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如淵的眸子,亦望向她,兩人的目光隨即碰在了一起。
見她那嘟嘴的模樣甚是可愛,他竟將身子前傾,隔着桌子,親了上去。
甚至,差點侵.略進去。
她猝不及防,連忙向後閃身躲避,小臉瞬間漫上一抹緋紅。
呀大色魔,你要幹嘛
她眯着大大的墨色眸子,責備的看着他,卻絲毫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能無聲的譴責着他。
他俊眉微挑,一臉的玩味兒的看着她,毫不避諱。
一對上他的眸子,她瞬時敗下陣來,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隔壁,經過千染一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之後,書蟲已經被他忽悠的一塌糊塗了。
他現在真是對千染既憐惜,又愛慕,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帶走。
從此,浪跡天涯海角,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千染說着說着,緩步走向了窗邊,輕輕嘆息了一聲。
“已經許久沒有與人袒露自己的心事了,我想靜一靜。”
書蟲趕忙道歉:“是小生問的太多了,實在失禮,失禮。”
千染站在窗邊,背對着他,稍微揉了揉自己抽搐的嘴角。
剛剛爲了不讓自己笑場,便一直繃着臉,繃的都快抽筋了。
雖然他天生才辯無雙,舌燦蓮花。
不過,隔壁可是做了做了一衆人在那聽着呢
在衆人面前信口開河,他雖不會難爲情,卻每每總想笑場。
良久,他走回來,說道:“馮公子,妾,爲您彈奏一首曲子吧。”
書蟲眉開眼笑,“那自然是好,只是,墨姑娘,不要太勞累了纔好。”
“不會。”
千染微微幅身,於古箏旁坐下,小丫鬟很有眼力見兒的過去幫他整理。
他一揚手。
“鏗”
琴聲陡然而起,氣勢雄渾,高山流水,不絕如縷。
書蟲狠狠的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個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彈出如此慷慨激昂的曲子。
他在心中又對他有了新的認識,更是對他傾慕的無以復加。
隔壁。
兩人聽到琴聲傳來,互相使了個眼色。
他彈這個曲子便是說明,事已成了,可以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那日,宇落與孫公子曾經仔細探討過書蟲的一些生活習性。
不難看出,他不只愛財,還喜歡女人。
那既然找到了他的特點,那便好辦多了。
宇落爲此準備了兩套非常狗血的計劃。
而這計劃,當然一個是破財,一個是搶女人了。
她將兩個計劃都與衆人講了一遍,具體,要實施哪一個,還需等千染與書蟲接觸瞭解之後,再下命令。
琴聲所指,是要實施第二套計劃,便是要上演搶女人的狗血戲碼。
辰惜暗自呼了一口氣,望向主子。
宇落重重的點了點頭,給他加油鼓起。
而後,他便走出去了。
辰惜本就不是太古大陸的人,不會擔心被認出來,所以,這個計劃,他是最佳人選。
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平復了一下心緒,才推開門走進了房間。
一進門,他的表情馬上就變了,霎時間俊眉攏起,戾氣橫生,霸橫無禮。
屋內,千染兀自撫着琴。
而一旁的書蟲,則是捧着臉,一臉陶醉的樣子,明顯已經變成了花癡了。
被辰惜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一擾,書蟲立時從臆想中醒來。
他瞪向他,喝道:“怎會有如此無禮之人,門都不敲便闖進來了”
辰惜並沒有理睬他,而是走在千染的面前,伸過手去,鉗住他纖細的手腕。
語氣中透着強橫:“墨,我們出去一起看落日吧。”
書蟲搶步上前,攔住了他,“喂,你是不腦子有病,這大晌午的,去哪看落日啊”
辰惜從上睨視着他,“你誰啊,竟敢管本爺的閒事,我們出去先遊玩一陣,等到傍晚再一起看落日,你管着嗎”
他身材出挑,本就高出書蟲一頭有餘,再加上這霸橫的氣場,顯然,佔了上風。
書蟲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一介書生,輕功雖然了得,武功卻是平平。
他一看辰惜這結實的身子,便是個身經百戰的練家子,瞬時,少了三分氣焰。
眼見突然闖入的男子與他的心上人拉拉扯扯的,他真是心急如焚,很明顯,人家姑娘就不願意啊。
千染祈求的眼神時不時的飄向書蟲,向他求救。
書蟲見此,便又來了勇氣。
他大吼一聲:“你趕緊放開墨姑娘”
與此同時,提腿便朝辰惜踹過去。
辰惜鬆開千染的手腕,躲開書蟲的攻擊。
而後,他以很快的速度提起腿,踢向書蟲。
這一腳,正中他的心口,書蟲整個人被這力量一帶,向後飛了出去,撞碎了身後的八仙桌。
這一下,辰惜並沒有使出全力,書蟲只是皮肉受了些傷,並沒有受內傷。
少主曾提醒過他,點到爲止,畢竟,他們與書蟲無冤無仇的,只不過想做個交易而已,完全沒必要把人重傷了。
丫鬟見狀,趕緊過去,將書蟲扶了起來。
千染更是完全帶入了情境,驚呼着躲在了一旁,完全是個受驚嚇的小女人的樣子。
這讓書蟲看了,更是心疼不已。
樓上的爭執引來了樓下不少舞姬們的圍觀,不一會,管事的媽媽便走了進來。
“去去去,別在這瞎湊熱鬧,去樓下招呼客人去。”
媽媽走進來,見這滿屋子的狼藉,咂了一聲嘴。
“哎呦,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我這新開的店,怎麼就砸上了。”
在隔壁的桑媽媽聽着她這位新媽媽的表現,甚是滿意。
辰惜不以爲意的回答:“不就是摔壞些桌椅茶杯嗎,我賠你便是,還有,我想與墨姑娘單獨聊一會,媽媽,把無關的人,都給我清出去。”
媽媽頓時一臉諂媚的連聲應着,一邊告訴千染要好生陪着辰惜,一邊叫來下人,把書蟲趕出去。
可還沒等書蟲出去呢,便見辰惜走過去,打橫將千染抱起,往內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