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聽着旁邊幾人的對話,腦子裏自動浮現出了拘魂鬼之前單獨和他說的。
現在的情況很嚴峻,兩人都必須馬上喚醒。
可是,用最殘忍的真相打碎。
黑無常看着白無常那張難得掛着笑意的睡顏,眼裏閃過了掙扎。
他不確定說出來後的後果,他能否承擔。
“艾笑我們在等你艾笑”
安平匍匐在地上,緊緊貼在艾笑的耳邊呼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鏡子裏透出來的畫面漆黑一片,但艾笑痛苦的叫喊聲從沒聽過。
一聲又一聲,每一聲都要比前一次更慘烈。
安平的汗水從額頭上滴下來,直接砸在艾笑的臉上。
他用手按住艾笑的太陽穴,銀光球被他一分爲二地緊貼在太陽穴兩側,“艾笑,跟着光走,你在夢裏,那都不是真的”
“艾笑,跟着光,跟着光就能逃過了,艾笑聽着我的聲音,走出來”
“走不出來走不出走”
艾笑整個人都開始翻滾,她無力地抓着地上的土壤和雜草,手上傷口的血浸溼了安平的衣服。
她青筋全露,臉上已經面目全非,嘴角已經開始冒血,額頭非比尋常的紅。
像是被惡鬼纏身,身體不自覺地向上頂起然後又重重落下,被折磨的已經快喊不出來了。
結界晃動的更加厲害,接近透明的菸絲開始加重顏色。
黑無常暗罵一聲,眼底逐漸變得清明,他扯過來白無常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拉起,一字一句地在他耳邊說,“別做夢了,白無常,那都是過去的記憶。”
“你現在是地府的一員,和你的哥哥爲地府賣力,你已經脫離了鬼怪的身份,拘魂鬼也是我們的敵人。”
“紀雲也早就死了,這都是假的。”
他附在白無常的耳朵旁,“早在請求她的幫助時,我就意識到了她的生命與靈力的使用連接在一起。”
“可是我的弟弟,我沒得選擇,爲了我們能逃離那個鬼地方,我只能這樣。”
“我很抱歉。”
白無常猛地一下就醒了,眼裏都是紅血絲,夢裏的一切都化爲了煙霧什麼也不剩下。
他握緊了拳頭眼看着就要打在自己哥哥臉上,可終究還是停在了距離一釐米的地方,“值得嗎”
“你自己看看,你說值得不值得。”
“爲了一個相處不過兩三天的人,你還想對哥哥揮拳是嗎”
兩個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褪去了黑白無常身上的地府枷鎖。
“我不是”白無常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不是針對個人,只是覺得”
“不值得。”
白無常心頭哽噎着什麼東西讓他無法描述,但就是,針扎一樣難受。
“不管你們有什麼該死的成年舊事要解決”蘇明鏡壓着艾笑掙扎的雙手,對着黑白無常喊道,“現在這個時候看看情況好嗎”
結界外圍已經被土壤包圍住了,將光線全都蓋住。
艾笑還是沒醒,沉在夢裏不停地因苦痛嚎叫。
安平已經把所有靈力都輸進去了,銀光球也一直貼着在發光,可依舊沒有用。
“守住最頂上,土壤還沒這麼快能附在那上面,”安平對着黑無常喊道,放棄狀地將所有力氣收回,用最簡單的方式將她直接抱起,用身體的力量讓她平復,“靠你們了。”
黑白無常斂下了自己的情緒,拿起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