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則底線呢”珊深呼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黑無常,“我們可從來不濫奪無辜人的魂魄。”
“你也別跟我說什麼命數”她看見黑無常馬上就想脫口而出的動作,提前伸手阻攔了他,“沒有什麼命運之說,命運向來掌握在自己手裏,她不是那個命該絕的人,我們可以一起去找尋真相,一起救一條人命,就像以前一樣。”
“作爲古鬼,作爲你的同伴,我當然可以。”
黑無常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可現在我的身份是面臨考覈的地府人員。”
“你變了。”
“我沒變,我一直都渴望着這個,”黑無常伸手從衣袍裏掏了掏,“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從我們相識的那一天我就說過,我們一樣,可我們也不一樣。”
“哥沒必要吧”白無常看着哥哥從裏面拿出了他們戰鬥用的鐮刀,大聲叫了出來。
“姐這不過是件小事而已,別傷了我們的感情啊”
黑無常動作開始的同時,珊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從腰間拿出了彆着的玉葫蘆。
“這與你無關,到一邊去。”
“白,還不過來幫忙,你知道的,這是我們的唯一機會,我們一直夢寐以求的,不能在這裏就止步了。”
白無常看看他哥哥,又看了看身旁的柵,咬了咬牙,也拿出了鐮刀,站在了黑無常身邊。
“珊,我不想和你鬧成這樣。”黑無常舉着鐮刀,一直沒有向前。
“那你爲什麼要拿出武器”珊諷刺地扯了扯嘴角,眼神裏都是不屑,“就別在這裏玩深情了,來吧。”
二對二,公平的很。
“好了停手吧夠了”正當兩隊要開打的時候,那張被黑無常揉成團放在袋裏的紙條突然發出了聲音。
閻王的聲音。
“考覈結束,回地府聽命。”
黑無常斂了斂眼中的情緒,收回了手上的東西。
“你想停下,乖乖聽命,可不代表我也這樣。”珊打開了玉葫蘆的瓶口,將食指放在了嘴邊,咬破出血,一滴豔紅色的水珠就掛在上面,欲滴不滴。
“別賭氣了,珊,走吧,現在走了,那個女人的魂魄還在。”
“我沒賭氣。”
“姐”柵先收回了玉葫蘆,輕輕拽住姐姐的胳膊,搖動了一會兒,似撒嬌似懇求。
“這只是一個試題,待你們回去後,地府人員自然會跟進這件事件,無須擔心。”紙條又一次發出了聲音,這次的指向性很明確,就是說給拘魂鬼聽的。
啵
珊閉上眼睛沉思了幾秒,妥協地將蓋子重新蓋了回去。
她知道她確實是在賭氣,太生氣了根本無法用腦子用理性來思考,根本無空去將所有事情理順,無法換位思考來得到一個客觀的答案。
但其實心裏是明白的,黑白無常又哪裏有錯,只不過是選擇了自己想選的路而已,只不過是爲了達成自己的目標而已。
他們也未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是選擇了袖手旁觀。
袖手旁觀向來不是錯,只是選擇。
而珊生氣也只不過是自私地氣他們沒能和她選擇一樣的東西罷了。
道不同不相爲謀而已。
一路回去,比過來的時候要更加安靜,安靜到連呼吸都能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