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青凰聽到這兩個字,心裏莫名難受起來。
被火燒死,那得多痛啊?
眼神變換了幾下,簡弈握住了戰青凰的手,帶着她走到外面去,“其實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我後來變成了孤兒,被義父收養了,學到了一身的本事,決定好好報答義父的養育之恩,你問我工作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我的工作,我只知道,義父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完成。”
戰青凰並未注意到簡弈拉着自己的動作,她跟着簡弈走在首相府的路上,也沒注意周圍的傭人和護衛的目光有多奇怪,只一心在想簡弈的話:“你的義父就是融雪的父親,是a國總統拓跋卿的叔叔,對嗎?”
“你都知道?”
“嗯,知道一些。”戰青凰彎起眸子,靠着他,“簡弈,以後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了,你再也不會孤單了。”
想到他這些年來都是個孤兒,戰青凰的心都要疼死了。
然而,她沒有看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寒意,更沒有看到他在聽到“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這句話時嘴角勾起的諷刺弧度。
“你大哥和二哥不在家嗎?”
“大哥在家的呀,不過都這個時候了,或許他已經去上班了吧,二哥最近在忙他朋友的事兒,我都很少見到他的。”說着,戰青凰激動的指着對面,“你看,我大哥。”
“大哥,大哥!”
聽到戰青凰的聲音,戰擎天轉頭看過來,先是一笑,隨即目光定格在她和簡弈牽着的手上。
愣了片刻,他大步走過來,簡弈看到戰擎天過來,沒有鬆開戰青凰的手,反而更加親密的靠近她幾分,只有戰青凰不知道自家大哥的眼神有變化,也不知道身邊的男人似是要故意挑釁,她天真的衝戰擎天介紹:“大哥,這就是簡弈,我的……唔,我的男朋友。簡弈,這是我大哥,戰擎天。”
戰擎天眯了眯眼,目光中充斥着幾分難以言喻的凝重,而簡弈也直直看着戰擎天,“你好。”
“早就聽說了你的名字,只是一直沒有見到人,小鳳凰就是爲了你去的陵城吧?”
“大哥。”
“好,我不說了,小鳳凰,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哪兒也不去啊,不過簡弈要出去一趟,大哥,這段時間簡弈都會住在我們家,殷朗叔叔和你說了嗎?”
戰擎天點點頭,“我也要出門,不如我送你?”
簡弈正要拒絕,戰青凰忙道:“好啊,有大哥在,簡弈肯定沒事。”
王室的人就算再怎麼囂張,也不會在大哥面前囂張的,她又不能總是跟着簡弈,還是有大哥護送比較安全。
簡弈抿起薄脣,戰擎天已經安排起來:“我讓人準備車,一會兒見。”
“大哥再見。”
“簡弈,我大哥看起來很清冷威嚴,其實對我很好的,我看他對你也很溫和呢,要是別人的話,他連話都不會多說幾句的。”
簡弈微微一笑,心中卻是泛起了濃濃的防備,這個戰擎天果真如義父說的那般,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剛剛他明明有話要說,對自己的態度也很古怪,可當着戰青凰的面,他生生將其掩下,絲毫沒有表露。
簡弈坐上了戰擎天的車後,兩個男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戰擎天甚至沒有問簡弈要去什麼地方。
十多分鐘過去,簡弈終於先開了口:“我要去皇家酒店見個朋友。”
“正好我要去內閣大樓,順路。”戰擎天淡淡道,“是去見什麼朋友?”
“一個普通朋友。”
“小鳳凰整日在家待着也無聊,下次可以帶她一起出來玩。”
“嗯。”
戰擎天從後視鏡看過去,見簡弈臉色凝重,時不時也在打量他,他不由笑道:“時不時覺得很奇怪?明明我們已經把你的底細查的很清楚了,但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甚至還讓你住進了我們家。”
簡弈的心跳微微窒了一瞬。
“如果不是有要事離開,我父母一定很想親自見見你。”戰擎天又道。
“早就聽說過首相大人和首相夫人的故事,其實我也很想見他們。”
“我很奇怪,一開始你是爲了拒絕小鳳凰纔會發生那件事,她回來了,你不放心,跟着來看看也很正常,怎麼突然決定要和她在一起?”
“因爲我看到了她對我的心意,我不想放棄這樣的一段感情。從來沒有人可以不計回報的喜歡我,也沒有人可以讓我這麼喜歡,這個理由……夠嗎?”
“夠,當然夠,你們是兩情相悅,這很好,我只怕這段感情裏摻雜了別的什麼東西,你是知道小鳳凰的,她很單純,也沒有接觸過外界的恩怨情仇,更加不會以惡待人,她被我們保護的很好,受不起傷。”
簡弈知道戰擎天對自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他不願傷害戰青凰,因爲他是真的喜歡她。
但是——
“小鳳凰這麼在意你的安危,難道你在羅特斯國還得罪了什麼人?”
眯了眯眼,簡弈語氣莫名道:“沒有。”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千萬不要讓小鳳凰和你一起陷入危險之中,這就算是我這個當哥哥的對你的請求了。”
“你……”
“小鳳凰的身體很虛弱,也受不得任何刺激,上次就是一個例子。”戰擎天意味深長的看着簡弈,嘴角揚起一抹高深的弧度,“你是唯一一個讓她上心的男人,希望你別負了她。”
“我不會。”簡弈緊緊握着拳頭,做出這個承諾時,額頭上浮現了一層薄薄的汗,就連心臟,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緊,呼吸不過來。
戰擎天沒有過多問簡弈的事兒,送他到皇家酒店之後便離開了,簡弈站在原地平復了一會兒情緒,低聲自言自語道:“好一個戰擎天,這招攻心之術真是厲害。”
轉身走進皇家酒店,之所以來這裏見人,是因爲這個酒店是整個帝都保密工作做得最好的酒店,也是因爲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不會有人敢來打探什麼。
他來到一間套房,刷卡進去,看到站在窗邊的西裝男人,恭敬地低着頭:“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