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琥珀屋,就能找到先知,凌雪,你真會給我出難題。”男人苦笑着,滿眼的落寞
宇落看着他,心裏五味陳雜,這個初次見面的人,竟然莫名的心疼他。
她的胳膊不由自主的擡起想去觸摸他的面龐,這個舉動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就在要碰到的剎那,一股力量將她抽離,她想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揮去才發現自己撲了個空,只能看着那人的樣貌漸漸模糊,周圍的事物慢慢消失。
太古大陸,韓家藥廬。
“宇兒“宣幽驚醒,霍的坐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捂着腦袋,頭疼的厲害。
“你醒啦“聽聞屋裏有聲音,一女子從院子裏走了進來。
宣幽:“宇兒在哪“
女子:“宇兒是誰“
宣幽:“這是哪宇兒呢“
女子:“這是我家啊,我見你躺在山腳下,就把你救回來了。“
提到山腳,宣幽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一個畫面,滿是積雪覆蓋的地方,他眼看着,那個男子抱着宇兒,漸漸遠去。
宣幽掀開被子,立刻翻身下牀,他這一動自己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鑽心的疼痛傳遍了全身,可是這傷是怎麼落下的,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女子見他這麼大動作,急了,責怪道:“你不要命啦渾身是傷,怎麼還敢動啊“
疼痛使人清醒,宣幽立馬發覺自己剛纔似乎有些失態,頓覺尷尬,他忍着痛朝女子笑了笑,暖暖的笑容傾灑下來。
女子望着眼前這個略帶書卷氣的的溫暖男子看的有些失神,怎麼會有人傷成這樣還能笑得那樣燦爛,像午後的陽光一樣舒服。
宣幽隨即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請問姑娘,有沒有看見與我同行的女子,她身材嬌小,烏黑的長髮及腰。”
女子:“沒見過。”
宣幽:“那,麻煩姑娘給我帶下路,去我昏迷的地方。”
女子:“你傻啊,都昏迷一個月了,現在去哪找人去,我看你還是先歇着吧,等你能走路了再找。”
“一個月我怎麼昏迷這麼久天啊,一個月了宇兒怎麼樣了不行,我得趕緊去找宇兒”,宣幽說着便要下牀,女子見勸也勸不好,伸手按住他頸間的穴位,他立馬暈了過去。
女子悻悻的走出屋子,“討厭,討厭,討厭,張口宇兒,閉口宇兒的,根本就沒把我這個救命恩人放在眼裏。”
此時,女子的父親從門外進來,看見女子嘴裏唸叨着,便問道:“女兒,嘀咕什麼呢”
女子:“沒什麼,爹爹,你怎麼纔回來啊,這麼多天你去宮裏都幹什麼了”
韓太醫:“殿下讓我照看一位女子,一刻不讓離開,我這回來拿點草藥,拿完就得趕緊回去,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事去太子殿找我。”
女子:“知道了,爹爹”
一個時辰後,
宣幽甦醒過來,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一股濃濃的藥味襲來,他才發覺自己是被泡在了一個大藥桶裏,
他環顧四周,發現那位救他的女子正在一旁挑揀着草藥,宣幽感覺身體似乎有哪裏不對勁,低頭看了看,伸手摸了摸,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光光着被泡在了大藥桶裏面,全身只剩一條底褲,他頓感臉頰有些發燙,不用想,肯定是她乾的了
他開口道:“姑娘”
“你醒啦”女子說道,心想,總算說句人話,不宇兒、宇兒的了。
宣幽:“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謝,誰讓我是大夫呢。”女子嘴角上揚,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可是,”宣幽話鋒一轉。
“可是什麼”女子有些納悶。
宣幽:“古人言,男女,不親授,禮也。”
女子:“古人言,醫者仁心,將死之人,怎可見死不救”
宣幽:“救,也不需如此,試問,哪位大夫看病要把病人衣服都脫了”
“你.哼”女子一時語塞,氣的不知說什麼好。
宣幽接着說道:“姑娘,莫不是有隱疾”
女子:“你纔有病”
宣幽:“一見男子則欲去其衣之隱疾”
