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染將紫檀摺扇抵在他的脣邊,極度曖.昧的說道:“祕密讓女人更有魅力”
說完,他那勾人攝魄的桃花眸子,衝着宇落調.情的眨巴了幾下。
那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宇落睨了他一眼,“故弄玄虛。”
說起來,宇落第一次見千染,是在夏侯國的秋圍狩獵上。
他舞技精湛,琴藝無雙,容貌傾城,氣質華貴。
是個讓女人嫉妒,讓男人臆想的傳說一樣的女子。
當時,宇落一度認爲,世上的男人,斷沒有幾個能配的上他的。
然
隨着與他接觸的越來越久,瞭解的越來越多。
她發現千染在某一天,忽的畫風突變,越來越往奇怪的方向發展而去了。
而且,是一去不復返
正在宇落回想的時候,千染忽的湊過來。
正色道:“小落兒,你沒發現,敖家的小輩們,除了敖詩兒,全都不在嗎”
宇落點頭,“剛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想必,大伯父也早就發現了吧”
羅霄山,山腰之上,四叔宅邸。
敖倩兒從外面回來,剛進門,就撞見了哥哥敖青。
他一臉戲謔,說道:“妹妹,你可別忘了,我們不過是利用離澈拿到敖家的祕籍而已。”
敖倩兒睨了她一眼,“這我早就知道,還用你說。”
敖青:“哼,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要對離澈動心,他這樣的男人,可不是你能愛的起的。”
敖倩兒怒目瞪着他,“我的事,用不着你多管,專心做好你的小跟班得了。”
“你”
敖青擡起了手臂,欲扇過去,敖倩兒揚起臉,挑釁的看着他。
手掌在空中停了半晌,復又放了回去。
“咱們走着瞧,哼”
他一轉身,走了,甩給了她一個憤怒的背影。
敖倩兒衝着他的背影大喊:“敖青,以後你少管我的事”
她餘光掃過門外的樹林,發現敖飛揚正往六叔家的方向走。
敖倩兒心下狐疑着,奇怪,都這個時候了,他不去山腳的家宴,跑去六叔家做什麼
思及此,她在後面,悄悄的跟了上去。
敖林龍此時已準備妥當,去參加家宴。
他剛要出門,便碰到了敖飛揚。
“侄兒怎麼還在這裏,走,我們一起去家宴。”
敖飛揚,“六叔,我來看看婷兒。”
敖林龍:“侄兒真是有心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來看望妹妹。”
敖飛揚:“六叔哪的話,咱們都是一家人,哪能這麼客套。”
敖林龍:“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趕緊過去吧,別讓大哥等急了。”
“好。”
敖飛揚與他並肩走着,他低聲道:“六叔,有些話,我就不拐彎抹角,直說了。”
敖林龍驚詫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敖飛揚:“我知道,六叔也對我爹有所不滿,特別是在婷兒受傷這件事上。如果今天,讓我當上了族長,日後,定不會讓妹妹就這麼白白受了委屈的,我必會爲她討回公道的。”
敖林龍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捋着鬍鬚,不敢輕易說話。
畢竟,敖飛揚是大哥的兒子,不論從哪裏講,都是他們最親,若是一時說錯話了,可就不好辦了。
敖飛揚看出了他的顧慮,“六叔,我不需要你爲我做什麼,只是,今後,我做了什麼,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出手即可。”
敖林龍:“侄兒,這”
敖飛揚:“六叔,你不用馬上給我答覆,你慢慢走,考慮一會。”
說完,他便先走了。
敖林龍看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小子,野心太大。
敖倩兒一直躲在一旁偷聽,她心下想着:這個敖飛揚,似乎要撇掉離澈公子,自立門戶呢
她仔細的想了想,不行,有機會,我要把這事告訴離澈公子。
羅霄山,山腳。
宇落與千染無意的閒聊着,目光不時飄到院落門口,找尋敖宇翔的身影。
可是,過了許久,他依然沒有出現。
這人,做什麼去了呢怎的到現在還沒來,是被什麼急事耽擱了
這時,一抹黛紫色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
離澈
他竟然現身了
只見大伯父敖林傑熱情的迎了上去,與他攀談起來。
離澈依舊是表情淡漠,目光空靈。
千染眯着一雙桃花眸,看着不遠處那個纖塵不染的男子。
兀自嘀咕着:“你倒是不避諱,竟直接來了。”
千染與敖林傑聊了幾句,擡手指了指宇落與千染這邊。
