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慕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左邊是烈焰灼灼的火盆,右邊是冰冷徹骨的涼水。她被蒙着雙眼,但待了一晚,已經大概知道此處是個什麼樣了。一個黑暗、廢棄的餅廠倉庫,因爲她聞到了發黴餅乾的味道。火和水,是刑罰。還有鞭子,以及一個力氣很大、滿身臭汗的男人。當然,還有綁架她的女人。那個穿着高跟鞋,每隔一個小時就會來看她一眼的驕傲女人。喬慕慕身上的白色裙子已經被血染透,上面的血色,如點點紅梅般盛開,格外妖冶,惹眼。白熾光下,她的臉蒼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只是那緊緊抿起的脣,昭示着她不肯服輸的倔強和毅力。她越是不服輸,就越是捱打得厲害。從被綁到這裏,喬慕慕都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捱了多少鞭了。蹬蹬蹬。高跟鞋的聲音“還是不肯求饒”女人的嗓音,有點尖銳,清寒。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是的,這個女人的骨頭硬得很,怎麼打都不肯喊出聲,也不願求饒,不如咱們換個刑罰”男人恭敬道,言語間,滿是對女人的討好之意。“骨頭很硬”女人似乎有些不屑,“既然骨頭這麼硬,那你就用軟一點的辦法好了。”“什麼辦法,請主子明示。”女人嘴角微揚,“你打得這麼累,也該有人伺候伺候。”男人眼神一動,垂涎的看向喬慕慕姣好的身軀,哪怕渾身是血,可她依舊能讓男人升騰起最原始的。“多謝主子賞賜。”那女人哼了一聲,正要走。一直不曾掙扎的喬慕慕開始了掙扎,“你敢讓他辱我,我立刻咬舌自盡”“我還以爲你是個啞巴呢。”女人挑着眉,男人立刻給她準備了一張乾淨的椅子。“你綁架我,折磨我,是爲了戰弈辰”喬慕慕承受了一夜的鞭笞,這個問題早已想明白。女人的臉頰,微微一沉,“你如何知道”“我在帝都名聲不好,得罪過許多人,但和一些大世家的千金小姐卻沒什麼來往。”她頓了頓,“我想,我唯一的錯,就是嫁給了戰弈辰,成爲戰家的七少夫人。”“你怎知道我是大世家的人”“你身上的香水是巴黎今年最新發布的限量品牌,這是有價無市的,全世界都沒幾個人能得到;你的語氣很高傲,像個公主,走路和語調,都是專門訓練過的;你能綁架我,一定用了不少人,還引開了戰弈辰的護衛。種種跡象表明,你就是大世家的人。”女人聞言,沉默了半晌,突然呵呵笑出聲來,“你那麼聰明,我都有點不忍心殺你了。”“你不會殺我,你只會折磨我,讓我求饒,以此來滿足你那嫉妒的心理。”“你”“戰弈辰娶我,不是他自願,我也非自願。這次的聯姻是戰家的家主戰南霖主導的,就算是你也無法阻止,所以你恨。”女人眸色微寒,“你的話太多了。”“放了我,這件事我們當做沒有發生過。”喬慕慕的語氣,極爲冷靜。她能猜出這些,也能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忌憚什麼,不會真的殺了自己。但她若是讓這個滿身臭汗的男人侮辱自己“放了你,呵呵,你是在說笑嗎我花了多少心思纔等得你出了格爾尼莊園,才抓到了你,你區區幾句話就想讓我放了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喬慕慕一怔,“那你想怎麼樣”“你說得對,我阻止不了戰家和喬家的聯姻,但我可以折磨你,以泄我心頭之恨。”“我都沒見過你,你這麼恨我”女人突然站起來,緩緩走到喬慕慕的面前。她的手指,輕輕滑過喬慕慕滿是血跡的臉頰,語氣森森,“我從未見過他對任何一個女人上心,即便是我,他也是淡淡的。但你他爲你做了多少事,真以爲我不清楚嗎”喬慕慕嘴角抽了抽。“戰弈辰爲我做了很多事不可能,他厭惡我還來不及呢。”喬慕慕很明白,她爲魚肉,隨時可能被宰了。這種時候,必須和戰弈辰撇得乾乾淨淨,這個女人才不至於發瘋。女人的手,突然用力一扇。啪。喬慕慕的臉,火辣辣的疼。不過這疼沒有這一夜鞭子抽在身上疼,她勉強還能忍。“我打了你,你不生氣”女人問道。“生氣做什麼,我的命在你手裏,你殺了我都是可能的。”“你倒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她冷笑一聲,又坐回椅子上,“你說他厭惡你,我卻不認爲,若他厭惡你,又怎麼會暗中扶持喬氏若他厭惡你,怎麼會讓殷朗貼身保護你若他厭惡你,他”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你這樣出身一般,行爲囂張跋扈、浪蕩不堪的女人,沒資格做他的女人”“你說什麼”“你的事,我很清楚。你並非清白之身,嫁給他,是你的福氣,也是你的厄運。”喬慕慕緊了緊手心,渾身動彈不得,嘴角卻抿起一抹冷豔弧度,“你是鳳城首富的千金,於沁兒。”女人神色大驚。“你果然是於沁兒。”她沉聲道。調查戰弈辰時,她就知道鳳城首富的千金,於偉的獨女癡情戰弈辰,三番幾次爲了聯姻之事去找戰南霖。“喬慕慕,你知道麼,越聰明的人,越該死。”“是嗎我死了的話,戰弈辰可不會輕易放過你。”於沁兒俏臉一寒,“他不會知道是我殺了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被你綁到這裏,蒙着眼,都能猜出你的身份,戰弈辰那般睿智的男人,怎麼會猜不到”“你少得意,等你死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不信他會爲了區區一個喬家的三小姐就與我於家爲敵。”“會不會,你的心裏很清楚”喬慕慕不大想廢話,淡淡道,“作爲聯姻的犧牲品,我着實無辜,你遷怒我,我理解,但你綁架我,折磨我,於沁兒,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會好好回報你的”於沁兒聞言,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作者題外話:嘴硬也是女主的特點之一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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