女子:“你你你太過分了,我韓靈若纔沒有病,我好心救你,你竟然.你竟然以怨報德,醫者,對病人,不對男女,如果病人需要開胸、刮骨、剖腹,難道就因爲男女有別我就不醫了,看着他死嗎”
韓靈若用圓圓的大眼睛瞪着他:“方圓百里只有我一戶人家,你叫我去哪找人去。”
宣幽:“太可怕了,我要是晚點醒,說不準你會對我做出什麼,你快放我走吧,這裏太危險了”
韓靈若雖然生氣,但是頭腦還是清醒的,宣幽的最後一句話,她聽出了端倪,這一番吵鬧只是想惹她故意生氣,好放他走的激將法罷了,她纔不會那麼笨就上當。
靈若自小受父親的薰陶,在治病救人方面很執着,執着到了一根筋的地步,只要是她醫治的人,要麼治到好,要麼治到死,決不可能半途而廢。
“我纔不上你的當呢,以你現在的身體,怕是未找到人,自己先趴下了,那又有什麼用呢待我治好你的病就放你走,如何。”韓靈若起身,走到他面前,苦口婆心的勸着。
見她沒有讓步的意思,宣幽心裏既感激又着急又不免有些愧疚,感激的是素昧平生的她這麼盡心盡力的醫治自己,焦急的是她太有責任心以至於現下不會放自己走,愧疚的是想做些什麼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可現在時間緊迫根本無暇顧及,他更擔心的是宇落的安危而不是自己的身體。
“韓姑娘,在下宣幽,剛剛多有冒犯,望請見諒,如此這番,實屬無奈。”宣幽自覺尷尬的衝韓靈若眨了眨眼睛,暖暖的,滿眼笑意。
“那從現在開始,你要乖乖聽話,我保你幾日之內痊癒,然後你再去找你的宇兒,好不好”韓靈若看着他,信心滿滿的說着,她對自己的醫術是很有自信的。
宣幽:“我一定聽,一定聽,一定聽,那,韓姑娘,說說你救我的事吧,有沒有看到其他人比如,帶着黑色兜帽的人”
韓靈若思索着,“我只知道太子殿下宮中的人都是這樣的穿着打扮,只有他們纔會如此打扮。”
“什麼方向,多遠”宣幽呼吸有些急促。
韓靈若“:“不很遠,這裏一直向東走就能到。”
宣幽頷首:“宣幽多謝韓姑娘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照顧我肯定累壞了吧。”
“這還像句人話,好好在藥桶裏泡着,雖然這滋味不好受,但是這已經是最快的方法了,你要老老實實在裏面呆着,我明天早晨再來看你。”韓靈若叮囑完,見他很配合的樣子,稍稍放心些,離開藥房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是夜,宣幽靜靜的穿好衣服,沾着濃濃的藥汁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後,便拖着虛弱的身子,急忙上路了。
山上,太子宮中。
敖宇翔斜倚在牀邊看着宇落安靜的睡着,自歸來後,他夜夜盡是如此看着。
韓太醫說不是昏迷,只是沉睡,她身體雖弱,但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不知何時會甦醒,或許是她體內的七重結界封印護住心脈,毒雖未傷及心脈,卻還是存留在體內。
此毒,難解
翌日,
韓太醫來給宇落換藥,一個丫鬟在旁站着。
默走到門外,隔着門說道:“殿下,默有事稟告。”
“殿下不在,默,留步,我有話問你,”韓太醫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丫鬟去照顧宇落。
丫鬟應着,走過去給她蓋好被子,拿來錦帕幫她擦拭着,當擦到臉頰的時候,她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丫鬟以爲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宇落的小臉看,半晌,沒有動靜,心想也許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吧。
倆人來到宇落寢殿外的會客廳,韓太醫問道:“默,殿下帶回來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七重封印結界乃珈藍一族先知的獨門祕術,珈藍一族失蹤已久,她身上怎麼會有這個封印”
默站在那裏,沒有做聲。
“莫非,她是珈藍族人不能,不可能,珈藍族人是紅瞳,而她卻是黑瞳。”韓太醫徑自嘀咕着,猜測着。
默本就話少,除主子和空之外他對別人都很少開口,大家早已習慣了默的靜默,他若不說,別人便不會再問。
韓太醫見默沒有說話,不免有些擔憂,現只盼殿下不要和珈藍族扯上任何關係就好,他邊叨咕着邊出門去了。
默也跟着走了出去,站在門外等主子回來。主子讓查的事已經查到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