兩人便走了過來,宇落起身微微頷首,喚了聲大伯父,而後與離澈打了聲招呼。
千染:“哪有,大伯父您身體強健,比我們可強多了。”
敖林傑又笑了,“你們聊,我還有事。”
說完,便走了。
宇落睨了他一眼,“馬屁精”
千染嫵媚一笑,“我這叫舌燦蓮花,小落兒,你嫉妒我”
離澈坐在一旁,也不言語,似有意似無意地看着。
這時,敖倩兒走了進來,她在席間來回尋找着,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離澈的身影。
她開心的迎了過去,想與他說說敖飛揚的事情。
可,剛邁出步子,她忽而又停了下來。
見離澈正與宇落說話,敖倩兒立時沉下臉,滿眼陰鷙。
她那高高在上的離澈公子,何時有過那樣溫柔的表情。
而現在,他那一雙溫柔如水的紫棠色眸子,正注視着眼前的那個女人,一刻不曾離開。
敖倩兒在遠處看的清楚,離澈的脣邊,竟還掛着淡淡的笑意。
敖青來到敖倩兒身旁,說道:“妹妹,這回你死心了吧人家離澈大公子,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裏過,你就別跟這自作多情了”
“我不用你管”敖倩兒嘶吼着。
在場的人全都將目光轉向了她,她哭着,跑了出去。
敖青知是自己說重了,心底有些過意不去,也跟着追了出去。
四叔敖林松看着自己這一雙不成器的兒女,輕輕嘆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的宇落三人,並沒有被打擾,還在聊着。
其實宇落還是有一些私心的,她想着能否在離澈的話語中探聽出什麼,好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見宇落與離澈說話,千染別過臉去,不予理睬。
宇落回頭看了看賭氣的千染,問道:“千染姐姐,你怎麼了爲何不理離澈啊,之前不還一直往人懷裏蹭的”
千染瞪了她一眼。
宇落玩笑道:“你不會短短几日,就喜新厭舊了吧”
“氣了。”離澈輕聲回答道。
“氣了”
宇落一臉好奇,“我們這麼溫文爾雅的離澈,竟然能把八面玲瓏的千染氣着”
她頓時一臉笑顏,“離澈,還是你厲害千染姐姐這麼毒的嘴,都能讓你制服了。”
“大家,安靜一下”
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三人的聊天。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敖林傑巋然立在擂臺之上,氣勢,不怒自威。
“今日,是敖家非常重大的日子,老夫要在今日,宣佈敖家下一任的族長。”
“而現在,還是按照以往的規矩,大家一起切磋武藝,爲慶典助興。”
語畢,擂臺之下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掌聲。
隆隆鼓聲陣陣,先有兩個人跳了上去,雙方都是卯足了架勢,一決勝負。
衆人見狀,都圍了上去,分成兩派,分別爲自家人吶喊助威。
敖詩兒終於得了空,跑來宇落身旁。
離澈悠然起身,把位置讓給了敖詩兒,而後,坐到了千染身旁。
千染哼了一聲,把頭轉向宇落。
敖詩兒:“嫂嫂,哥哥他”
宇落握着她緊張的有些發冷的小手,“放心吧,有我在呢。”
“我們詩兒與侄媳婦才見幾面,感覺就這麼好了”
敖林傑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坐在詩兒旁邊。
“侄媳婦,你們與離澈公子是怎麼認識的”
宇落:“一年前,在夏侯國的秋圍狩獵上認識的。”
敖林傑:“哦,山外的事我不瞭解,想來,夏侯國的皇帝是我的舊識,也有許多年未見了。”
宇落看了看離澈,其實她還是挺好奇他與大伯父是怎麼認識的,不過,她不會去問。
敖林傑見宇落看了離澈一眼,便說道:“離澈公子是天下最好武器商,我與他做過幾次生意,後來就成了很好的朋友,這次,他肯賞光,我還是挺意外的。”
千染輕輕的“嘁”了一聲,老頭,你一會讓誰賣了都不自知。
這聲音雖及其輕微,然,還是被離澈發覺了。
離澈忽的開口了,“前輩,您之前說的琥珀,可解出其中玄妙”
琥珀
宇落一聽到這個詞,立時將注意力全都集中了過來。
她還記得一年前,自己剛到太子殿的時候,昏迷之時的一個夢境。
那夢境裏的男子反覆提到的,就是琥珀屋。
說找到珈藍凌雪的關鍵,就是要找到琥珀屋。
可是,這麼久了,她都沒有找到與琥珀有任何關係的線索。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意外碰到了
可是,這個,會是那人所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