水,想要和阿逸擁抱,卻被江鳶隔離開來,唯獨留下一抹苦笑和心想事成的激動。
“走吧,進去說啊,站在大門外面幹嘛~”
管蘇梁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換得了一羣人的白眼,按道理他的情商不足以讓他犯下這種傻事,只能是這人太愛開玩笑罷了。
阿逸自然先行一步,一則自己算是主人,二則阿逸知道,還有人在等着自己。
“藏着掖着幹什麼,出來”阿逸人未到,聲先到,喊這話是有意義的。
屋裏的人,藏了這麼久,應該給阿逸一個交代了,否則阿逸就成了個傻子。
“阿彌陀佛”
久違的佛號傳來,阿逸這次沒有微笑,而是祭出冥劍,猛地往裏面一紮,冥劍激射而去,穿過房門如切開豆腐,哐噹一聲插在房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