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今晚路華濃居然不在,也是,她那麼久都沒有陪她的丈夫了,也該去陪陪了。
其實這些徽純都懂的,她心裏很感激路華濃爲她做的事,只是說不出口罷了。
腦袋裏想着走之前要給路華濃準備一個禮物,算是感謝她這段時間的照顧,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出現了一道英挺的身影。
徽純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智商和情商都變得低下了,想那麼久都沒想到要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想我?”
想我……
這口吻,爲什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那麼的傲慢,低沉,魅惑。
她猛地回頭,先是看到男人黑色的西褲,漸漸往上,還沒看清,就被男人捏住了下巴。
她被迫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男人的視線中沒有意料之中的怒火,反而閃爍着一種她看不懂的光芒,這光芒……有些刺眼。
“你怎麼會在這裏?”徽純問了一個愚蠢而多餘的問題。
他坐在她的面前,直勾勾的打量着她,眼神中充斥着凌厲的審視。
“你是怎麼熬過這些年的?”他冷不丁說了一句讓徽純猜不透、聽不懂的話。
“司徒拓,你是不是瘋了?”
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他找到自己卻不抓走自己,並且一點也不發怒的現象。
以徽純對這個男人的瞭解,他不是在對她發怒,就是在發怒的路上,怎麼可能這麼冷靜的和她對話?
難道他厭倦了吵架的模式,想換個模式折磨她?
司徒拓勾起脣,“我找你找得好苦。”
找的好苦……
心裏莫名的抽搐了一下,徽純輕輕道:“你找我做什麼?我走了不是更好,你想出去找哪個女人都可以,我也不會再礙你的眼了。”
“可我說過,我不准你走。”
“有本事你就打斷我的雙腿好了。”徽純倔強的看向他,把他的原話丟了回去。
司徒拓突然握住她的手,這一行爲直接把她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她蠕動着嘴脣,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捨不得。”他故意誘惑她,湊近了點,直到可以聞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馨香,可他這麼近的距離徽純完全受不住,臉蛋整個都紅了,她結結巴巴道:“司徒拓,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別用這種方式折磨我,你、你直接點。”
“我說了,我捨不得。”司徒拓繼續誘惑她。
徽純不停地告訴自己,他纔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司徒拓呢,他殘忍,無情,暴躁,他突然對自己這麼溫柔,一定是有陰謀的。
“你、你別這樣。”
司徒拓看着她羞惱而又不安的樣子,心裏越發舒服了,他故意低沉着嗓音,沙啞道:“那你希望我怎樣?”
這聲音若是放在外面,早就迷住了很多女人了。
徽純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她的心跳越來越不受控制,彷彿心臟即將跳出胸腔,“司徒拓,你有話好好說,你離我遠一點,要不我真的、我……”
“哦?”
“我走了。”
——你陪我說說話。
徽純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語氣溫和地和她說過話?還提出一個這麼“合理”的請求。
他平時提的請求可都是無禮又無恥的。
她目光懷疑的看着男人,難不成他失憶了?或者是被人洗腦了?
“你放開我,好好說話。”
司徒拓果真放開了她,就這麼認認真真的打量着她,徽純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去見了南宮慕慕。”
徽純的血液一下凝固住,“你、你見了她?”
司徒拓好整以暇的把她的緊張和忐忑看在眼裏,“嗯,還和她說了很多事。”
徽純緊緊握着拳頭,“哦”了一聲,連問的興趣都沒有了。
他一直想娶的都是喬慕慕,而不是她喬徽純,他去見喬慕慕,是想把事情趕緊結束掉吧。
“你爲何來找我?是找我離婚的嗎?”
她看似冷靜,實則口吻中隱含着顫抖和不安,司徒拓微微挑眉,暗笑,這個女人果然是在乎他的,就算跑掉又如何,只要她的心裏還裝着他司徒拓,她就永遠都是他司徒拓的女人!
“我來找你,是因爲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嗎?”
“你、你胡說。”徽純哪裏見識過這種陣仗,這就好像兩個親密無間的情人在說悄悄話,可她和司徒拓本就不是情人。
“你是我的妻子,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是離不了婚的。”
“啊?”
司徒拓的手掌輕輕覆住她的手背,感受到她的緊張,司徒拓也不再賣關子了,他沉聲道:“你說的對,是我負了你,從現在起,我決定好好補償你。”
——是我負了你,從現在起,我決定好好補償你。
這樣的話,徽純以爲她這輩子都聽不到了,她的眼淚瞬間從眼睛裏爆發出來,滴落在司徒拓的手背上,這眼淚是那麼的滾燙,讓他心疼得抽搐。
“傻女人,你哭什麼,難道我想起以前的事了,你不高興?”
“你、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整個晚上,徽純都在驚喜中度過,開始是驚,聽到這句話之後,纔是真正的喜。
司徒拓用力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強迫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緊緊抱着她纖細的腰肢,擡眼,瞳孔裏映出徽純滿是淚痕的臉頰,“怎麼,不信我?要不要我告訴你,我們曾經都經歷了什麼?”
徽純的眼眶紅通通的,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司徒拓會突然變了個人,他怎麼會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我以爲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只是不愛了,只是喜歡上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以前有過很多女人,她沒有介意過。
她唯一的介意,是他否認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否定了曾經的她的存在。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過去我們之間都經歷了什麼,嗯?”
“就算我說了,你會信嗎?不,你連讓我說的資格都不會給我的。”徽純哭得越來越厲害,不知是委屈的,還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