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擡頭,淚眼朦朧,樓天機看着不遠處的那一雙佳人兒,心下越發的苦澀。不管怎樣,便是願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罷。

    而離去的姜太琴心中也是更加堅定了信念,腦海裏面浮現的一出出都是自家那個糟老頭子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心下也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滿滿的,灌了蜜的一般。他們可以,我爲什麼又不行呢天藍藍,草香香。簡單的幸福,簡單的你,和我。

    雖說是個邊界的小鎮,但是該有的禮節斥羋竟然是一件都沒有落下。在這裏住的,或是一些亡命之徒,又或是在這荒蠻之地尋覓珍惜藥材的江湖採藥人。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對斥羋這個龍族的老王爺格外的尊重。

    按理說這裏已經不算是龍族的管理範圍,但是一路上看到斥羋這般的威望和手段,也是讓北子卿不免心生佩服。“司主這邊請。”如銀鈴一般的女聲在旁側響起。回首,卻是一位有着濃烈的異族風味的姑娘。雖是恭恭敬敬,卻也是不卑不亢。也不知斥羋到底是從何處變換出來的一處亭臺樓閣。佈置雖說不上繁華,到也是大氣端莊。在旁側引道的姑娘到有些眼熟,北子卿想來,卻是一路上在斥羋隊伍裏的侍女。恐怕此時也是被安排來充當舞女。

    北子卿微微點頭,照例的溫婉如玉。只是心下越發的謹慎。斥羋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要說沒什麼居心,他北子卿是連一根頭髮絲都不信。元竹自昨天就已經快馬加鞭的返回上清境。此時的北子卿身側便是隻有樓天機與穆染兩人。

    這般的明槍暗箭的宴會本來就是樓天機的主場,自是沒什麼好擔心的,搖着扇子慢慢悠悠的走在北子卿的後面。賞花遊園,雖然這鬼地方也沒什麼花可以賞的。但是樓天機卻是樂此不彼時。還時不時的對着那些個路過的小廝拋個眉眼。自在的很。

    而穆染自小便是那混跡江湖的浪子,人情世故自是不少見。與北子卿不經意間的一個對視,穆染便是心下明瞭。隨即便跟在自家司主大人的身後,面上還是那一副大大咧咧的江湖浪子的模樣,只是暗自的警惕了起來。在穆染的眼裏,自家的司主大人,便是這世間的一切。

    那一旁引道的姑娘見這形態各異的三人,倒是不禁低聲嗤笑了一聲。實在是這三個人的反差過大,走在一起倒是不像是一同來的,說是硬湊在一塊的是還差不多。

    那姑娘一邊走着,一邊心下暗自的嘀咕着。轉眸,卻看到了穆染那一副風流之極的模樣,少年一襲青色長衫,眉間一點騷氣的硃砂。薄脣微抿面上白淨的似是那晶瑩剔透的玉娃娃一般。

    倒不是說北子卿不夠驚豔,這侍女一路上跟在斥羋左右服侍,見北子卿只是覺得這少年溫文儒雅,少年老成。卻是沒有一絲少年人該有的朝氣與活力。而他身側一直以來都是形影不離的穆染,卻又是另外一副模樣,整日裏鬧騰的雞飛狗跳,一副傻呵呵沒心沒肺的模樣。今日突然這麼一見,穆染也是難得的收起了往日裏的嬉皮笑臉。再加上穆染原本長得就不差,而變成不人不鬼後皮膚也是越加顯得白暫。再加上穆染天性風流也愛打扮。這番正經起來,愣是讓那引路的侍女,都看癡了眼。

    “哎哎哎~~”那小侍女一邊引路一邊走着神,卻沒注意腳下的石塊。就這麼大大咧咧的一腳踩了上去,整個人一下就失去了重心往後倒去。偏巧,是穆染所在的地方。穆染正抿着嘴一本正經的觀察着周遭的環境,猛的就聽一聲驚呼,一擡頭就見一位姑娘直愣愣的朝自己這邊倒來,本能的擡手接住了那人,溫聲言道“姑娘小心”

    在前面走着的北子卿聞聲回頭,卻是離那侍女有些遠,沒來得及拉住她。再擡頭,卻是見一身青衫的穆染微微弓着身子,懷中攬着的姑娘,眼中盡是柔情。不知怎的,此時的北子卿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衝動,一種,想要把那個該死的侍女給團吧團吧然後撕個稀巴爛,最後再團吧團吧給扔到混沌之地裏的一種衝動。

