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一得到消息就來了,他沒有說話,只是不安的看向手術室。
“到底還要多久?”
“混賬!”
冷鋒乾咳一聲,沉聲道:“三盟主,您還是冷靜一點吧,您這樣……對冷凝也沒什麼幫助。”
“你這是在怪我?”
“屬下不敢怪您。”冷鋒淡淡道。
他知道事情的整個過程之後,雖然有些生氣北邪讓冷凝進入火海取槍,但更生氣的是,冷凝這個沒腦子的竟然真的進去了。
要不是北邪也跟着進去,還保護了她,他肯定要和北邪吵起來的。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爲了救北邪,冷凝也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那塊燃燒的橫樑。
冷凝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檢查了就說,這個情況很危險,能把人救下來的可能性不大。
只要想到這個,冷鋒心裏的怒氣和擔憂也快壓抑不住了。
等了幾乎半個晚上,主刀的醫生就出來了。
北邪和冷鋒飛快的把醫生包圍起來,“醫生,她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露出難看的臉色,“命是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麼?”北邪冷厲道,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虧得這個醫生也見過不少着急上火、不講道理的家屬,否則情況會更麻煩。
“病人的腰部受到了重物撞擊,她的下半輩子很有可能會癱瘓,另外……”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怎麼可能會癱瘓?你是在騙老子嗎?你要是治不好就直說,別給老子說這些聳人聽聞的話!”北邪怒極之下,拽着醫生的領子,怒氣衝衝道。
冷鋒連忙把醫生從他憤怒的魔爪中解救下來,“三盟主,你冷靜一點!就算是爲了冷凝,也請你冷靜一點。”
北邪咬着牙,站在了牆邊,“說下去。”
醫生被北邪剛剛那番話給嚇得臉色微白,好在這裏還有個冷靜的家屬,要不他今晚真要倒黴了。
“咳咳……是這樣的,除了我剛剛說,她的後腰還有重度燒傷,我們已經處理過了,只要後期不感染就不會有事,但要是感染的話……”
“會怎麼樣?”冷鋒沉聲道。
“可能會危及生命。”
冷鋒是過來人,明白醫生的意思。
有時候感染最嚴重的的後果,就是沒命。
“還請醫生竭盡全力治療她,不管要多少錢,都沒問題的。”
冷鋒正和醫生說着話呢,北邪已經大步離開。
“三盟主,你去哪裏?”
……
依舊是那間古樸簡單的小院,北邪不管不顧的衝進去,連續放倒了好幾個護衛,砰的一聲踢開門,門後,站着一個披着黑色外套的女人。
女人今晚沒有戴面具,用自己的真容來迎接北邪。
北邪看到她白皙到不太正常的臉,即便這張臉傾國傾城,可每次看到這張臉時,他都會忍不住覺得害怕。
這個女人給人的氣息……太過陰冷,森然。
“爲那個女人?”
“是,爲她。”北邪直言道,“我必須知道你讓她去找我的原因。”
“她是自己主動去找你的。”大盟主冷冽道,“既然攔不住,我何必攔?”
如果不是北熙故意放消息給冷凝,冷凝怎麼會去找他?
“我不要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護衛,她一心想回到你身邊,我就給她一個機會。”說着,北熙繞開了北邪,緩步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裏,這周圍的夜色和寒氣都在以她爲中心覆蓋而去。
此時的女人,仿若黑夜裏最爲尊貴冷傲的女王。
北邪一時之間,竟然看呆了。
耳畔,傳來女人毫無情緒的嗓音:“走到這一步,是你自作孽。要想救她,只有一個辦法!”
北熙的消息何曾慢過?
北邪當然知道這是自己自作孽。
如果不是他讓冷凝去火場裏拿東西,那個愚蠢的女人也不會出事了。
都是他的錯!
可是現在再後悔也沒用了,他只想救她。
“什麼辦法?只要你說出來,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你北邪何時聽過我的話?我讓你不要摻和南宮慕慕的事,你偏要;我讓你不要和王室作對,你偏要。北邪,你這個三盟主……當真是做的久了,已經忘了當年的腥風血雨了嗎?”
當年,是她帶着北邪和北堯闖蕩出一番天地,他們付出了多少,北邪不該忘記!
“南宮慕慕是我的朋友,我必須幫她。”對於幫助喬慕慕的事,北邪從不後悔。
聞言,北邪冷冷道:“很好,你幫了她,這次也該她幫你了。”
“你什麼意思?”
“冷凝隨時會死,唯一能救她的人,在扶風。”
……##……
扶風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裏堪比世外桃源,可即便是世外桃源,也有世外桃源的規矩。
北邪孤身而來,也沒有任何的信物,到了這裏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在這裏,他還見到了很多在外界消失的人物,當然,這些人物如果真的留在外界,那也是終身監禁的命。
可現在看到那些人,他們本身的戾氣和煞氣都已經被這個地方洗滌乾淨,一點也不像是當初那種作惡多端的人了。
北邪曾經聽喬慕慕說起過扶風,但他並不真的相信會有這樣的地方。
現在親眼看到了,心頭莫名升騰起一股子古怪和好奇。
佛心淵之後,三生閣。
“鬱先生,那個叫北邪的傢伙爲了逼咱們的人出面,已經連續打傷十三個人了。”
鬱深正在煮茶。
茶水的霧氣擋住了他這張清雋的臉。
“鬱先生,要不要屬下率領執法隊的人把他趕出去?”
“不。”鬱深只說了一個字。
“那就讓他一直這麼鬧下去嗎?扶風的安寧,怎麼能讓一個外人打亂?”
“隨他去。”
前來報訊的人聞言,神色變了變。
鬱先生真的不管這事兒嗎?
從以前到現在,可沒人敢亂了扶風的規矩呀,這個叫北邪的傢伙……究竟有什麼魔力?
煮好了茶,客人也到了。
“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他是北熙派來的人。”鬱深遞給來人一杯清茶,自己也端了一杯,走到外面的露臺上,眼前赧然是懸崖邊上的一片繚繞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