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大主教同信徒們一起祈禱,教堂正中央雕刻的以晨曦之神爲主的衆神塑像,逐漸的散發出聖潔的白光。
白光柔和且溫暖,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似乎回到了純潔的嬰兒時刻,在母親的胸懷裏安心的沉眠,耳邊呢喃着的是母親溫柔的兒歌,腦海一片清明,靈魂爲之沉醉。
雲起注意到,隨着塑像發光,周圍的護教騎士以及低聲吟哦的各個區域教堂的主教,在神蹟面前,表情越發的狂熱且服帖起來,爲了不顯得那麼顯眼,雲起慌忙學着周圍的信徒們,緊閉雙眼,隨身祈禱的節奏輕輕地晃動着自己的腦袋。
在雕塑上的聖光達到一個頂點,甚至變得耀眼的時候,周圍的祈禱聲變得熱烈起來,偷偷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雲起注意到中央教堂大主教,恭切的對着塑像的腳面行了一個大禮,然後重新站到了高臺上。
“神靈已然甦醒,各位信徒,對神靈敞開你的心扉,最虔誠的信徒將得到我神的垂青,此生可常侍在諸神的身邊。”大主教雖然已是垂垂老矣,可是聲音卻洪亮如洪鐘大呂,甚至蓋過了在場數千名虔誠信徒的祈禱聲。
凡是敢於在神恩日當天來到中央教堂的人,都是最純潔,最信奉光明的信徒,因爲若是靈魂不夠潔淨,晨曦之神的聖光就會變成聖焰,將靈魂不潔之人的罪惡連同他本人一同焚燬,不僅如此,他所代表的家族,也將會被教會以玷污神靈的罪名一同送往火刑柱。
所以,除了雲起,這裏只有教會最虔誠的信徒,只有那些心中時刻記掛着神靈的信徒纔敢在神恩日當天,到中央教堂接受神靈的甄選。
當大主教再一次舉起法杖,高呼:“請神靈降下恩典,我的身軀,我的靈魂,我的一切,都是衆神的恩賜,若是衆神需要,我將不畏艱險,燃燒我的一切,只爲將衆神的榮耀傳遍每個角落,衆神,請憐憫你卑微的僕人,我只願跪伏在您的腳下,親吻您創造的萬物。”
跪在教堂中的所有人狂熱的舉起了雙手,隨着大主教一同高呼:“請神靈降下恩典,我的身軀,我的靈魂,我的一切,都是衆神的恩賜,若是衆神需要,我將不畏艱險,燃燒我的一切,只爲將衆神的榮耀傳遍每個角落,衆神,請憐憫你卑微的僕人,我只願跪伏在您的腳下,親吻您創造的萬物。”
當禱告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雲起注意到圍繞着塑像的聖光逐漸在半空中凝聚成晨曦之神的身影,那道身影輕輕的揮揮手,聖光就向着跪在腳下禱告的信徒們飛去,均勻的落在每個人身上。
在聖光落在身上的時候,雲起險些遏制不住逃跑的衝動,想到斯泰爾斯說的,只要安心的禱告,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雲起只得心中快速喃喃道:“我可不是有意來玷污你的,你可千萬別燒我,若是你能感應到我的想法,你就去找斯泰爾斯這個混蛋,他纔是你們教會的大老虎,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我不打老弱病殘幼的主意。”
也不知道聖光是不是聽到了雲起的心聲,偏偏天不遂人願,雲起頭頂的聖光,在一瞬間就綻放出灼人的光亮,在場的所有聖光都像是找到食物的魚羣,向着雲起就衝了過來。
雲起心中一顫,心中大吼完蛋,被斯泰爾斯坑了,膝蓋剛用力,就準備要站起身來,向着之前已經預計好的退路衝出去。
在衝動的這一刻,雲起注意到周圍的眼神,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渴望,乞求,震驚,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別人正大口吞嚥着冰水。
直覺覺得不是什麼壞事,雲起放鬆了緊張的肌肉,假模假樣的做出震驚且狂喜的表情,聖光匯聚在了雲起的頭上,在他的腦袋上盤旋成一道光圈。
“孩子,過來。”臺上的大主教像是見到了稀世珍寶,和藹且溫柔的向着雲起招呼道。
隨着大主教的招呼,雲起面前的信徒們,自發的讓開了一條通往高臺的道路。
雲起帶着交雜着不知所措以及歡喜的表情,來到了大主教的身邊,大主教似乎看出了雲起的緊張,輕聲道:“孩子,別怕,告訴我,你信奉的是衆神中的哪個神靈”
雲起很絕望,神靈,他是根本不信的,現在要他說他信奉的是哪個神靈,這不是在爲難他雲起麼
不回答又不太好,眼光掃到塑像上聖光匯聚的身影,乾脆一閉眼,死馬當活馬醫,說道:“我是偉大的晨曦之神最卑微的僕人,我願意把我的身軀我的靈魂,乃至我所有的一切全都奉獻給我的神。”
“孩子,難得你在這麼小的年紀就得到我神的垂青,晨曦之神的恩賜將伴隨着你,我和你一樣,亦是晨曦之神的信徒,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名教會的見習神父了,你要記住,只有神靈的旨意纔是你前進的方向。”
雲起心中竊喜,不僅沒有出事,反而和斯泰爾斯所說的一樣,陷入沉眠的神靈在神性的糊弄之下,只會認爲雲起是最虔誠的信徒。
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又不能露出聲色,雲起當即正色道:“我神的旨意即是我前進的方向,神所指的地方,即是我奉獻的地方。”
在臺下不遠處一同禱告的神父中,甫林一臉震驚的看着臺上的雲起。
雲起,這個學生中的惡棍,大學城中的暴徒,竟然得到了神靈的垂青,這一定是他未來的大學城主教,偉大的甫林神父眼睛瞎掉了纔會看錯,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