    這樣的想法連北子卿自己都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便是呆楞楞的看着穆染。看着他那一襲青衫,看着額間一點硃砂。不知,到底該作何反應。而不遠處的樓天機眼睛瞪的老大,連手中的扇子都忘了晃悠。穆染這個臭小子,這是什麼情況啊這是北子卿哎呀,這兩傻孩子。樓天機激動的幹跺腳,卻也無能爲力。

    反觀穆染接住了那姑娘,就這麼四目相對,呆愣了有那麼幾息間。突然穆染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慌慌忙忙的自人家姑娘的腰間抽回了手,反手就是一個君子禮“對不住啊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就在剛剛穆染接住那姑娘的一瞬間,她甚至連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誰知道他穆染會突然的把手抽回去,連聲招呼都不打。那姑娘便這麼直接被穆染給扔在了地上,扔在了地上,在了地上,了地上,地上,上

    然而擡眼望着恭恭敬敬做着禮的穆染,那姑娘愣是忍住了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只得自個晃悠悠的爬起來,回穆染一禮“奴索若,謝公子相助。此事本就是奴失職,還好有公子出手相助,望公子不要怪罪。”若不是那個上清境的司主還在這邊,她纔不會這麼客氣呢索若在心下偷偷的嘀咕道。她纔不會承認,她是看上這個雙手微微有些冰涼的上清境長隨了。

    穆染只得退後幾步,想要刻意的與那個自稱是索若的姑娘拉開距離。開什麼國際玩笑自家司主可就在旁邊看着吶然而北子卿卻是自始至終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瞧不出是生氣還是悲傷。一身玄衣,暗淡的厲害。

    “讓司主大人見笑了。”說着,那索若又走到北子卿的面前,施施然的一行禮。北子卿暗沉着臉不說話,“司主這邊請。”索若奇怪的繼續說道。卻又只見那傳聞中溫文儒雅,翩翩公子的斂安司司主北子卿就這麼臭着臉,狠狠的直接一甩袖子。就這麼,走了

    力道之大,索若是差點又摔一跤。那穆染也像是什麼都沒看到的一樣,急忙幾個小跑趕去了北子卿身後,緊緊跟着。樓天機搖着扇子晃悠悠的走過來,然後,就瞪了我一眼緊接着緊隨其後。獨留下索若一個人在風中一臉懵逼,七上八下,五湖四海,七竅生煙。誰能給她解釋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也只好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模樣甚是狼狽。而北子卿見穆染跟上來了,也是賭氣般走的跟快,想要拉開距離。而穆染見北子卿加速,自己也是更加的加快了腳步。兩個人這樣的孩子氣一般的你追我趕,是差點沒直接飛起來。樓天機邁着四方步暗自運用靈力到也是跟的緊緊的。只是可憐那個叫索若的侍女。她本就沒有修行天賦,只是在斥羋的手下作的歌舞器樂娘而已。一路上是撩起裙襬狂奔,這纔算是勉強的沒有跟丟了這幾位祖宗。

    待到了一處院落的時候,這三人總算是停了下來。

    穆染低着頭像是犯錯了的小學生。而北子卿則是黑着臉看向遠處,一句話都不說。樓天機則在一旁賞花折草的裝糊塗。待到那索若呼哧呼哧的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尷尬的場景。強大的求生欲告訴索若,這種時候千萬不要把自己的二桿子精神拿出來找死。於是便直接跨過了這詭異的氛圍,直接進去通報。

    “上清境斂安司司主到”一聲爽朗的男聲響起,北子卿迅速的調整了一下表情,微微整了整衣冠,便擡腳走了進去。穆染依舊是跟在後面,只不過也是隨時警惕,樓天機收起了媚態,難得的規規矩矩的跟在後面。

    穆染暗中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樓天機,“司主他,算不算喫醋啊”樓天機聳了聳肩,“或許吧,誰知道”

    而上座的斥羋很是熱情的急忙站了起來“哎呀,北卿司主可來了這邊陲小鎮還望司主切莫嫌棄。若是那些個招待的人禮數不周,司主只管問罪哈哈哈”斥羋的這一番話便是直接將宴會的情緒挑到了高潮,一時間,四座的賓客均是上前,或是恭維或是打探,期間就連姜太琴也混在裏面湊熱鬧。倒是弄得三人有些哭笑不得。

    北子卿禮貌的一一回過,好容易待到坐下,又是一通來自於左鄰右舍的應酬。北子卿倒是應對自如。副座的穆染和樓天機,則是恪盡職守,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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