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到動靜,莊越轉過了身,看着牀上發愣的人,他擼了擼袖子:“也對,你腿受傷了,這個時候最好是少活動......”
“用不着。”雲清瞪了他一眼,反應迅速,單腳下地,咚咚咚幾下就跳到了桌子邊。
莊越笑着揉了揉她的頭,推了一個鋁盒到雲清面前:“喫飯吧。”
其實雲清剛纔之所以發愣,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自己沒喫飯。
明明他也是在外面做任務,又累又餓,而且一路上還揹着自己這麼個八九十斤的大活人下山,就是再強壯的人,這會應該也疲倦了纔是。
可他不但記着自己的腿上傷口沒做處理,還記着自己肚子餓。
手裏捧着有些燙手的鋁飯盒,看着正冒着熱氣的飯菜,雲清突然覺得鼻頭有些發酸。
這麼晚回來,林大勇他們雖然沒有深究自己後來去了哪裏,爲什麼這麼晚回來,但沒有一個人問過自己哪怕一句喫飯了沒
“我不......”雲清聳了聳鼻子,剛想說自己不餓,沒想到肚子就咕咕咕地抗議起來。
臉色一紅,低頭窘然地望着自己扁扁的肚子,雲清好一陣懊惱。
真是不爭氣,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叫呢
要是不叫的話,說不定這男人就會走了。
不知道她現在跟他在一起相處,很尷尬,也有些不知所措嗎
她是真的害怕,再這樣相處下去,就算她再堅固的心終有一天也會被融化。
上輩子的她就是這樣,別人對她的壞,她總是擅於第一時間從自身找理由。
因爲這一點,她初去京都時,不只一次喫虧,被人戲耍。
一眼就望出她的拒絕,莊越不給她說不的機會,將筷子強硬地塞進她手裏:“不準說話,現在老老實實給我把它喫完。”
雲清咬了咬脣,擡頭快速瞄了他一眼。
“難道你想讓我餵你”
“這也不是不可以......”莊越戲謔地笑看着她,夾起自己碗裏的一片肉,作勢就要喂到她的嘴邊。
雲清臉頰發燙,急忙埋頭扒飯,含含糊糊地搖頭:“不不用了,我自己喫。”
看着一副彷彿拼命的架勢,莊越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呵呵,沒人跟你搶,喫慢一點。”
雲清感覺越來越不自在,頭也不敢擡:“你,......你也喫吧。”
這麼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就是有肉有雞蛋,她也喫不下啊
悄悄地用手背貼了貼自己滾熱的臉,雲清心裏頭好一陣懊惱。
怎麼感覺又像回到了上輩子,跟這個男人相處時的樣子
那個時候,只要跟他稍微接近一點,她就臉頰發燙,心口砰砰直跳,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裏爲好,做什麼事都笨手笨腳的。
不同的是,上輩子,這個男人就算是跟她在同一個桌子上喫飯,也是眼神平靜,全程沒什麼表情。
不像現在,竟然還能開玩笑,還能笑得這麼開懷。
她一直以爲,他天生就不愛笑,也不會笑。