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才能一統太平,何時纔有安居樂業?
阿逸不知道,唯有一步步走下去,至於到哪一步就看天意了。
下午的時候,忍善回來了,還帶着藍虎那胖子,兩個月不見,胖了不止一圈,當他熱淚盈眶的一把摟住阿逸的時候,阿逸才知道自己的身軀是多麼的渺小不可及。
“大哥!嗚嗚嗚~”
哭得像個孩子,阿逸安慰了半天,想要用手拍拍他的後背,發現只能拍到他的手臂末端,和背部還膀有一段距離,故而有些尷尬道:“行了啊,大男人何必這般矯揉造作?”
“胖虎甚是想念大哥啊!當初大哥讓我回神劍宗找你,哪知道又去了藥門,最後一路打聽輾轉纔到了西水城這偏僻之地,可把虎子累着了!”
看看,這一百八十斤的胖子還在訴苦,阿逸敷衍着點頭道:“知道苦了你了,但麻煩手放下行嗎?你想箍死你大哥?”
“安?哦哦哦~”
胖虎這才後知後覺地放手,使得兩隻圓滾的大手有些無處安放,卻又咧嘴道:“聽聞大哥已經掌管了西水城啊?虎子先在這恭喜大哥了!”
“恭喜什麼?”
“大哥一直需要一處根基,虎子爲大哥高興啊!”胖虎傻乎乎的笑着,但他說的話卻並不那般傻氣,能夠看明白阿逸的想法,確實有些頭腦。
阿逸笑着點點頭,翻出地圖道:“想必你也知道魅域十萬大軍攻城了,我已經派了一萬大軍在城東十里築起一道要寨,你領那一萬軍隊駐防可有把握?”
“啊?”
胖虎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晌才激動起來,顫抖道:“虎子何德何能可領這一萬軍隊啊!”
這客套話真是假得可以。
阿逸寫下文書,直接交到胖虎手中,又抽出一位熟悉軍務的官員帶他去東邊的要寨,隨即囑咐道:“兵法你可能不懂,但此間是用人之際,切莫要讓大哥爲難。”
“這好吧!”胖虎勉爲其難的點點頭,雖然自覺地不太行,但還有阿逸在後面督軍呢,想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待到胖虎去熟悉軍務後,閣間只剩下忍善了,阿逸緩了一口氣道:“三日的路程,你硬生生走出了五日,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嗎?這般磨磨蹭蹭。”
“大哥可是累了?”
“你說呢?”
忍善聽着阿逸的反問笑眯眯的道:“看來小僧在大哥眼中還是至關重要的。”
“你放屁呢?”
阿逸自然不會承認這一點,但以忍善的智慧,阿逸如今是必定離不開的,大事初期,是極其的艱難,所謂萬事開頭難便是如此。
而要想將地盤發展壯大,更是難上加難,如同商人經商,用一塊金銀賺出一百顆的難度,要遠遠大於一百顆賺出更多要難得多。
“大哥對藍虎是否高看了些?”
忍善倒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畢竟藍虎一不是功于軍法,二不熟悉軍務,根本沒有能力勝任軍隊的管控,若是讓其當個先鋒,倒是不錯的選擇。
阿逸眯着眼睛,躺着靠椅上,慢悠悠道:“現在要的是有人穩坐中軍,我的人也只有這些了,不派他去當個眼線,那前方的軍情如何,我怎麼看得明白?”
忍善也並未反駁,好似想到了什麼道:“聽聞圖江邊上有大哥的一支軍隊將魅域五萬軍隊攔住了?”
“對,主將是蕭寒,我看他是個將才,這幾日報上來的消息都是捷報,很是有計謀的一個人。”阿逸對蕭寒的評價還是很中肯的,要知道阿逸是個傲氣的人,難得誇獎一個人。
“大哥可曾查過他的身世?”
“怎麼,是哪個大人物的子嗣?”
“那倒也沒有,只是小僧覺得此人很厲害,以四千軍隊攔截五萬敵人,實在難得。”忍善也對此人另眼有加,要知道哪怕仗着圖江天險,也很難用不足十分之一的軍隊打贏勝仗。
阿逸笑笑道:“疑人不用,將才難得,只要他爲我所用,何必在意他的出生?再者此時正是招攬人才之時,我不僅要用他,我還要重用他。”
“是,大哥思慮周全,小僧對此並無異議。”
忍善也爲阿逸能得到一位人才而高興,又道:“對了,蘇玥姑娘如何?”
幾日不見,確實有許多事情要交流明細,阿逸本不想隱瞞,但想了想還是道:“挺好的,別提她了,蔚姐姐看了信嗎?”
“嗯,還有一封回信。”
忍善非要等到阿逸問起纔將書信拿了出來,藏得嚴嚴實實,交到阿逸手中後道:“蔚門主之愛深遠,小僧心中亦有愧疚,實在是難以啓齒。”
是啊,蔚姐姐是那般的好,阿逸魏然一嘆,小心翼翼的拆開書信,一篇娟秀小巧的字體賞心悅目,阿逸一字一句的斟酌起來。
‘逸,道不相通,亦可相融,吾無懼艱辛,只可惜形勢難堪。’
‘姐姐知你心中難受,故從未怪罪於你,當你來時,我心中十分喜悅,所做皆希望你能如意,擡手江山覆手恩情,姐姐知道輕重緩急。’
‘大事當前,姐姐從未對你有過怨念,只是時常覺得虧欠於你,言語之繚不及我心中之亂,逸,你懂我的。’
信到此結束,阿逸又沉重的折起信紙,重新裝進信封中,頗爲傷感道:“蔚姐姐沒說別的吧?”
“蔚門主也算是禹錦悉心教導出來的一代掌門,她知道如何言語,如何表達,自然不會讓小僧看出來什麼。若非要說,那只是傷感罷了,畢竟從希望到失望,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忍善長篇大論說了一長串,用來解釋他沒看懂蔚彩表情的原因,阿逸自是不願聽他的藉口,梳理了一番情緒,起身道:“走吧,回去我給你安排住處。”
“對了,大哥可知此處魅域來此的主帥是誰?”
“誰?”
阿逸倒是很想知道對方主帥是誰,忍善自然要去打探一番,卻沒想到他只吐了兩個字道:“周述!”
“”
一陣沉默,甚至阿逸欲要走出門去的步伐都頓住了半刻,直到忍善也憋不住笑意後,阿逸才放肆大笑了起來。
看門的侍衛一副詫異的表情不敢看向阿逸,這裏的人都知道阿逸殺人不眨眼,誰敢多話?
“咳咳咳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