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聞言,不由幽深的盯着她,“你的堅持是什麼?”
司徒兮根本不知道許墨當初偷聽到自己和司徒拓之間的對話,因此也沒往那方面去想,她沉默了許久,才道:“許墨,我不想讓你爲這一場聯姻付出後半輩子,當然,我也不想。”
“所以這就是你的堅持。”
司徒兮“啊”了一聲。
許墨已經站了起來,他的身形十分高大,把司徒兮嬌小的身軀覆蓋在燈光下的陰影中,黑眸深處,映出了女人不安的小臉。
她就那麼怕他,那麼討厭她?
司徒兮不知道他要幹嘛,她真的很害怕。
他不會打人吧?
家暴也是要判刑的。
許墨當然不會打人,他的雙手只是這麼輕輕的放在了司徒兮的肩膀上,他碰到司徒兮的那一剎,司徒兮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
“你真的很怕我。”在許墨說的這句話裏,司徒兮聽到了淡淡的失落,這種失落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他怎麼會覺得失落呢?
司徒兮覺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她吸了吸氣,努力讓自己不要這麼害怕這個男人,擡起頭,直視着男人的雙眼,她輕聲道:“不,我不怕你,我只是怕……”
“你怕我碰你?”
“當然不是。”
她回答的太快,沒有任何的思考,這讓許墨的眼底飛快閃過一道亮晶晶的光芒,“這麼說,你喜歡我碰你?”
這句話裏,隱藏着太多的暗示,還有來自骨子裏的慾望。
司徒兮的身體莫名的顫抖了一下,她、她喜歡許墨碰她嗎?
不,她不知道!
許墨微微低下頭,灼灼的盯着她的雙眼。
“司徒兮,你喜歡我碰你嗎?”
司徒兮,你喜歡我碰你嗎?
如此直接而大膽的告白,如此高調而強勢的求……愛。
這個男人,永遠都有讓她難以想象、意料的一面。
“許墨,你不要這樣,你別……”
“我怎麼樣?我沒有強迫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你說你不想讓我們都成爲命運的犧牲品,很好,我現在問你,我們是夫妻了嗎?”
“當然是了。”司徒兮想也沒想就道。
“那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了夫妻的名義?”
“這……是啊。”
“如果我說,我暫時不想離婚,我要和你相處一段時間,我想和你以真正的夫妻模式相處。”許墨定定看着面前的俏臉,聲音中夾雜着讓人難以想象的慾望和壓抑,以及濃濃的試探,“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但我現在想有夫妻之實,你會答應嗎?”
他是在……求……愛?
司徒兮瞪大美眸,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的腦回路怎麼會這麼奇怪,他們剛剛不是在你談論離婚的事情嗎?
他不是也認爲,這場聯姻會讓他們都忘了自己的初衷嗎?
許墨當然知道這些,他甚至知道,司徒兮是不想和自己聯姻的,他也一樣,如果不是爲了把母親的骨灰葬入許家的墓地裏,他是不會答應的。
但這一刻,在她想要提出離婚的這一刻,他突然不想這麼答應她,不想這麼快、這麼輕易的結束這場婚姻。
他要試一試!
哪怕她當初並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哪怕她的心裏還惦記着別人,他也要試一試。
想到這裏,許墨的眼神越發炙熱起來,他輕輕的把女人摟入自己的懷裏,柔聲道:“我不會強迫你,如果你不想,我可以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是我不同意離婚,我們連真正的夫妻都不算,爲什麼要離婚?”
——我們連真正的夫妻都不算,爲什麼要離婚?
真正的夫妻。司徒兮垂下眼睫毛,雙手不自覺的摟住了男人的腰。
這一摟,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身材是真的很好,他的腰部,有着結實強壯的肌肉,抱起來很有安全感。
“我們可以先成爲真正的夫妻,再來重新考慮離婚的這個問題,如何?”
她這樣溫柔而純淨的嗓音,帶着輕微的疑問,徵求,是那麼的動人。
“當然。”許墨一把抱起了她,“謝謝你答應我的建議,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明明之前還很討厭她的人,這一刻卻抱起了她,步履沉穩的往天上人間的專屬電梯走去。
司徒兮很緊張,把腦袋埋入了男人的懷裏,“你……要帶我去哪裏?”
“回家。”
司徒兮愣了愣,回家?
她還以爲,他會帶自己去天上人間的某個套房,畢竟這男人剛剛纔提出要成爲真正的夫妻。
許墨當然要和她成爲真正的夫妻,他當然要試一試自己的魅力,他堅信這個女人會愛上他。
不過……他得慢慢來。
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是那麼的純潔美好,他決不能把她和別的女人放在同樣的一種程度,他會把最好的都給她。
回到兩人的婚房,許墨一直都抱着她,哪怕是在車上,他也不肯放她下來,害的她的臉蛋一直都保持在滾燙的程度。
許墨抱着她,並沒有直接去臥室,而是這麼抱着她把整個婚房的角落都看了一遍,兩人彷彿在欣賞自己的新家,那麼的溫暖,又興奮。
“喜歡嗎?”
“嗯。”
司徒兮一開始就很喜歡婚房,她以爲這是許墨特意爲她佈置的,正是她所喜歡的風格,可後來才知道,許墨根本不想和她成爲夫妻,他又怎麼可能耗費心神爲自己準備這樣的驚喜呢?
現在看到他對這裏的裝修和一些珍貴的擺件如數家珍,她不由得好奇起來:“這是你負責裝修設計的?”
許墨的臉色變得微微尷尬起來。
他轉移了話題,“累了嗎?要不要先去泡澡?”
這種暗示,雖然不夠直接,但也是很炙熱的了。
司徒兮開始緊張起來,連身體都在微微的發抖。
他看出女人眼底的緊張,笑了笑,道:“放心吧,只要你一天沒有準備好,我就忍一天。”
“啊?”
“你不會以爲我是那種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男人吧?”
“可是你在天上人間的時候……”
“安琪和白雪不是我的女人,我也從未碰過她們。”
他這話,就好像是一個出門在外的丈夫在向妻子解釋,我一直很有原則,一直沒有出過軌。
聽起來覺得詭異,但司徒兮的心裏滿是暖流和歡喜,這個男人……也是有那麼一點點是在意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