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顧琳，是他衝動，但他不會道歉。
顧琳說出那樣的話，他怎麼能不衝動？
“你別走，姐夫，你別走！”顧琳看着他的背影，放下了自己的尊嚴和驕傲，飛快的衝過去抱住他。
她從他的身後抱住他的腰肢，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挽留他，“不要走，姐夫。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只要你肯留下。”
戰沐霆低着頭，看着她緊扣着的雙手，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我想知道什麼你都說？那我問你，你剛剛說那些話的依據是什麼，蘅兒可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讓你這樣詆譭她？”
對一個女人最大的詆譭，就是她不配做母親。
而剛剛顧琳就說了這樣的話。
顧琳苦笑着，“我是活該愛上你，讓你這麼奚落我，質問我，是不是？姐夫，你爲了姐姐，什麼都願意做，可你想過沒有，你做的這些或許她根本就不在意，如果她在意的話，就不會去見那個男人，更加不會讓你們的孩子夭折。”
戰沐霆掙脫了顧琳的手，轉身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目色凜冽，“你再說一遍！”
“你不是問我，是不是見過艾特嗎？我第一次在王宮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在懷疑了，他和那個男人太相似了。我想，他就是姐姐暗中去見的男人，姐姐身上那些會讓孩子夭折的香味就是從他的身上沾染而來，至於姐姐？她這麼聰明，曾經還有那樣的身份，怎麼會不知道這香味的可怕？”
看着戰沐霆如遭雷劈的驚訝和憤怒，顧琳的心中一陣暢快，“是不是覺得很震驚？沒錯，這只是冰山一角，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呢。”
戰沐霆的眼底驟然浮現了濃濃的殺氣，這樣的殺氣太過寒冽，震懾了顧琳，“還有什麼？”
顧琳有些害怕，她咬着脣，“你自己去查吧，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戰沐霆眼神一沉，伸出手扼住了顧琳纖細白皙的脖子，這若是換了別人，怕是捨不得這麼對待她這樣一個柔弱的美人，可對戰沐霆而言，顧琳只是一個知道他妻子祕密的人。
他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他的力氣不是很大，顧琳只是感受到了那股駭然的冷意，她還能說話，甚至還能擡頭看一看這個憤怒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嗎？”戰沐霆緩緩加大了手上的力氣，這樣的動作嚇到了顧琳，顧琳的臉色發白，渾身都顫抖起來。
“姐夫，你要幹什麼？你別這樣。”
“我要幹什麼？顧琳，這不是你想讓我做的嗎，你不是想讓我知道蘅兒的一切？你說，我聽着。”
他的目光黑沉而又駭人，讓人不敢直視。
“姐夫，你、你真的要知道？”
“說！”
顧琳訕訕道：“那你先放開我，你這樣掐着我的脖子，我緊張。”
戰沐霆聞言，緩緩鬆開她，目光如刀子似的盯着她，不給她絲毫猶豫的機會。
“姐夫，你不就是想知道姐姐有沒有背叛你，你們的孩子是怎麼夭折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她自願去見那個男人，而且明知道身上的香味不對勁，卻沒有做任何的處理，她分明就是想讓孩子死掉。”
“不可能！”戰沐霆沉聲道。
孩子沒了，最痛苦的人是蘅兒，她甚至還差點爲了孩子變成瘋子，這樣一個女人怎麼捨得傷害自己的孩子？
不清不楚的關係？
戰沐霆再一次扼住了顧琳的脖子，“你再說一遍！我警告你，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得負責，如果你敢撒謊，我不會放過你的。”
顧琳何時見過戰沐霆如此兇狠冷漠的一面？
可今天，她見到了兩次。
“好，我爲自己的話負責，我沒有撒謊，我親眼看到的。”
“你看到了什麼？”
“他們兩個擁抱在一起，舉止親密，而且姐姐半夜了纔回來。”
如果這都不算背叛的話，那什麼纔是背叛？
戰沐霆聞言，身體似是沒了力氣般，緩緩垮了下去。
他鬆開了顧琳，後退兩步，薄脣抿起一條直線，遲遲沒有說話。
顧琳得到自由，再一次鼓起勇氣，走上前，輕輕抱住了他，“姐夫，就算姐姐背叛了你，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我發誓，我會一輩子忠於你，愛你。”
砰的一聲。
戰沐霆一個大力將她推倒在地。
顧琳摔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憤怒而陌生的男人。
“姐夫？”
“我不是你的姐夫，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房間半步，還有……若你真的那麼想嫁給艾特，我成全你！”
“我沒有！姐夫，我不想嫁給艾特，我只想嫁給你。”
他轉身離開，冷漠而決絕，顧琳要追上去，卻被傭人攔住。
“姐夫，你不能這麼對我！姐夫！”
“你不要走，我不要嫁給艾特。”
“姐夫！”
顧琳的哭喊，乞求，歇斯底里，他絲毫不放在眼裏。
他現在最難受的，是顧琳說的那些話。
他信自己的妻子，可他能信當初的知蘅嗎？
藍湄最疼愛的學生，他能信嗎？
……##……
三天後，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康樂公主聽到了一個消息。
藍湄被人救走了，負責看守藍湄的戰家首當其衝，戰擎天現在正和自己的王兄在爭吵。
她連忙起身衝到艾特的會客室，門口守着侍衛，還有她最不想看到的那個男人，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
“公主殿下，您不能進去。”
冷睨着男人，“我來找王兄的。”
“國王陛下在忙，誰也不能打擾。”
“你不說我也知道王兄在忙什麼，他和戰擎天的吵架聲我都聽到了。”
戈爾的神色變了變，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多想看到這個女人，可看到她，他又緊張又害怕，同時還很愧疚。
她那麼主動地把心意表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絲毫也不能接受，是他辜負了她，可他們身份懸殊，他隨時都可能死在某一次任務中，他不願耽誤了她的青春，也不願這麼耗費她的心力和感情。
感受到戈爾眼神的異樣，康樂公主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怎麼，我就那麼可怕，你連看到我都滿眼的害怕，非要避我如蛇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